他的内心极度不安。裴子奕驱车下马,明明是回自家,他却不敢再往前走了。成婚三年,他陪宁希颜回裴府本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这个夫君当得确实失败。正当他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时,裴府大门忽然被推开。他和裴母四目相对,刚要说话,就听耳边传来“砰”的一声。裴母将她的权杖扔到了裴子奕脚下。“你个薄情寡恩的东西,你竟还敢回来!”裴子奕一愣,连忙开口:“母亲……颜儿当真是没有回您这边么?”
裴子奕死死盯着信纸上渗墨极深的“休夫书”几个字。
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如往常一般的淡然。
他后退两步,攥着信纸的手在发颤:“不,不会的,这不可能,她怎么会真的要离开我?”
宁云临看着裴子奕慌乱的表情,拔腿便要走。
裴子奕猛然看向宁云临,喉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她……还有没有同你说些别的?”
宁云临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他淡漠的视线看向裴子奕,缓缓摇了摇头。
“除了与你断情绝义,她只嘱咐我将信件亲自送到你手上,并未再多言了。”
裴子奕无力地垂下双手,双眼无神:“她临终前甚至都没再说别的了吗……”
宁云临不再管他,扔下一句:“东西我已交给你,你欠颜儿的永远都还不清了。”
话落,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只留裴子奕站在原地。
裴子奕只感觉自己周遭一片死寂。
“不可能…不可能……”
裴子奕喃喃自语:“宁云临一定是在骗我,他必定带着颜儿偷偷回金陵了。”
“颜儿怎么会死呢……”
不知过去多久,裴子奕才再次挪动脚步,往裴府去。
他的内心极度不安。
裴子奕驱车下马,明明是回自家,他却不敢再往前走了。
成婚三年,他陪宁希颜回裴府本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这个夫君当得确实失败。
正当他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时,裴府大门忽然被推开。
他和裴母四目相对,刚要说话,就听耳边传来“砰”的一声。
裴母将她的权杖扔到了裴子奕脚下。
“你个薄情寡恩的东西,你竟还敢回来!”
裴子奕一愣,连忙开口:“母亲……颜儿当真是没有回您这边么?”
他的话落下,裴母转身便往屋中去了。
裴子奕拾起权杖,抬步跟上前去:“母亲,是儿子不孝。”
“未与颜儿诞下一儿半女,也未陪您承欢膝下。”
屋内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裴母看着裴子奕,眼底无波无澜:“子奕!你是我儿子,你有错处,我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她可从未在我跟前说过你半点不好……”
裴子奕垂下眼帘:“母亲,当时娶她并非我当初所愿……”
裴母瞥了他一眼,厉声说道:“所以呢?我当初属意颜儿做我儿媳,你也娶了人家过门。”
“这下,我裴老太要被人指着鼻子骂‘教子无方、苛待儿媳’了。”
裴母边恨铁不成钢地说着,边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来。
“这是金陵宁氏寄来的信件。”
“信上将你这些年是如何对待颜儿的,都一五一十写上了。”
“我是万万没想到,颜儿如此乖巧讨喜,竟被你耽误得红颜薄命啊……”
裴母说着,抬手拭去眼角泛起的泪花。
裴子奕猛然抬起头:“可我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我没有见着她最后一面,我便不信。”
“如今,我只是遍寻她不着而已。”
裴母蹙眉:“子奕,我看你当真是疯了。”
裴子奕急切上前:“母亲,颜儿一定回去了金陵。”
“恕儿子不孝,我要去金陵。”
父母在,不远游。
这是列祖列宗传下来的规矩。
裴母已经被裴子奕气极,听他这不死心的语气,更是怒火中烧。
她反问裴子奕:“我不同意!如今你去金陵又有何用?若是寻到,只有一具尸体你又怎么说?”
裴子奕一愣,眼中的光一瞬黯淡,无力地垂下了手。
“子奕,覆水难收。”
就在这时,裴子奕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母亲,信中有提及颜儿…她为何要与我和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