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和尚,是你强迫人家的!她怕他像在值夜房一样强迫她,悄悄从袖袋里抽出一根银针,伺机出手。他却挑眉一笑,食指在她鼻尖一点,神色认真道:“记住,今儿你诱惑了我,就要对我负责!”说完,迅速转身离开。仿佛害怕何皎皎,再使出什么手段勾引他似的!何皎皎简直被他气笑了。世上竟然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她在他身后低低嘟哝道:“怎么,你想让我去你师父面前,为你证明你没有破戒的清白?!”周云深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回首,也没有回应,一径离开。
她思绪纷杂,仅仅一晃神的功夫,便又有灼热的唇落在了她唇上!
轻车熟路将她嘴里的药丸吸走,顺势深深吻住了她!
又在榨干她肺里空气的刹那,猛然松开了她。
他大口喘着气,仿佛一条离水的鱼!
让何皎皎骤然觉得,在深吻里不会换气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何皎皎愣住,却见他举起佛珠,用力一晃,冷厉暴躁道:“走开!”
声音之大,震得何皎皎耳朵都疼了!
她求之不得,快速跑了出去!
啊啊啊,狗和尚,简直是变态啊!!!
强吻了人,还要吼人家,吓死宝宝了!
值夜房外,她停下匆急奔跑的脚步,缓缓进了小厅。
小厅里安静极了。
一个人也没有。
恰好,可以让她好好静一静。
她坐在楠木桌前,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安静地梳理着自己的思绪。
现今的处境,真是有点儿艰难呢!
拒绝了为强王医治,兰贵妃是惦记上她了!
这思路不对!
她与兰贵妃没有任何交集时,兰贵妃母子就已经在惦记她了!
现在,也不过是最坏的局面罢了!
今儿忍不住对她出手,不知她还敢不敢在路上刁难她?!
明儿去养心殿为皇上换药时,她倒是可以用兰贵妃拦路,强迫她讲皇上现今伤势,来加深皇上与她之间的裂痕!
哼,招惹了她,也要承受招惹她的后果!
她只会睚眦必报,不会忍辱负重!!!
正想得出神,有脚步声从小厅后门传来。
何皎皎转首,便瞧见了神态自若,又是一副混不吝态度的周云深。
他眉梢眼角带笑,轻轻靠近她,低语道:“多谢何娘子……喂药。”
最后两个字,他加重了语气,何皎皎脸颊瞬间如火烧,滚烫无比!
她慌忙起身,紧着后退了几步,不想退到了屏风上,脚后跟磕得生疼!
周云深欺身上前,握着佛珠的手撑在屏风上,垂首望着满面绯红的何皎皎。
道:“怎么,敢做不敢认?!”
何皎皎:“……”
狗和尚,是你强迫人家的!
她怕他像在值夜房一样强迫她,悄悄从袖袋里抽出一根银针,伺机出手。
他却挑眉一笑,食指在她鼻尖一点,神色认真道:“记住,今儿你诱惑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说完,迅速转身离开。
仿佛害怕何皎皎,再使出什么手段勾引他似的!
何皎皎简直被他气笑了。
世上竟然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她在他身后低低嘟哝道:“怎么,你想让我去你师父面前,为你证明你没有破戒的清白?!”
周云深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回首,也没有回应,一径离开。
闹腾了半日,何皎皎感觉肚子饿了。
墙上的沙漏显示,已经近午时。
楠木雕花桌上,只有一盘子甜腻的云糕,她不想吃。
正想出去,一个小宫女从门外进来,道:“何娘子,太后有话问你。”
太后在寝室内半歪着,见她进来,问道:“那混不吝的小子走了?”
“他身子如何,可有中毒?!”
何皎皎实话实说:“侯爷走了,他……中了情人毒。”
太后的神情瞬间肃然起来:“能否制出解药?!”
何皎皎行至檀木雕凤床前,坐在宫女搬来的雕花椅上,缓缓道:“需要些时间。”
照夜端了一盘枣糕过来,歪了头细细打量何皎皎,神情怪异。
床上的太后,也觉得稀奇,笑道:“照夜,你在瞧什么?”
“难道何娘子脖子上有金子不成?!”
照夜忙收回目光,微笑道:“何娘子脖颈上有几处红痕,奴婢瞧着,像是被什么咬了。”
红痕?!
何皎皎脑子轰然一炸!
莫不是狗和尚——
啊啊啊,她简直要疯了!!!
偏太后听了,还有些担心,对照夜道:“你快去拿些药膏来,给何娘子抹一抹。”
她从床上坐起,拉住何皎皎的手,倾身过来,道:“好孩子,让哀家瞧瞧。”
何皎皎慌忙用手捂住脖子,眼神完全不敢与太后对视——
低低道:“太后,是蚊子咬的,回去自己上点儿药膏即可!”
但是,初夏哪儿来的蚊子呢!
她用力捂着,就是不肯让太后瞧。
太后也是个人精,没有再强求,唤来一个宫女道:“你带何娘子去瞧瞧长公主,药浴泡得如何了?”
何皎皎如逢大赦,快步跟随宫女离开。
与拿了药膏来的照夜,在门口处擦身而过。
太后眸中带光,向照夜无声招手。
笑得意味深长:“照夜,不必了,快来。”
照夜有些懵然,徐徐走到床边,却听太后低声儿问道:“何娘子脖颈上,可是吻痕?”
宫女引领何皎皎来到长公主处,只见她闭着眼,眉头紧皱,似乎浑身难受的模样。
何皎皎伸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她开的药方,她是知晓的,绝不会让泡药浴的人,出现这种状况。
双手捧起一鞠水,放在鼻下闻了闻,心下“咯噔”一声!
问领路的宫女道:“这药是谁去取的,怎得多加了两味药?!”
一面伸手入水,去搀长公主:“长公主,这药被人做了手脚,会令您身体受损!”
这人加的两味药,与原药方中的药会起反应,如果熬煎后喝下,恐怕会命丧当场!
幸而只是药浴,也幸而长公主泡进去不久!
宫女有些惧怕地望着从水里出来的长公主,扑通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用力磕头不已!
道:“禀报长公主,是奴婢去太医院药房取的药,可奴婢取来,就拿去熬煎了呀!”
“长公主,请您饶奴婢一命!”
长公主脸色苍白,身子在簌簌抖着,她紧紧抓着何皎皎的胳膊,道:“唤人送热水来,药的事,过会儿再说!”
宫女听了,大喜过望,忙出外唤人送热水。
何皎皎拿来大毛巾,包住长公主,神色凝重道:“加入的两位药,若是不懂药理,绝不会如此精准!”
“以臣女所讲,恐怕是太医院的人捣的鬼!”
“长公主的药浴用药,以后还是交给臣女吧。”
屏风处,放了一把雕花楠木椅,长公主坐到上面,虚脱地倚在椅背上,神色黯淡道:“无非是想,要本宫的这条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