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去机场的路上,就在手机上订好了一个小时以后前往京川的航班,一颗心七上八下,出租车直接从机场到达郊外的疗养院。疗养院实在太安静,她每走一步都觉得寒冷入骨。她最终在一个病房前停下,站定,陈婶看见她,忙出来,“阿凛没事了,今天下午我没看住,摔了一跤。”郁西顺着墙,一下子腿就软了,彻底没了力气,之前绷着的一条弦忽的一下子断开来。捂着眼睛,豆大的泪珠沿着指缝流出来。陈婶看着郁西这个模样,心里也不好受,轻轻的帮她顺着后背,好让她呼吸顺畅一些。
矛盾不安1
放在一边的手机一直在响,她看见那个号码立刻接通。“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随即便拿着手机迅速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傅检霖抬起眼却只看见她匆忙离开的背影和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错乱。
郁西反锁上独立洗手间的门才说话,“怎么了,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了。”
是一直看护苏凛的陈婶,电话那段,陈婶声音带着哭腔和慌乱,“郁西,快点回来,阿凛情况不好了。”
挂断电话,她立刻打电话给一个组的李达春,“真的不好意思,达春,我家里临时有事,我得回去一趟,你能不能下午帮我值个班,门诊那边。”
那边李达春很爽快的答应了。只是有点担心,“你没事吧。”
“没,没。”
挂断电话李达春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在他印象里,郁西什么时候说过还有家人。但是医院的事情实在太多,他忙起来就把这件事暂时抛之脑后了。
郁西攥着手机回到傅检霖面前,“对不起啊,我临时有点事要先走了。”
“你去哪里,我送你。”
郁西略微顿了一顿,“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可以的。”
“我不忙,郁西,我开车送你。”
郁西还是摇头。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傅检霖直觉觉得她有事。
郁西盯着他微微不悦的脸色,却依旧还是在这样的气氛中拿起自己的东西迅速离开了。
傅检霖快步跟上,却在门口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她钻进路过的一辆出租车,他站在阳光下,片刻之前见到郁西而微微弯起的唇角,此刻全然消失,只剩下冷漠。
“去机场,麻烦快点啊,师傅,我等着走。”郁西着急的脑门上都是汗。
她赶去机场的路上,就在手机上订好了一个小时以后前往京川的航班,一颗心七上八下,出租车直接从机场到达郊外的疗养院。
疗养院实在太安静,她每走一步都觉得寒冷入骨。
她最终在一个病房前停下,站定,陈婶看见她,忙出来,“阿凛没事了,今天下午我没看住,摔了一跤。”
郁西顺着墙,一下子腿就软了,彻底没了力气,之前绷着的一条弦忽的一下子断开来。捂着眼睛,豆大的泪珠沿着指缝流出来。
陈婶看着郁西这个模样,心里也不好受,轻轻的帮她顺着后背,好让她呼吸顺畅一些。
这几年,苏凛在疗养院治疗的费用不低,都是郁西一直填补治疗费用,陈婶瞥了眼郁西:“你又瘦了不少,是不是钱紧张了?我这还有些钱,你不必每个月都给我打钱。”
“够,怎么不够,我现在工作挺稳定的,医院每个月都发我工资,我肯定每个月也要给您工资,我平时又没空来,苏凛这边都靠您照料着!”
陈婶看向郁西,又觉得她该插下嘴:“郁西,我寻思,你要不然就试着找找阿凛家里的人呢,这全靠你一个人撑着也不是事,几年了,花不少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才能醒。”
陈婶是以前村里的人,郁西刚到偏远山村参加医疗援助的时候就住在陈婶的家里,她年轻的时候丈夫就去世了,只有一个女儿在外地念书,几年前,在郁西来这里不久之后,在一场事故中,苏凛被砸到了脑袋,从那之后人就变得痴痴呆呆的,也不愿意讲话。
两年前,在一场泥石流中,是苏凛救了郁西的命。
郁西就找了这家环境还不错的疗养院,请陈婶帮忙照顾着苏凛,陈婶的话,郁西似曾相识,“不找,以前苏凛就说过,他去村里就是觉得愧疚,他不想联系家里人,他自己都不愿意联系,我也不能,况且,他是为了救我,要不是为了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婶“唔”了声,也不再多问。
“郁西,你手机一直在响。”
她看了眼手机上面的来电备注,是傅检霖,她到底还是没接,任由铃声响着。
“怎么不接,是你认识的人?”
“是。”
“是不是你上次说的男朋友。”陈婶的声音露出一丝的欣慰。
“是。”
“那你说了苏凛的事情么。”陈婶看了一眼病房里面的人,有些担心的问道。
“还没。没想好怎么说。”
郁西整理好情绪,进病房的时候连脚步都刻意放轻。她站定在病床边,慢慢摊开左手,在左手手心里,有一条横穿手掌足足长达五公分的疤痕。
那是两年前,她为了活命拼命抓住一条树藤划出的伤口。
如果没有苏凛,她想必早就死了,这次她在病房待的时间格外久,再出来已是半小时后。
郁西从包中拿出一张卡,塞在陈婶的手中,陈婶不要,硬往回塞,“拿着,陈婶,这几年如果不是您照顾着,我一个人真是忙不过来。”
——
傅检霖上班,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沈祈垣在那,沈祈垣今天是有事来找他,一回头就看见傅检霖眼睛上重重的黑眼圈,过来拍拍他肩膀,说:“你怎么了,纵欲过度么,缓着点,人家郁医生身娇体弱。”
傅检霖一把甩开他的手,冷着脸回自己位置,沈祈垣扯了丝笑容,“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傅检霖没有回答。
会议终于结束,已经下午五点多,他觉得有些头疼,再次点开郁西的号码,打字:“昨天我不是质问你,我只是担心你有事……”
他还没打完,手机新闻出消息了——知名主播许清和在访谈现场昏倒,被送进医院。电话响起,是钟岚文,“清和住院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我没空。”
“检霖,算我求你了,她不配合治疗在这里大吵大闹的,我实在是劝不了了,算我求你了,来帮帮忙。”
他收起手机,沈祈垣挑挑眉,“你要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