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是这样,连家良就越是注意到她。他也很谨慎,专门派人去调查了她的所有过往,知道她10岁时被养父母带回美国,知道她大学念的是艺术史,但这期间曾经因为抑郁症而几度尝试自杀,最终不得不休学住进了疗养院,两年后才康复离开,重新完成了学业。“这也许就是她眉眼间总带着哀愁,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的原因吧。”那天,他在米兰大教堂门外,在夏依依面前单膝下跪。“依依,嫁给我吧!”夏依依先是大吃一惊,紧接着双眼噙满了泪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没有说话,却微笑着连连点头。那一刻,连家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和满足。这辈子,除了一
魏勇曾建议他住进酒店,或者更干脆一点,为了个人安全着想,直接回省城。但他考虑再三还是回到了别墅,酒店的环境更陌生,也更容易让人有机可乘,对他的安全来说同样没有保障。回省城也不行,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而且他还要等待警方归还连家琪和涂惠珍的尸体进行安葬。
身旁的夏依依睡得很沉,夜色下她的五官小巧秀丽,总是带着些忧愁的眉头此时依然微微蹙着,连家良觉得这可能就是她打动自己的地方,他阅人无数,尤其是这十年来,身边围绕着各色美女,她们的个性不管是外放的还是内敛的,无不带着对自己美貌的充满自信,眼神中全是欲望和占有。但夏依依却和她们截然不同,总是带着淡而疏远的微笑,静静地站在一旁,仿佛希望任何人都不要注意到她。
而越是这样,连家良就越是注意到她。他也很谨慎,专门派人去调查了她的所有过往,知道她10岁时被养父母带回美国,知道她大学念的是艺术史,但这期间曾经因为抑郁症而几度尝试自杀,最终不得不休学住进了疗养院,两年后才康复离开,重新完成了学业。
“这也许就是她眉眼间总带着哀愁,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的原因吧。”
那天,他在米兰大教堂门外,在夏依依面前单膝下跪。
“依依,嫁给我吧!”
夏依依先是大吃一惊,紧接着双眼噙满了泪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没有说话,却微笑着连连点头。那一刻,连家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和满足。这辈子,除了一对儿女,还没有谁能让他产生如那种想要守护她,保护她一辈子的冲动。
突然,一阵似有似无的声响把连家良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他警觉地坐起来,侧耳倾听,声音越来越真切。
“是脚步声!”
这个发现让他心惊,于是迅速下床走到门边,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他走路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门外的脚步声从远到近,连家良把耳朵贴在门上,渐渐能听到走路时衣裙摩擦的沙沙声。他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必须等到脚步声来到门边停下才开门。
脚步声终于在门外停下,连家良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喘息声,他感到心跳在加速,但还是极力忍耐着。
“沉住气,不要冲动,这次一定要逮住那个混蛋。”
终于,敲门声轻轻响起。一下,两下,三下,数到四的时候,他猛地拧开了门把手......
门外空无一人,回应他的,只有二楼走廊上,那一盏盏闪着柔和光芒的小夜灯。
刚才听到的喘息声,脚步声难道只是他的幻觉?是他脑震荡的后遗症?连家良感到非常迷茫,正犹豫着要不要回房间,但一阵阴测测的冷笑声突然响起,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走廊上四处飘荡,如同山谷回音。
“连家良,我还活着,我回来了~”
“谁,快给我出来!”连家良喊着,对方是有多幼稚,以为用这种劣质恐怖片里的伎俩就能吓倒他?然而他的目光把走廊的每个角落都扫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正疑惑着,楼梯间传来了那扇防火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向他走来。
长发及腰,修长优美,裙角飘飘。
“又是她!”
连家良愤怒地冲过去,伸手要去拽住那个人,然而就在此刻,走廊的夜灯全部熄灭了,他的手抓了个空,那人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就消失了。紧接着,耳边再次响起了低语声,那是一种不似人类的声音,如同狼群围着猎物时低低的咆哮,又似毒蛇边爬行边发出的丝丝声,绵延不断地挑战着他的神经。
连家良感到口干舌燥,胸口有一团怒火正在燃烧,他无法控制自己地挥拳踢腿,在漆黑的走廊里大声叫嚷着。
“混账,快给老子滚出来,老子不怕你!”
夏依依从睡梦中惊醒,她猛地跳起来,发现连家良不在身边,门外小夜灯不断闪烁,伴随着一个男子疯狂的粗言秽语,她仔细辨认着,听出了连家良的声音。
“家良,你怎么在这里?”夏依依奔出房门,却见连家良的目光在走廊各处搜索游走,口中高声叫骂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疯狂的怒火,拳头因为过于用力捶打墙壁而渗出了斑斑血迹。
夏依依吓坏了,上前一把拉住他还要继续捶向柱子的手,连家良下意识地一甩,夏依依没有防备,一个踉跄,身体重重的的撞到了对面的墙上,口中发出了一声惊叫。这惊叫声让连家良稍微恢复了理智,但他并没有去理会夏依依,而是奔向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大力捶门。
“魏勇!魏勇!快出来。”
为了保护连家良,魏勇特意搬到了木槿楼,从医院回来后就开始联系安保公司的技术人员,准备第二天对整座宅子进行检测,一直忙到下半夜才和衣躺下,谁知刚眯着,就听到了门外连家良疯狂如困兽般的嘶吼。
打开门,迎面就看到连家良一张疯狂而扭曲的脸,他站在门外,朝着他挥舞着拳头,口中发出一串串地咒骂声。
“你怎么干活的?人都跑到我门口了你还在睡!我告诉你,今天必须把她揪出来,不然你就给我滚!”
看着连家良的状态,魏勇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连总,你又看到了什么?”
“那个女人!冒充涂槿华的女人,她刚才又出现了!你是死人吗?那么响的脚步声都没听到?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找,哪怕把这房子拆了也不能放过她。”
此时所有人都被惊动了,赵叔、方诚、许婶珍姐都醒了,他们悄然围拢过来,但都只站在走廊尽头观望着,小声议论着。
“赵叔,把所有能开的灯都打开,魏勇,你今晚就在二楼巡视,不许离开。”
赵叔忙转身去控制室,魏勇问连家良。
“连总,要不要我从省城调几个人手过来?”
“不,不需要。”连家良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断然回绝,他现在不信任任何人,也听不见任何人的劝说。瞧着他的样子,魏勇和夏依依对看了一眼,都有点不知所措。这时,戴姨妈的房门打开了,孙小姐走了出来,她看到连家良的状态后脸色微变。
“连总,你有轻微脑震荡的后遗症,如果不好好休息,幻听和意识混乱的状态会加重,必须马上卧床休息。”
孙小姐的声音冷静而权威,把连家良从混乱中拉了回来,他环顾四周,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依依,我刚才弄疼你了吗?”连家良看着站在一旁揉着手臂的夏依依。
夏依依摇摇头,反过来安慰他。
“我没事,家良,你别着急,我相信魏勇能解决问题。”
说着,夏依依上前温柔地抓住他的手臂。
“你累了,跟我回房间,我帮你用香薰按摩放松吧。”
香薰按摩助眠一直是连家良喜欢的方式,夏依依因此专门去上了一个培训班,她很聪明,迅速就掌握了这套方法,经常能帮助连家良快速放松心情。
一番柔声细语让连家良焦躁的情绪渐渐平复,他不再说话,任由夏依依扶着回到房间,慢慢躺回床上。
夏依依打开装着香薰蜡烛的小盒子,熟练地点燃蜡烛,一种淡淡的香气充斥着整个房间。连家良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感到眼皮发沉。夏依依坐到床边,轻轻地按摩着他的太阳穴。
“依依,刚才真对不起。”连家良喃喃说着。
“我不怪你,家良,你太累了,背负的事情太多太重。”夏依依的声音轻柔得如同缓缓流淌的溪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你现在安全了,没有人能伤害你。”
连家良的眼皮渐渐沉重,意识开始模糊,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他深沉而有节奏的呼吸声。
“现在,我们来做一个放松的练习。想象你在一个安全、平静的地方,身体变得非常轻柔,像一片羽毛,你在黑暗中轻轻地飘着,再也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她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而平稳。
连家良的身体发飘,意识开始跟随着夏依依的引导。
“现在,在你这个安全的地方,有一扇门。推开它,看看里面有什么。”夏依依轻轻说着。
连家良的眉头突然紧锁,身体轻微抽搐。
“不,不要……”他低声喃喃,似乎在与什么进行无声的斗争。
“放松,记住,你是安全的。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会伤害到你。”夏依依安抚tຊ着他。
连家良的眉头渐渐松开,脸上露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
“你看到了什么?”夏依依轻声问。
“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那里的人对我们很好,家琪很开心,从来没有过的开心,我也想一直在那里住下去。”连家良的声音如梦似幻,似乎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但你们还是离开了?”她轻轻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