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不是幼时染病瞎的吗?”帘后一声苦笑:“那是我十二岁时被太子用弹弓打瞎的,陛下觉得对不住我,所以才在我刚成年的时候就给我封了爵赐了官。”我一直以为他是靠逢迎谄媚才得了官职,谁知这背后竟然是这样的真相。“可是这样一来,你就不恨他吗?”“怎么会不恨呢?我恨不得要他死!”帘后的声音带着深入骨髓的怨毒,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蓦地我想起五年前他从胡商那儿买的草乌头,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死士就冲了过来。
护卫护着我穿过刀枪箭雨上了船,可身后的弓箭仍如雨点般射了过来,箭上点着火,不一会儿整艘船都烧着了。
我心一横跳了船。
河水湍急,我水性不好呛了好几口水,一只大手抓住我把我拖上了岸边。
我在岸边缓过神后才发现救我的人是顾淙。
他筋疲力尽地躺在岸边:“蒋妙云,你平日吃什么?怎么这么重?”
我抓起一块石头就扔向他。
天色渐晚,我和顾淙不得已找了个山洞过夜。
生起火,架起竹架子,把湿透的衣服挂在上面,我和顾淙分坐两边。
“陛下对太子日渐厌恶,你就非要在太子那棵树上吊死?到时候你们全族陪着太子一起陨落,连个独苗都留不下。”此刻四下无人,我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
衣帘后没有动静,就在我以为顾淙昏死了的时候他终于出了声。
“你知道我眼睛是怎么瞎的吗?”
我莫名:“不是幼时染病瞎的吗?”
帘后一声苦笑:“那是我十二岁时被太子用弹弓打瞎的,陛下觉得对不住我,所以才在我刚成年的时候就给我封了爵赐了官。”
我一直以为他是靠逢迎谄媚才得了官职,谁知这背后竟然是这样的真相。
“可是这样一来,你就不恨他吗?”
“怎么会不恨呢?我恨不得要他死!”
帘后的声音带着深入骨髓的怨毒,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蓦地我想起五年前他从胡商那儿买的草乌头,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顾淙的声音又拉回了我的注意力:“可是这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我是顾家的儿子,就只能是太子的忠臣。
“世人都说我是奸佞小人,靠着谄媚逢迎得了官,若是背主变节、只会换来更多的轻视。
“新主不会信任我,他手下那些靠着科举上位的大人们只会看轻我。
“他日新主上位,顾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沉默了,脑海里浮现出前世我最后一次见他时的样子。
那是城破前三日,京城已经死守三个月、眼看着就要弹尽粮绝撑不下去了。
因着我终于租到了南下船,不日就要启程,所以我把英国公府最后剩下的粮食全部捐给了他。
他和我道谢,可我却不领他的情。
我怒骂他,若不是他这些年祸乱朝政,怎么会有如今山河破碎的局面。
他静静听后低头苦笑:“若有来世,我也想堂堂正正地活一回。”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
三日之后,京师被攻破,他的头被挂在了城楼上。
重来一世,他还是长成了深谷里扭曲的藤蔓。
这辈子大齐能保住,而他却注定会随着太子一起走向毁灭。
思及此,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惆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用为我可惜。现在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你若是把账簿给我,明日我手下找来,我一定放你一命。”
我轻笑一声,一把拉开帘子走向他。
此刻我身上只穿着一件肚兜和亵裤,就这么映着火光明晃晃地站在他面前。
他惊讶地看着我说不出话。
我当着他的面我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肚兜。
“嘶啦!”
我从肚兜的内侧扯下一个羊皮包裹扔给他,然后冲他一抬下巴:“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