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璃正在灶间说服崔氏。“娘,我不可能给姓齐的做妾,您怎么不信?”“你若不愿,为何不当着娘的面拒绝他。“那我得给人齐公子留些脸面不是?”“你当真放下齐允了?”“当然。崔氏将信将疑,却在此时,看到门被推开,晋褚走了进来。春喜忙摆碗筷。崔氏和温璃笑吟吟地看着他,“回来了/用膳吧。晋褚有一瞬恍惚,这就是,“家”么?有人为自己留灯。有人等自己用膳。他将银票
齐允对此有心理准备,父亲也已准备好对策。
他现在甚至无心理会此事,只想去问温璃,她为何?为何变了?
齐允打起精神,从袖中掏出银票塞给朱雀,“今日烦您走一遭,一点心意您收下。”
朱雀假意推拒一番,到底收下了。
那可是五百两!
拿人手短,他点拨了一句,“找大人恐怕不行,得找夫人。”
毕竟,府衙内的都知道,大人就是个妻管严,不是伤筋动骨的大事,都是夫人说了算。
那温氏也没害人性命,只是派人误伤了大人。
只要夫人枕边风一吹,这事完全可以不是事儿。
齐允虽疑惑,但还是谢过朱雀。
而后,往地牢打点不提。
…………
晋褚从破落院子的西北角挖出一个木匣子。
他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百两的银票和一块银鎏金长命锁。
他将银票放入怀中,又将木匣重新埋好。
“小褚!”
突然,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晋褚将泥土掩好,起身看向来人。
这是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身形瘦削,唇红齿白,五官精致,有不辨雌雄之美。
晋褚薄唇微勾,“十一。”
十一从院外跑来,到了晋褚面前两步远,又猛地停下,“你逃出来了?”
晋褚颔首。
十一咧嘴笑起来,“我曾到南风馆寻过你,听说你跑了,你不知我有多开心。”
“他肯允你出来?”
十一的眸光黯淡下来,“他也后悔了,只是下不来台。你给他下的药……”
“那药可是我从西域商人那买的。”
十一叹了口气,“难怪药石无医。”
晋褚面色无波,“他应得的。”
祸害了那么多人,他没毒杀那人,已是手下留情。
“小褚,你带我一起逃吧。”
晋褚垂下眸子,“你我的卖身契能拿到么?”
十一喜上眉梢,这是愿意带他远走高飞了。
“我会拼尽全力。”
“成,三日后,我在蓬莱阁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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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为定。”
“嗯。”
晋褚看着十一轻快的背影,眸色暗沉了几分。
掌灯时分。
晋褚到小院门口之时。
温璃正在灶间说服崔氏。
“娘,我不可能给姓齐的做妾,您怎么不信?”
“你若不愿,为何不当着娘的面拒绝他。”
“那我得给人齐公子留些脸面不是?”
“你当真放下齐允了?”
“当然。”
崔氏将信将疑,却在此时,看到门被推开,晋褚走了进来。
春喜忙摆碗筷。
崔氏和温璃笑吟吟地看着他,“回来了/用膳吧。”
晋褚有一瞬恍惚,这就是,“家”么?
有人为自己留灯。
有人等自己用膳。
他将银票递给崔氏,“这里有一千两,您先拿去救急,若是不够,晚辈再想法子。”
崔氏心里有些狐疑,他不是血本无归了?哪来的一千两!莫不是也当了什么值钱物品?!
那这钱她坚决不能收。
“不……”
她的话止于温璃一把接过银钱的动作。
温璃笑眯眯地收好银钱,“快去用膳,我娘煮了猪肝汤。”
于是乎,晋褚用一千两换了温璃一碗猪肝汤。
接下来的三日,晋褚几乎都在往外跑,不知忙什么。
而温璃这日早上,迎来了位不速之客。
“扁豆?”
扁豆笑得谄媚,“璃儿姑娘,这是我家公子送给您的。”
他将手上的红木小箱子,托举到温璃跟前。
“这是何物?”
“一些黄白之物,弥补铺子的损失。”
齐府还算明事理,温璃伸手接过。
手上吃不准重量,差点把木箱子摔了。
好奇之下,她打开箱子,那一箱子金黄色闪瞎她的眼。
“这么多?”
“嘿嘿嘿,公子说多余的钱,您拿去添些喜欢的首饰。”
温璃笑了,原主跪舔的时候可是一锭金子也没得。
“你替我谢过你家公子。”
扁豆见她面色还算和悦,想起公子的话,“我家公子在蓬莱阁候着您。”
温璃将木箱子往屋中搬,“我没空,忙着呢。”
扁豆哪能无功而返,“您忙什么?我可以搭把手。”
说着,就要帮她拿木箱子。
温璃侧过身子,“不必。你告诉你家公子,我与他两清了,莫再纠缠。”
她喊了一声,“春喜,送客。”
一直当透明人的春喜,对着扁豆指指大门,“请吧。”
扁豆为难,站着不动,“这……”
春喜推了他一把,“走,快走。”
这扁豆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初也是看不起小姐外室身份的人之一。
当时她不理解,现在却明白了,人家作为齐允的贴身小厮,自然最清楚齐允心意。
齐允心系大小姐,他们私下不知看了自家小姐多少笑话呢。
“春喜,诶,你……”扁豆被推搡到门口。
“哐”一声,院门贴着他的鼻子关上。
扁豆气得直跺脚,但公子的交代犹言在耳,他不能回去。
他犹豫片刻,爬上墙头。
温璃和春喜在屋中数银两,听到院中动静,以为是崔氏或晋褚回来了。
兴冲冲跑去出一看,却是笑得一脸讨好的扁豆。
温璃瞧一眼紧闭的院门,“你从哪进来的?”
“那儿,呵呵。”扁豆往墙头一指。
春喜拿起扫帚,“你个无赖,快走!”
说罢,扫帚扫向扁豆,惊起一地尘土。
扁豆边躲边跳,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了。
春喜没料到他的动作,一扫帚扫向他面颊,白皙面容瞬间显出几道血痕。
春喜和温璃都是一惊,她们没想伤人。
扁豆到底是个少年郎,脸上一疼,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他期期艾艾,瞧着颇可怜,“姑娘,您就到蓬莱阁瞧瞧我家公子吧,一眼就成。”
他家公子最近既消瘦又憔悴,都是拜眼前这女子所赐。
春喜居高临下站到他眼前,“你家公子早已与我家小姐一刀两断!还去看什么?”
“公子……”扁豆难以启齿,公子是个拎不清的,他瞧着也糟心。
璃儿姑娘爱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
如今,人家姑娘不爱他了,他又接受不了。
这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但他只是个小厮,主子说啥就是啥。
“姑娘若不去,我就长跪不起。”扁豆死皮赖脸。
“你还敢威胁我家小姐?”春喜拿起扫帚又要打他。
温璃一把拦下,对着扁豆点点头,“好。”
扁豆面露喜色。
春喜瞪大眼,“小姐?!”
“你跪着吧!”
扁豆猛地顿住起身动作。
春喜得意睨他一眼,随温璃回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