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一片,看的安若初满眼心疼,不知从何下手。只好先把毛巾在水中温好,才细致的给他清理着伤口。一条很长的划伤上面竟然还有一个枪伤,被子弹打穿的腿上不停地冒出汩汩鲜血。“这是……?”安若初和母亲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一样的凝重。以她对宋子夜的了解,他不过就是个普通人。好好的,怎么会受枪伤呢?
“下一步,需要我做什么?”
谭京墨弹了弹文件的边缘,“去最简陋的药铺,查买药的人,重点是止血药。”
林迟想了一下,据现场的人描述,那人逃跑的时候被一辆车撞倒,腿上划了一个大口子,如果不及时止血,势必会有性命之忧。
为了躲避追查,势必会去没有登记的小药铺,这是最快捷的查找方式了。
“是,我这就去办。”
林迟说完转身就要走,又被谭京墨叫住了。
“慢着。”男人掀了掀眼皮,黑洞一般的眸子看了他几秒,“那个人……怎么样了?”
林迟顿了一下,这才想起来那个人是谁。
几个月前,他们曾在一个废弃的实验楼里捡回了一个研究人员,那人疯疯癫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沈峙。
大概是曾经受过什么强烈的刺激,导致现在精神状态时好时坏,不过清醒的时候,倒是个少有的科学型人才。
谭京墨把他安排在了警局的地下室里,给他准备了做实验需要的一切东西,希望他能帮自己研究出能抑制发病的药。
不过,他们并没有正面遇见过,一直都是林迟派人去监视他。
前段时间,沈峙一直处于一个癫狂的状态,嘴里还总是念念有词,甚至把谭京墨给他准备的仪器都给砸了,这才好久没派人去看他,都快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了。
林迟摇了摇头,“自那日之后,还没派人去过,也没什么动静传来。”
谭京墨摆了摆手,“明天派人去看看,我这不留吃闲饭的人。”
“是。”林迟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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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安若初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和母亲一起把家里打扫了一遍,掀开挡板,整理着新送来的鲜花,在花瓣上撒上水。
安婧姝看她到时间了也没去学校,从她手中拿过了洒水壶。
“今天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去学校?不是才开学吗?”
安若初抚着花瓣的手顿了一下,“啊…最后一个学期了,学校几乎没什么课,校长说让我在家复习,顺便帮您分担些活儿。”
安婧姝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歪了歪头盯着她,“当真?”
“当真呀!”安若初笑着说着,转身走到了另一束花前。
知女莫若母,安婧姝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在说谎,不放心地跟着走了过去。
拉着安若初的手走到了里屋,在床上坐了下来。
“初初,你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学校出什么事了?”
安若初怕母亲担心,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初初,你不能这样,妈妈只有你了,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知不知道?”
看着安婧姝担忧的眼神,安若初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告诉她,免得胡思乱想的好。
“昨天开学联欢,京城墨爷去了,说是视察工作,然后……然后他叫了我和莫欢过去,但是只见了我一个人。”
“你一个?”安婧姝瞬间觉得事情不简单,“那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安若初点了点头,“说来也奇怪,他问我过得好不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问你过得好不好?!”安婧姝的秀眉立刻皱了起来,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安若初被她的反常吓了一跳,赶忙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妈,怎么了?”
安婧姝立刻反握住她的手,额角渗出了些许细汗。
“初初,学校这么做是为了你好,那墨爷虽说是警察局局长,但传闻他暴戾狠绝、手段毒辣,现在他这样,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还是小心些为好。”
母女俩相依为命这么些年,女儿就是她的命,她自然担心她会和任何风险挂钩。
安若初也知道她担心自己,勾了勾嘴角,“妈,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正说着,门外传出一声闷响。
两个人赶紧走了出去,就看见宋子夜弯着腰,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死死地捂着右腿,指间渗出不少鲜血。
安若初一看见就吓傻了,快步走了过去,搀扶着他,“学长,这是怎么了?”
宋子夜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疼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能让我先进去吗?”
母女两人扶着他进了里屋,躺在了床上。
安若初温湿了毛巾,替他擦了擦鬓边的冷汗。
宋子夜疼得直冒冷汗,手紧紧的攥着裤腿,整个人都在发抖。
安婧姝见他这个样子也很是着急,“初初,你快看看子夜是伤到哪了?要不要送医院啊?”
宋子夜沾满鲜血的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用气声说着,“不用……小伤……上点儿药就好……”
安若初拍了拍他的手,放回了床上,“我去拿药箱来,你等一下。”
安若初从后院取来了药箱,又从针线盒里拿出了一把剪刀。
整个裤腿都被血浸湿了,粘连在了受伤的皮肤上,只能用剪刀剪开。
安若初有些下不去手,动作极轻的掀起裤腿,想要帮他处理伤口。
宋子夜挣扎着要起来,“别!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
“哎!你别动!”安若初赶紧把他按在了床上,“会有点儿疼,你忍着点儿。”
这一幕正被从卫生间端着盆水出来的安婧姝看到,欣慰的笑了笑,“子夜,你就别推辞了,让初初给你看看,别耽搁了。”
宋子夜舒了口气,只好听话的在床上躺好。
安若初用剪刀划开他沾满血的裤子,这才发现整条腿的侧面都已经被血糊住,看不清伤口具体在哪儿。
“学长,你这是怎么伤的啊?”
宋子夜闭着眼,眉头紧皱着,只摇了摇头,没说话。
血淋淋的一片,看的安若初满眼心疼,不知从何下手。
只好先把毛巾在水中温好,才细致的给他清理着伤口。
一条很长的划伤上面竟然还有一个枪伤,被子弹打穿的腿上不停地冒出汩汩鲜血。
“这是……?”
安若初和母亲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一样的凝重。
以她对宋子夜的了解,他不过就是个普通人。
好好的,怎么会受枪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