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爱美,这幅姿态从不会在她身上出现,枫尘兮抚上面颊,指尖传来的触感有些粗糙,她手微顿。“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京城人形容她,自来是用最美的词汇,可镜中的自己哪有半点符合?枫尘兮呆呆转头:“嗯?”西芷弯腰,擦拭掉她唇角的药汁,苦苦劝道:“小姐,您多少喝点吧,可是觉得苦了,芷儿给您拿些蜜饯吧?”丫鬟放下瓷碗,匆匆去柜架,转身便见她家小姐手握剪刀,正对自
“小姐。”西芷手中端着一碗药,已不再温热。“小姐?”
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前,风尘兮坐在花梨木凳上,着单薄外裳,镜中的自己晃晃映出。
发披散开来,如丝绸般长及到脚边,未梳理有些许打结凌乱。
以往红润的朱唇,苍白带血痕,眼下有重重的青色,憔悴枯槁。
活脱脱是个被打入后宫的废后。
她极爱美,这幅姿态从不会在她身上出现,枫尘兮抚上面颊,指尖传来的触感有些粗糙,她手微顿。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京城人形容她,自来是用最美的词汇,可镜中的自己哪有半点符合?
枫尘兮呆呆转头:“嗯?”
西芷弯腰,擦拭掉她唇角的药汁,苦苦劝道:“小姐,您多少喝点吧,可是觉得苦了,芷儿给您拿些蜜饯吧?”
丫鬟放下瓷碗,匆匆去柜架,转身便见她家小姐手握剪刀,正对自己比划。
吓得她手一抖,装碟摔在地,蜜饯果脯散落四处,空气中淡淡的香甜味袭入鼻间,枫尘兮扬唇,眼中划过一丝淡淡笑意。
“慌什么?我就是想剪下发,太长了些。”
“是吗?”西芷有些疑惑。
她上前,将枫尘兮好一番打量,青丝缠绕在凳,鬓间的碎发掩盖了她垂落的视线。
只见她睫毛微颤,雕窗外打进来的光照射在她眼上,那一点泪痣扑闪,如幻如灭。
足轻点在金地花卉纹丝毯,黑发碎碎,白衣如玉。
西芷被晃了晃神,才松了口气:“这一头您养的长发可惜了,芷儿帮你吧,”
见她执意要剪,她将枫尘兮手中的剪刀拿过,蹲下朝末端轻剪。
可到底没剪太多,只微微修剪了杂发。
“奴才刘信求见娘娘。”殿外传来掐着嗓子的男声。
枫尘兮笑看着,带着一群太监走了进来的大总管刘信。
她梳了梳发:“怎得,如此大动干戈?”
“皇上有旨,要奴才领着您去锦绣宫一趟。”
宋贵妃的寝宫?
呵~这又是闹哪出?
枫尘兮目光停在镜中,脖颈处有道一抹红痕,她到底没多问,披上厚重的狐狸毛斗篷开口道:“走吧。”
锦绣宫真真是符合这个称号。
绣闼雕甍,花团锦绣,玉宇琼楼……
还未走到,远远便闻见花香,湖面传来的舒心凉爽。
触目可及,花蝶飞绕,宫殿四角高高翘起,打着喜庆红色络子,挂有马铃。
石阶上跪满了一地人,生生破坏了这一美感。
身着太医服的大小医者,年轻年迈面上皆是惶恐。
原来是宋意含,中毒了。
可这于她何干?枫尘兮不解,带着这一疑惑进了殿内。
“皇上,不知唤臣妾前来所谓何事?”她行礼,抬眼望向床帘里躺着的人,看不大清宋意含的面容,只依稀能看见她的脖颈,光滑如玉,美中不足的是那小块紫红色的痕迹。
枫尘兮眼眸一暗。
“含儿中了蛊毒。”墨怀奕坐在床榻边,闻声转头。
面前的人儿好像更为消瘦了,那双曾笑起来会说话的眼眸正直直望着自己,漆黑一片看不出情绪。
“朕记得,你幼时中过毒,是镇南王用百转琉璃草和雪山红莲制成了一药丸给你服下,你这才大好的,自那以后百毒不侵。”
“朕要你的心头血,给含儿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