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高蓉的逗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李蔓有些歉疚地看着她,“杳杳,要不是那天我喝多了,也不会让那些贼人钻了空子。”“公主怎么能这么说呢,那些人早有预谋,就算公主没醉,他们也会想尽办法将公主引开,只是公主身边的人应当查一查了!”谢杳担心的是贵妃及三皇子安插了眼线在长公主身边,不得不提醒她一句。李蔓也想到了这一点,当即跟身后的清风明月交待起来。谢杳向陆聘之行了半礼,“陆公子!”陆聘之的耳根已爬上红晕,刚才他一直插不上话,但看到谢杳并未受伤,悬起的心也放了下来,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谢二小姐,大家都很担心你!”
在小镇的第三日,李承印的人马便赶了过来。
客栈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包围,闲杂人等都被清场。
掌柜的何时见过这等阵仗?吓得手脚发软,墨书上前与他交涉了一番才勉强稳住心神。
顾三爷带着武大和其他几个得力助手坐在大堂的一角,此时,他才知道上了谢杳的当,从头到尾知道的只有她一人而已,但他已没有了退路,气血翻涌间,竟生生吐出一口血。
“三爷!”
顾三抬头制止旁人的搀扶,不由自嘲地一笑,“没想到我顾三竟是栽在了一小姑娘手里。”
手下的人默不作声,他们知道三爷说的是谁,但谁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样的结果不是最好的吗?
谢杳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一身粗麻衣裳穿在tຊ身上,也掩盖不了她的周身气度。
李承印在看到谢杳的那一瞬间,只想将她狠狠搂在怀中,这几日的担心,紧张,害怕失去她的情绪在心中驱散不去,反而愈演愈烈!但他不敢,怕吓到他的小姑娘。
犹豫的一瞬间,谢恒从他身边跑过,将谢杳紧紧搂在怀里,一滴滴的眼泪落入谢杳的衣襟。
“妹妹,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打你?”
谢杳的眼圈也有些红,拍拍谢恒的背,“没有,我是他们的救命稻草,每天都好吃好喝伺候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虐待我呢?”
又用衣袖为哥哥擦了擦眼泪。
谢恒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见到妹妹安好,他也能安安心心陪太子谈判了。
李承印不禁想,要是杳杳是个独生女该多好!
迎香,闻香后一步到,也围着谢杳一通哭,一会问吃的什么?一会问睡得如何?又嫌谢杳身上的衣服太粗糙,怕把小姐的皮肤刮破了,立即将谢杳推进房间,把准备好的衣裙从包袱里拿了出来,替她换上。
她们来不及回谢府,衣服是长公主给的。
没想到穿上去像观音座下的童子一般好看,如果再梳个双鬓,就更完美了。
说做就做,两个丫头一番捣鼓,将两个玉质发夹别在了头上,都发出一声惊叹!
等谢杳出来时,众人眼里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艳。
李承印的眼中仿佛燃烧着火焰,这就是他寻了快八年的小姑娘,举止神态都似乎没有变过,再穿上他精心准备的衣裙,哪哪都长在他的心尖上。
此时他有些嫌弃起自己身上的黑色骑装来,他怎么没想到做几身八年前的那款衣裳?
谢杳有些惊讶的发现,不但长公主和高蓉来了,连陆聘之也跟着来了,几人的眼中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关切。
“杳杳,你没事可太好了,你知道当时你让我去找长公主时,我有多担心不能及时救你吗?”高蓉红着眼眶,都快要哭出来了。
谢杳拉着她的手道,“高姐姐,你很勇敢,遇事沉稳,不愧是刑部尚书的女儿!”
一句话将高蓉的逗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李蔓有些歉疚地看着她,“杳杳,要不是那天我喝多了,也不会让那些贼人钻了空子。”
“公主怎么能这么说呢,那些人早有预谋,就算公主没醉,他们也会想尽办法将公主引开,只是公主身边的人应当查一查了!”谢杳担心的是贵妃及三皇子安插了眼线在长公主身边,不得不提醒她一句。
李蔓也想到了这一点,当即跟身后的清风明月交待起来。
谢杳向陆聘之行了半礼,“陆公子!”
陆聘之的耳根已爬上红晕,刚才他一直插不上话,但看到谢杳并未受伤,悬起的心也放了下来,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谢二小姐,大家都很担心你!”
谢杳不由乐了,想到前世见到的那个古板严正的陆少卿,就想逗逗他,“也包括你吗?”
陆聘之一张俊脸瞬间就染上霞色,正欲回答时,李承印大步走了过来,狠狠瞪了谢杳一眼,对陆聘之道,“跟我一起去谈判!还有,如今离秋闱不足百日,你应当将心思放在科举上,不要以为孤看中你就懈怠,朝中要职,向来都是能者居之!”
陆聘之顿时羞愧得脸颊通红,歉意地向谢杳行了一礼,跟在李承印的身后离去。
谢杳被李承印那一眼瞪得莫名其妙,她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反正之前她与顾三达成的条件也已经通过墨七传递给他了,接下来要怎么谈,那不是她该管的事了!
高蓉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太子这是吃火药了?明明来的路上还很开心的!”
李蔓偷偷笑了笑,吃醋了呗!偏偏吃醋了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吃,能不气吗?
小镇的人口不多,几个女孩子便相约出去逛街,李承印拨了二十个护卫给她们,墨七不用说,只要不犯大错,以后都由他跟着谢杳了。
此地名为水龙镇,离京二百余公里,土地肥沃,民风淳朴,街上所卖之物虽与京都不能相比,却也别有一番野趣,三人逛得兴致勃勃,简直乐不思蜀。
直到谢恒,陆聘之找了过来。
李承印与顾三谈妥,顾三助李承印将西山铁矿拿下,并将云呈举荐给太子做幕僚,而太子则为顾三及手下六十多名兄弟除去贱籍,并随威远大将军远赴边关参军。
威远大将军是先皇后的胞兄,太子的舅父,常年镇守西北嘉阳关,与定国侯镇守的嘉裕关同属大盛国的两大关口。
嘉阳关与金国接壤,嘉裕关则与燕国接壤。
前世的定国侯,就是死在两年后与燕国的那场大战上。
为了拿下西山铁矿,李承印这次带了足足五千亲兵,将两百禁军留下护送长公主,谢杳及高蓉等回京,自己则带着五千亲兵赶往西山去。
临走前他勒紧马绳停在马车边久久没有言语,最后一挥马鞭驰骋而去。
谢恒一直守着谢杳,这次他说什么也不能离开谢杳的身边。
长公主亲自将谢杳和高蓉送回府,姑娘家的名声很重要,这次是因为她和皇弟才牵连了她们,为了免受非议,不得不这么做,以堵住悠悠众口。
谢杳谢恒回府后,还没来得及梳洗,便被谢老夫人请去了主院。
谢莹这几日没少在她耳边念叨,说谢杳被土匪带走了,几天都没找到,一开始谢老夫人还不相信,谢莹说得多了,再加谢杳六七日都没回来,便不得不信。
这几日她吃不好,睡不好,似乎比之前的症状更严重了。
见到谢杳谢恒一进来,便激动地指着二人,“跪下!跪下!……咳……咳咳咳……”
那声音像破风箱,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