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忆曦深吸一口气,重新投入拍摄,一条一分钟的片段,足足进行了一小时。郁芸对她拙劣的演技没有任何兴趣,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头快要偏离方向时,被一个宽大的手掌扶住了快要歪倒的头,她骤然苏醒,眼神里还带着茫然,在谢瑾洲手心里蹭了一下,像一只懒洋洋地猫咪,无意识的撒娇。江导和制片人眼观鼻,鼻观心地面面相觑,不
金色的日光被忽如而至的秋风吹拂得在平铺的地面熠熠生辉,与斜切下来的树影交织在一起,地面上的每处都被映照得十分灿烂,落叶飘摇歌舞,缓缓无声地坠在尘土里。
启程去片场时,门口没有想象到的狗仔和媒体,反倒异常安静,她穿着平底拖鞋,长袖雪纺连衣裙,俯身钻进门口停放的保姆车。
郁芸抵达片场时,眼眸眯了眯,在休息棚里,被导演和制片人围绕的男人,清冷矜贵,周身的气场一片冰凉。
身影格外熟悉,男人回眸,同她四目相对,江导招了下手。
“郁芸,快过来。”
谢瑾洲姿态慵懒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韩羽站在他身后,看到郁芸步伐懒散地走过来,颔首示意。
“江导。”
江导嗯了声,笑眯眯地指了下谢瑾洲,“谢总百忙之中来咱们剧组看一下拍摄情况。”
郁芸点点头,清澈悦耳的嗓音,伴着懒散,“谢总好。”
谢瑾洲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身后的韩羽非常有眼力地扯过一张椅子,放在一旁,“郁老师,请坐。”
随后,几个人坐在休息棚的监视器,看着B组传来的实时拍摄画面。
谢瑾洲一身黑色衬衫,领口和袖口处滚着金线,处处露着矜贵,左手的小叶檀珠在腕间坠着,檀香味丝丝缕缕飘进鼻腔里,像不易接近的冰洲中混杂进了寺庙的烟火气。
他斜撑着额头,倾向郁芸一侧,监视器里的画面让他眉心微蹙,偏头看了韩羽一眼,后者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走到江导身边,手指隔空点了一下前方监视器中的画面,“江导,谢氏出品的电影必须且只能是精品。”
江导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连连点头,拿过传声器,语气中带足了底气,“怎么回事,作为一个演员,态度都没有吗?”
柳忆曦难堪的咬着唇,她求助的目光落在魏迟身上,眸光里闪着泪水,要坠不坠,试图激起男人与生俱来的保护欲,但事与愿违,魏迟低头翻着剧本,对投来的视线置若罔闻。
江导脸色沉着,不悦的声音从对讲机中继续吼着:“重新拍,什么时候拍过,什么时候休息。”
柳忆曦深吸一口气,重新投入拍摄,一条一分钟的片段,足足进行了一小时。
郁芸对她拙劣的演技没有任何兴趣,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头快要偏离方向时,被一个宽大的手掌扶住了快要歪倒的头,她骤然苏醒,眼神里还带着茫然,在谢瑾洲手心里蹭了一下,像一只懒洋洋地猫咪,无意识的撒娇。
江导和制片人眼观鼻,鼻观心地面面相觑,不敢出声打扰这看似温情的画面。
小柚挪到她身旁,小心提醒道:“芸姐,江导在看你。”
她清醒了——
郁芸直起身,轻咳一声,梳理着头发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种令人无措的场面没持续一分钟,场务就拿着拍摄计划表像从天而降的仙子一般解救了她,将她从尴尬地氛围里扯出去。
郁芸穿着戏中的服装,一件灰色百褶裙和淡蓝色衬衫,一双白色板鞋,青春洋溢。
魏迟一身棒球服搭配宽松牛仔裤,站在入口处等着她。
郁芸眼眸弯着同他打招呼,“迟哥。”
魏迟也笑着点头,两人并肩往拍摄现场走去,谢瑾洲靠在椅背上,那双古井般深邃的眼眸眯着,目光锁着并肩而行的郁芸和魏迟,一身的低气压笼罩在整座棚中。
一场狗血的三角戏,柳忆曦饰演的女二是男主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此刻追到了男主躲避世间的小乡村,对女主的存在充满了敌意,处处挑衅。
柳忆曦这一次将自己完全沉浸了进去,情感撕扯的戏码,拍摄出乎意料的顺利,她骄傲的摔了下头发,唇角勾了下,看像一旁站着听魏迟讲戏的郁芸,眼底的嫉妒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
她甩了甩手腕,想往郁芸脸上甩巴掌时,被郁芸侧身躲过,反手甩了一个回去,没控制的力道,让柳忆曦的右边脸颊红了一片,五个手指的红印格外显眼。
她震惊地捂着脸看向郁芸,“你...”
郁芸回以一个微笑,歪头讥讽的看向她。
江导停顿几秒后,拿着对讲器,“好,咔——”
郁芸听到结束的声音,从刚才戏里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小柚拿着一瓶冰水走过来,塞到了郁芸泛红的手心里。
化妆师带着厚重的遮瑕赶过来给柳忆曦进行遮掩,她圆目怒瞪着她,“郁芸!”
郁芸懒洋洋地抬眸,“刚才太沉浸了,剧情需要,一时间临时发挥了一下,柳老师肯定会明白的吧!”
柳忆曦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一句剧情需要,抢了她的措辞,让她动手扇郁芸的巴掌这件事也归结于剧情需要,被反扇也一句话不能吭。
江导拍着手走过来,丝毫没去计较两个人在戏中脱离剧本的演绎,反倒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场戏更加狗血了。
“好了,不用遮了。”
这句话是给化妆师说的。
“一条过,今天也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江导说完话,功成身退般离开,背影里还透露着愉悦,整个剧组都没有人去斥责郁芸突然地举动,反倒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