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渊想了想,“可以倒是可以,不过,鄙人有个条件,就看将军应不应了。——转眼间,温热地充斥着空气的每一处,算着自打住进这宅子里,已一月有余。温景渊天天把自己锁紧东边的屋子里,不允许踏足一步,甚至有时一天下来,门口给他放的饭菜都没动几口。他们也算是幸运,借着林家的帮助找到了与先皇那块玉玺一模一样的玉石
“被毁了?”
葛凝玉五雷轰顶一般,直接顿住了。
“嗯,你义父亲口说的,现在咱们挖的,也只有当时那位玉雕师留下的图纸。”
葛凝玉沉默,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她有些想不懂,先皇为何要这般,不但断了自己的英明,还不给后人留活路,不对,是不给齐鸿才留活路。
东风见她那凝重的样子也没再问什么,而是继续卖力地挖着。
“找到了。”
挖了许久,才找到了东风口中说的那个盒子,打开来,里面的确有东风说的那张图纸。
“既然这图纸好好地交到将军手中,那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东风作揖,随后抄上了那两个铁锹便要走。
“等等。”葛凝玉驻足在原地,“楚王那边能否帮本将找到合适的玉石?”
东风回眸,“……这件事,楚王拒绝。”
东风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她一人在原地捏着那张陈旧发黄的设计图沉思。
回到驿站的第一件事,便是向掌柜的要了根燃着的蜡烛,随后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拿出了父亲留给她的那封信,放到烛火上烧了起来,没一会,便化为了灰烬……
——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捂着昏沉的头,看了看四周,才发觉温景渊已经不在了,昨晚拿回来的盒子,也不在了……
她猛地惊醒,不顾披散杂乱的头发便疯了一样的下楼去找人。
还好,温景渊正陪着兰兰吃早饭,那个盒子,果然也在他手边。
葛凝玉整顿了下气息,随后坐到了兰兰的身旁。
“玉哥哥,晨安~”
葛凝玉强硬的笑了笑,“晨安。”
温景渊冲着她笑了笑,“将军昨晚回来得那么晚,鄙人还以为要睡到晌午呢。”
葛凝玉蹙眉,昨天这人喝得那么死怎得还能听到她回来?
“温景渊,”她指了指温景渊手边的木盒子,“把那个还给我。”
温景渊丝毫没有顾及,直接将那盒子丢给了她,敲了敲桌子,“赶紧吃早饭,一会带你去个地方。”
葛凝玉:……
早膳后,温景渊带着她来到了不远处的一间老宅,这宅子里面许久都没有修缮过,极为陈旧。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最近一段时间住在这里。”温景渊拿出钥匙打开了那宅门,倏然一阵灰尘扑面而来,惹得两人一顿咳嗽。
“最近一段时间?”
“嗯,”温景渊点头,还顺便扔给他一个扫帚,“昨晚将军是趁着鄙人喝醉酒睡着,出去找玺印了吧,并且,没有找到。”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人昨晚到底喝没喝醉啊。
葛凝玉叹了口气,把昨晚东风告诉她的事简易地说给他听。
温景渊沉思了许久。
“如今就是这么个情况,温大人……是提前知道了?”
温景渊若是不知道,哪里还会有租下这个宅子的想法。
温景渊暗笑,“并非鄙人提前知道,若不是今早下床的时看到将军那副豪爽的睡姿,哪里还能发现那个盒子?”
葛凝玉的脸唰一下子就红了,“你!”
“开玩笑的,”温景渊摆了摆手,“昨晚鄙人睡觉的时被一个东西砸在了脸上,醒来自然要看一看。”
!她身子突然一颤,昨晚实在是太累了,回到这儿的时候神志已经模模糊糊,更没意识到自己竟随手将这藏着秘密的盒子砸到了温景渊脸上!
真是欲哭无泪,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
她抱拳作揖,“温大人,本将想请您帮个忙。”
“说来听听。”
“温大人虽不是玉雕师,可手中拿的东西跟玉雕师没什么两样。既然玉玺被毁了,能不能温大人……刻一个新的?”
葛凝玉知道,眼下最快的法子就是找到合适的玉石,让温景渊这个偃师死马当活马医一试。若是这样耗下去自行找人,纵使再多的金子银子都无人敢接。
温景渊轻挑着眼尾,摆着一张得意脸,反仿佛早就知道葛凝玉会提出如此要求。
“私刻玉玺,那便是欺君,更是对先皇的不敬,这可是不小的罪名。鄙人若是帮你,岂不是被你拿捏把柄,万一事后将军到圣上哪里告状,鄙人在这京中无依无靠,岂不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葛凝玉紧紧攥了攥拳,“若是温大人应下,本将定将此事拦在肚子里。”
温景渊想了想,“可以倒是可以,不过,鄙人有个条件,就看将军应不应了。”
——
转眼间,温热地充斥着空气的每一处,算着自打住进这宅子里,已一月有余。
温景渊天天把自己锁紧东边的屋子里,不允许踏足一步,甚至有时一天下来,门口给他放的饭菜都没动几口。
他们也算是幸运,借着林家的帮助找到了与先皇那块玉玺一模一样的玉石,各种工具也是林家给买的,这才得以开始雕刻。
“吱扭——”
她与兰兰都在院子里,听到了东屋那久违的开门声。
兰兰兴奋的跑过去,葛凝玉也紧随其后。
温景渊身后的屋中虽一片狼藉,可里面赫然伫着一尊玉玺,看上去,跟先皇的那尊丝毫不差模样。
温景渊撩了下落在眼前的发丝,“明日,便可回京。”
葛凝玉看着那玉玺,心中瞬然松了口气,好在有交代的东西了。
温景渊手上皆是大大小小的口子,旧伤覆着新伤,就连他那张脸都憔悴了几分。
“渊哥哥辛苦了,我和玉哥哥做了桃花酥。”
“桃花酥?”温景渊的眼睛都亮了几分,马不停蹄的去了灶房。
温景渊看到灶房里摆在桌子上的桃花酥,随手便拿起来吃了一个。可他不过咬了一口,脸上便拧出不可控制的神情。
“呕,好难吃。”
葛凝玉也走过来,温景渊一个犀利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葛凝玉,你想害死鄙人么?”
葛凝玉不屑地将头撇在一边,“本将第一次下厨,能吃就很不错了。”
温景渊捏着手中的桃花酥,甚是觉得可惜了这样好的材料。
“既然玉玺已经完好无缺了,那么,便请温大人遵循之前的承诺,交给本将。”
温景渊弯了弯唇,“自然。”
当夜,她将玉玺带在身上,从马车上拆下来一匹马,匆匆离开淮阳。
温景渊深沉的望着葛凝玉离去的身影,长舒口气。
“渊哥哥,玉哥哥怎得走了?”
温景渊摸了摸兰兰的头,“玉哥哥有事先回去,兰兰乖,太晚了,回去休息。”
将兰兰送回屋中,他并未去自己的房间,而是转身去了驿站不远处的茶馆。
一进门,便有小二恭维在他的面前。
“公子,来点什么茶。”
温景渊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那正在干活的男子。
“鄙人不喝茶,是来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