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的一点是,她竟然不怕七皇叔!……慕鸢小口小口地吃着鸡腿,并不知道付百万的心思,都快帮她和宫斯年把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如今看来,付百万是宫斯年的人,但又是各方势力争抢的对象,准确地说,是他手里的东西。那他手里究竟拿着什么?想不明白,不自觉地皱着眉头看着付百万发呆。宫斯年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冷笑一声。“怎么,还打算将他送给太子示好?”付百万正认真地吃着美味,猛然听到这句话,手里的鸡就掉在了地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间的崖底还是有些冷。
慕鸢和宫斯年围着火堆对立而坐,谁都没有说话。
被宫斯年救下来的付百万任劳任怨地去找吃的。
“抓到了抓到了,抓到一只野鸡,我们可有口福了。”
而火堆前的两人却没有任何回应。
付百万尴尬不已,只得去了河边又将鸡处理干净。
可是烤鸡……
他是真不会。
看了看宫斯年,又看了看慕鸢。
一个是新拜的主人,一个是救命恩人,哪个都不好使唤啊!
慕鸢似是知道他的意思,刚要伸手,就听到宫斯年冷淡的声音。
“拿来。”
慕鸢和付百万皆是一愣。
只见宫斯年动作熟练,完全不像是一个常年养尊处优的王爷。
不一会儿烤鸡就滋滋冒油。
宫斯年将烤好的鸡给了付百万。
早就搓着手眼巴巴等着吃的付百万兴奋地接过,毫不犹豫扯下一条鸡腿就要往嘴里塞。
下一秒就觉得那里不太对劲。
怎么会有杀气?
僵硬地扭头朝着宫斯年看去。
只见对方眯着眼,淡淡地盯着他手中的鸡腿。
看得他浑身一紧,仿佛拿的不是鸡腿,是他的腿!
付百万犹豫了一下,将鸡腿往宫斯年的方向挪了挪。
见对方无动于衷,突然灵光一闪,付百万堆起笑脸对着慕鸢笑得谄媚。
“恩人,你辛苦了,这个鸡腿你拿拿味儿。”
慕鸢顿了顿,看了眼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鸡腿,又看了眼宫斯年。
对方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丝毫不在意。
便伸手接过:“谢谢。”
付百万顿时感觉那摄人的杀气没了,心里一喜。
猜对了!
他可真是机灵鬼。
只不过这个长相平平无奇的女侠是七皇叔什么人呢?
虽然互不理睬彼此,但明显的暗流涌动……
真要形容的话,就像是闹别扭的情侣。
偷偷观察了一下慕鸢,除去长相,气势上丝毫不输七皇叔。
很重要的一点是,她竟然不怕七皇叔!
……
慕鸢小口小口地吃着鸡腿,并不知道付百万的心思,都快帮她和宫斯年把孩子的名字起好了!
如今看来,付百万是宫斯年的人,但又是各方势力争抢的对象,准确地说,是他手里的东西。
那他手里究竟拿着什么?
想不明白,不自觉地皱着眉头看着付百万发呆。
宫斯年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冷笑一声。
“怎么,还打算将他送给太子示好?”
付百万正认真地吃着美味,猛然听到这句话,手里的鸡就掉在了地上。
震惊地看向慕鸢,眼神警惕,屁股都抬起来,朝着宫斯年的方向挪了一寸。
“你是太子的人?”
慕鸢没理他,只是看着宫斯年:“属下怎么做,还不是听王爷的吩咐。”
付百万更加震惊了,她竟然同时坐上了两条船不成?
宫斯年嗤笑:“你心里究竟把自己当成谁的人,心知肚明!”
慕鸢依旧神情镇定,心里却不由得慌了一下。
“属下自然是王爷的人,是王爷从来不曾信任。”
付百万目瞪口呆,她为什么还没有死?敢这么跟王爷说话的人,不是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吗?
慕鸢继续说道:“属下出京,不相信王爷不知道。”
“但是,王爷却没有传信给属下,也不曾告知其中利害关系。”
“太子也只是让属下出来找人,更不会真的信任,甚至打算让属下死在外面。”
“属下所做,无非就是为了保命而已。”
最后一句话说得凄凉无助,任谁都听得出里面的怨气。
宫斯年心里一滞,看着她的眼神仿佛有千言万语,竟什么都没有说。
付百万心服口服,原来还可以跟主子撒娇抱怨说这么多话!
突然再一次安静下来,几人之间的气氛莫名又变得很怪异。
直到宫斯年主动打破:“付家的丝绸垄断江南,敛财无数,这并不是普通的商人能够做到的。”
说到这儿,看向慕鸢:“你可知是为什么?”
“背后有人,而且身份还不低。”慕鸢斩钉截铁地说。
说到付家,付百万难得正经了,接着慕鸢的话继续说:
“我付家原本只是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大的丝绸庄,我父亲也并没有什么过人的经商天赋。”
“六年前,突然有人找到我父亲,提出要让他成为整个江南的首富,这种诱惑对于一个常年经商的人来说无法不心动。”
“那人也提出,到时候收益五五分,我父亲一想,倒也公平,便同意了。”
“没想到这只是他们设的局,而我父亲只是他们敛财的工具罢了,等到泥足深陷之后,哪里有什么五成,如今整个绸缎庄没有一根线是付家的。”
说到这儿,付百万甚至都带上了愤怒之色。
“我父亲受他们摆布,但我不愿!与其兔死狗烹,不如先下手为强!”
慕鸢的脑海中仿佛有一条线渐渐清晰了起来。
“所以这次你来晏京是为搏一条出路。”
付百万攥紧拳头:“对,也许付家无法抗衡他们,但是有人一定可以,我以整个付家的财富为筹,只求自由。”
慕鸢猛地看向他:“那你这次所带的重要东西,是可以威胁到那个人的……账本!”
付百万震惊于慕鸢的聪慧和敏锐,随即扭头看了宫斯年一眼。
宫斯年似乎并不防着此女。
慕鸢目光灼灼地看着宫斯年,话却是对着付百万说:“你找的帮手就是……”
“是本王。”
宫斯年淡淡道,言语间带了几分兴味:“付家的钱倒是其次,本王倒是对让某些人不痛快更感兴趣一些。”
慕鸢垂眸沉思许久。
有本事和胆量垄断江南丝绸的人,地位绝对不一般。
甚至需要宫斯年出手,似乎还是他的眼中钉!
慕鸢心里一紧,岂不是只有……
“怎么?想到了?”宫斯年盯着慕鸢戏谑道。
只一句话,慕鸢便确定了心中所想不错。
六年前,她和宫承睿已然订亲。
本以为彼此信任,携手度过最难的时光,陪着他一步步走到他想站着的位置上。
却不曾想,他竟然瞒了他这么大的事情!
慕鸢忍不住问出了声:“太子没有亲自出面吧。”
付百万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不错,负责对接的一直都是刑部尚书的人。”
慕鸢心中一阵凉意弥漫。
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勾结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