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那小桥,顾岑简抓住护栏,踏了踏微麻的腿,“溥总,还没到吗?”晏修明回头看她,“就在前面。前边那路绕了两个圈,顾岑简就看了一眼,“您先走吧,我稍后跟上。逛了一天街,又走这么一遭,她累得要死,现在是一步都不太愿意走了。“腿酸?”脑袋顶上那声音难得温和。顾岑简对这种高冷男人的温柔攻势没什么抵挡力,心里防备一卸,很老实的就顺着他的话头说:“是啊
这处别院分前院跟后院,前院普普通通,除了花草,便只有个宽敞能称得上是优点,可越过前堂,后头却是别有洞天。
此时天色渐晚,霞光半粉半橙,将这院中小路衬得格外悠闲,往左右去看,满目皆是生机盎然的果蔬绿植,那边潺潺流水,竟还有假山跟人造水径。
颇有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种田园惬意。
顾岑简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晏修明提前半辈子给他自己准备的老年安居所。
还别说,一帧一画整得挺像模像样,这有钱人就是会过生活。
走上那小桥,顾岑简抓住护栏,踏了踏微麻的腿,“溥总,还没到吗?”
晏修明回头看她,“就在前面。”
前边那路绕了两个圈,顾岑简就看了一眼,“您先走吧,我稍后跟上。”
逛了一天街,又走这么一遭,她累得要死,现在是一步都不太愿意走了。
“腿酸?”
脑袋顶上那声音难得温和。
顾岑简对这种高冷男人的温柔攻势没什么抵挡力,心里防备一卸,很老实的就顺着他的话头说:“是啊。”
“这样啊……”晏修明瞥了眼她的腿,似乎挺赞同她的,“你腿还挺容易酸的。”
“上次也是,才没几分钟,就已经软的不行。”
顾岑简猛地看他,“你你……”
这车说开就开,毫无防备,就在这神色淡漠的斯文皮囊后边,如果顾岑简不认识他,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这些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但她这会理智清醒,稍愣片刻便迅速反击:“女人嘛,都是水做的。”
“别说女人了,就是再硬的男人,他也会软。”
这个‘他’,被咬的很轻。
她勾着唇,虽是仰着头,但那眼神向下瞥,若有若无地扫过他小腹的位置,眸光微微转,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意味。
听得她这席话,晏修明挑了下眉,淡淡的哦了一声。
“那梁总要不要试试,我现在是硬了还是软了?”
“试?”
“在这?”顾岑简笑得像一只偷吃了机灵的兔子,“原来溥总喜欢这样式的,那我总不能拂了您的兴致不是?”
视线环顾了下周围,虽是傍晚,可这会天还亮堂,这院子这么大,肯定还有其他人在,顾岑简这胆子跟气球一样,蹭一下就被吹起来了。
“梁小姐这么善解人意?”
顾岑简面不改色:“那是您没发现,其实我一直都挺善解人意的。”
晏修明:“这么说,我对梁小姐的了解好像还不够深入?”
他的语气越来越轻,顾岑简心又开始荡起来,她稳住心神,“的确,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因素,我们之间存在了一些误会,不过溥总,等深入了解之后这些误会都会解除。”
顾岑简自认自己功底扎实,但她显然轻敌了,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晏修明勾唇一笑,“没错,有些东西外边看不出来,的确是要深入了解才能看得更清楚。”
这句话暧昧不清。
深。
入。
了解。
如何深入,如何了解,这又是两个问题,顾岑简被他气笑了,指了指脚下的木阶,“溥总趣味这么浓厚,也不怕一脚踩空,被这河水给淹死。”
晏修明往桥下看,“这水浅,淹不死人。”
“但人要进去,肯定是得湿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神情间清冷,顾岑简肯定他在开车,可她一点证据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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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后院的大堂,里边未开灯,有些黑,晏修明走进去,身子隐入黑暗中,没一会儿,灯就亮了。
顾岑简这才看见里边的景象。
跟她预想中的富丽堂皇不一样,这里边很简单,比前院还要简朴一点,是那种西华传统的老屋。
左右是东西两厢,正中间是堂屋,木雕的隔断层后边放了一张桌子,不远处还有一扇屏风。
各种家具都是木制的,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代了,但是却被保养的很好,屋子也很干净,看样子应该是让人定期打扫的。
她进去,只稍稍看了几眼,便只看窗台上那盆绿萝,一片葱绿,虽是在屋里,却被养的很好。
枝叶甚至已经从窗户的缝隙里往外边蔓延,缠着墙壁一直往上爬。
“这盆绿萝长得很好。”
晏修明在烧水,电源插上,才得空看她,“喜欢?”
“还行吧,”顾岑简随口应道,她其实不太喜欢养这些花花草草,觉得日夜浇水太麻烦。
“这是前年从西北带回来的。”
“西北?”顾岑简有些惊讶。
“是。”
他开口,仿佛在讲故事,“前年去那边出了一趟差,回来时在路上捡的残苗。”
大概是运输的车辆不小心掉的,捡到这绿萝的时候,它叶子都快萎了,只有根系那块沾着一些泥土,尚且还有一丝葱绿。
顾岑简伸手摸了摸那绿萝的叶子,冰凉,光滑中带着一丝丝粗糙,全然看不出来这曾经是个残苗。
“看不出来你这么会养花草。”
她语气里好似带了点佩服的意思,“这么有活力,有什么技巧吗?”
“没有,”晏修明走过来,伸手拿过一边的花洒。
“平时多给它浇点水,它肯吃进去,自然就活了。”
顾岑简默默地看着那花洒,里边水珠喷洒出来,到那绿叶上,淅淅沥沥。
她轻轻咳了一声,移开视线。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一听晏修明说话,就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