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玩还他爹的怕老婆!有钱也是个窝囊废,给我搜搜。”徐悍风不动声色地一慌,没料到还会搜身,腰间别着的枪仿佛冰冷了几度。细犬也是身子半僵,钉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靳野忽然推了推墨镜,腿软地踉跄不稳,一手搭在徐悍风肩头,吸了吸鼻子,装作十分萎靡的模样撒起泼,作势要抓旺仔的衣服。“我老婆有钱,不成啊?老子就是不喜欢女人!光喜欢狠货!你他妈的有意见?”旺仔嫌恶地把他推开,冲细犬骂:“你他妈的怎么回事儿?!”
s酒吧。
不知道老板对特殊癖好痴迷到什么了程度,整个酒吧不仅连名字很s,连装修都彰显着情色与暧昧。
迷蒙的射灯光怪陆离,身穿比基尼和兔女郎套装的服务员摇曳生姿游走在吧台与各处卡台,微型舞台上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舞姿劲爆露骨,双腿大开之时,充斥着不言而喻的暗示,DJ在主台疯狂呐喊,把全场氛围推至最高潮。
“十二支黑桃A神龙套,不要氛围不要小姐,直接上酒。”徐悍风摸着下巴打量小护士服务员凹凸有致的身材,任由耳机里的抓狂声响彻耳膜,摸出几张钞票塞在服务员的内裤边:“快点上。”
那服务员的目光却绕过徐悍风,定格在他身边肩宽背阔的男人身上。
男人一身装扮打眼便非富即贵,手腕上白金满钻的江诗丹顿传袭系列在灯光流转间熠熠生辉,墨镜下冷峻的面容极具男人味。
服务员娇滴滴地向前拱来:“这位帅哥也一起?”
眼看着服务员就要坐上靳野的大腿,徐悍风心惊肉跳,余光已经瞥到靳野的拳头握了起来。
他面色一僵,马上伸手一捞,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着?瞧不起老子?看清是谁点的酒,眼瞎的话小费你一分赚不到!”
服务员一愣,屁股停在半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瘪了瘪嘴冲靳野做卖萌状。
靳野随手抓起台子上的荧光棒,用棒身托起服务员的屁股,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老婆大人(不爱搭理我版)”的备注说:“识相点,去找几个服务生上酒,提成还是算你的。”
服务员立刻赔起笑脸,扭着腰身灰溜溜地跑去上酒。
“队长!神龙套小十万呢!咱卡里没那么多钱!”黎晓路痛心疾首的声音顺着耳机传来:“付局肯定得扒了咱的皮不可!”
“怕什么?靳首长铁树开花恋爱了,今天他请客。”徐悍风偏头看向靳野,调笑道:“是吧?靳首长。”
靳野指了指自己,灯红酒绿下衬衫半开,露出小片胸膛,因枪伤斜着身体坐在卡座,看上去浪荡不逊,像极了混迹夜店的富二代小开。
他说:“你当老子的钱是复印社随便打印的?借钱还是借人,你选一样。”
“借钱!”禁毒支队屈祁心疼经费,当机立断在耳机里拍板:“注意注意,细犬来了。”
一长串的服务生穿过重重卡台来上酒,一个接一个地把黑桃A摆到桌上。在人群交错的混乱中,跑来个戴大金链子的瘦小男人,气喘吁吁地靠到卡台,目光在靳野和徐悍风之间游走。
男人头上浸着汗,嘴唇略微发紫。他没敢瞧靳野,而是对着徐悍风试探着问:“哥们儿前几天在红坊口浪的挺欢?”
靳野问:“细犬?”
那男人忙不迭点头,样子很不安。
徐悍风看了眼靳野,对男人说:“是啊,那边见了血查的严不给货,探探别的窝,谁他妈的不是为了吃口饭啊。”
靳野斟了半杯酒,体贴地给男人递过去:“我叫阿盛。”又指了指徐悍风:“他叫阿鸿,别搞混了。”
……
徐悍风心想,这时候还想着占老子便宜。
“搞不混,包在我身上!妈的!”细犬大手一挥,领着靳野和徐悍风穿过群魔乱舞的人群,紧张之余还不忘护住靳野的手表。他凑过去问:“你们到底要找谁啊?”
靳野说:“谁的货比‘诛崇’还要纯,我们就找谁。”
细犬想了想,说:“这片场子的地头蛇K哥最近在卖一种叫‘还舒’的纯货,价贵门槛高,没点经验会吸死人的,听说已经在杀猪盘时搞死好几个小姐了——你们可别把我装里啊!我还想混呢!”
还舒?靳野心头微滞……还有诛崇。
这两个毒品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霎时间,他的蹙起眉头,亮白的灯光从眼前晃过,段崇勋和罗舒凝的姓名猛然在脑中浮现。
他们跟着细犬的脚步远离舞池,在喧闹声逐渐微弱的通道里走向幕布后的包间。
这包间大门左右两开,门口分别站着两个打手,一个身穿旺仔套装,一个紧身裤下的豆豆鞋铆钉已经生锈,估计做武器都不算趁手。
细犬见了二人马上笑呵呵上前点烟:“山哥,田哥,我来找K哥弄点货,大买主哟!”
那旺仔套装身高不超过一米七五,眼色不善地打量着靳野和徐悍风,开口给二人定了性:“哪家小娱乐公司卖屁股的小白脸子啊?K哥说了要常客,别给老子搞些今天有子儿明天无的烂货!”
靳野:……
徐悍风:……
细犬接茬笑道:“怎么可能呢?二位帅哥有的是钱!刚开了今晚上唯一一桌神龙套,付的现款,今儿来就是要新纯货的!”
旺仔瞧不起地看tຊ了二人一眼,问豆豆鞋:“有这么回事?”
豆豆鞋肯定地说:“没错,刚才石榴瞧那小子戴的手表想套瓷儿,人家愣是看不上,还不许女服务员上酒,说是家里有老婆。”
“出来玩还他爹的怕老婆!有钱也是个窝囊废,给我搜搜。”
徐悍风不动声色地一慌,没料到还会搜身,腰间别着的枪仿佛冰冷了几度。
细犬也是身子半僵,钉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靳野忽然推了推墨镜,腿软地踉跄不稳,一手搭在徐悍风肩头,吸了吸鼻子,装作十分萎靡的模样撒起泼,作势要抓旺仔的衣服。
“我老婆有钱,不成啊?老子就是不喜欢女人!光喜欢狠货!你他妈的有意见?”
旺仔嫌恶地把他推开,冲细犬骂:“你他妈的怎么回事儿?!”
细犬扶起靳野,连忙说:“这不是馋了吗?急的犯瘾了,不好意思啊哥,要不快点让他进去给口饭吧!省着闹得把条子招来。”
旺仔啐了一口,眼睛里更加瞧不起。他狐疑地收回目光,示意豆豆鞋开门,放二人进屋。
包间里酒红色的沙发摆了一排,留胡子的微胖男人坐在中间,身旁坐着四五个东倒西歪且神色迷离的女生。这些女生身前的桌子上,摊开摆着锡纸盛好的乳白色粉末。
那微胖男人见门开了,立刻骂道:“谁他妈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k哥……”旺仔眼见这么多女的,便知道自己坏了老大的好事,连忙解释道:“这两个人是来买货的,都是吃软饭的小白脸,挺有钱的。”
包间里,有个女生半睁着眼看见靳野,撒疯似的笑开了:“这哪是小白脸啊?这不是刚上过热搜的,那个开白牌军区车撞护栏的太子爷吗!现实比照片更帅哎!”
——遭了!
露馅了,徐悍风的心弦绷起来。
靳野也冷下脸,判断怎么逃跑才好。
然而——
“啊!!!”
“真人!是真人!!!”
隔了段距离的舞池里爆发出掀翻屋顶似的热烈欢呼与尖叫,舞台上金光灿灿的烟花“砰”地一声平地爆出来,伴随着满场飞舞的彩纸让整个场子热闹非凡。
DJ的声音兴奋至极,近乎癫狂——
“让我们欢迎今晚s酒吧的特别来宾,席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