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娘,这是脱籍文书,此后你再也不是花楼的乐伎,没人能够欺辱你。」「你是我顾易玄的正妻......」回到府上,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麻木地看着大夫为我包扎针灸。陆立身沉默许久,同我道歉。「我不该放开缰绳的,抱歉,明知你是第一次骑马,还这么疏忽,险些害你丧命。」他语气真诚,还真是叫我羞愧难当。本来是我诓骗了他,骗了他的马想逃之夭夭。这下我也不敢说实话了,怕寒了他的心。「不怪你,是我自负,以为自己能
「霜娘,这是脱籍文书,此后你再也不是花楼的乐伎,没人能够欺辱你。」
「你是我顾易玄的正妻......」
回到府上,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麻木地看着大夫为我包扎针灸。
陆立身沉默许久,同我道歉。
「我不该放开缰绳的,抱歉,明知你是第一次骑马,还这么疏忽,险些害你丧命。」
他语气真诚,还真是叫我羞愧难当。
本来是我诓骗了他,骗了他的马想逃之夭夭。
这下我也不敢说实话了,怕寒了他的心。
「不怪你,是我自负,以为自己能够驭马了,才让你把缰绳给我。」
「你不必自责,若不是你,今日恐怕我就死了。」
我两面面相觑,都知道我说的不仅是马,还有顾易玄。
被顾易玄带走,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屋里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经过这一遭,我不再想着出门。
顾易玄就像个紧跟不舍的幽魂,仿佛我去哪儿,都摆脱不了他。
现在留在陆府,反倒令我安心。
我本以为离开花楼就是跨过了最大的难关,以后随便寻个机会离开京城,换个新身份,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可我没想到,在我死后,顾易玄却表现出极其偏执的深情。
他在墓前与死人成亲的消息传遍了京城,人人都说他爱惨了花楼的霜娘,甚至为一个死人求来脱籍文书,可惜霜娘福薄走得早,不然就是世子府正妻。
一夜之间全然忘了我曾在世子府门前跪了一宿。
有人好奇霜娘到底有何魅力,能让顾世子如此着迷,于是京城流传出我的画像。
就连小绵都曾拿着画像对我说:「夫人,你与这幅画的霜娘真是像极了。」
我心中惶恐,整日躲在陆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等陆立身下朝回来后陪我说说话。
可他下朝越来越晚,现在竟到寅时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
我起身帮他卸下斗篷:「怎么这么晚才回府?」
他双眼圆睁,不可置信:「你一直在等我?」
「是,近日总是心里不安,没亲眼看见你,就睡不着。」
「下次不必等我,夜里冷,若是着了风寒就不好了。」
他长叹:「况且我现在都不确定自己每天能何时回来。」
「怎么了?」
「顾世子现在越发乖张,连禁卫军都敢安插人手,每日点卯,四处寻人。听说他找了游方术士,想给你招魂。」
我呼吸一滞:「他居然如此......荒唐?」
「若只是这样倒还好了,不知道那游方术士是走了大运就是真有本事,竟算出你还活着。」
「现在顾世子四处寻人,看到五分相似的,都被他捉到府里。」
我握着杯子的手抖得厉害。
陆立身宽慰我:「别担心,他现在还不敢到朝廷官员府里搜人。」
「可是......」
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可抬头却见陆立身哈欠连天。
他是受我牵连忙前忙后奔波,如今还要强打精神安慰我,我也不好再给他添堵,只能作罢。
「那就好,你快去睡吧,」
我扯了扯嘴角,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等端来安神汤,陆立身已经歇下。
他睡得很沉,眼下乌青。
我给他掖了掖被角,注视他的睡颜良久,突然发觉自己给他添了许多麻烦。
按照顾易玄大张旗鼓的架势,找到我只是时间问题,到那时陆立身肯定会被我牵连。
他救了我,我的存在却可能会害了他。
我在陆立身床边守了一夜。
他寅时入睡,不过卯时又要起来上朝。
看见我时,迷迷瞪瞪的眼睛瞬间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