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怀南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他看着慕晚舟声撕裂竭的面容,有些发愣。直到身侧一股大力将他猛地撞开,他才蓦然惊醒,一回头,正对上医生那张隐含怒气的脸。床上的慕晚舟看到来人,毫不犹豫地扑进他怀里,浑身瑟缩着不敢抬头。没有任何保留,全然信任的姿态。亲眼见到这一幕,景怀南放在两侧的手几乎要捏断,可他并不敢再刺激她。只能咬着牙问:「你是谁!」秦医生没有理会他,只轻拍着慕晚舟的背,一声声哄着:「晚舟别怕,我在,没事的。」
只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攥紧的手腕也后知后觉松了手。
良久,视线中出现一张餐巾纸,紧接着慕晚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别哭了,那么大人还哭,要被别人笑的,快擦擦。」
景怀南抬头,有些恍惚,久远的记忆破土而出。
他和慕晚舟相识在大四,那时他家境不好,尽管学习成绩优异,但在很多方面仍然被人排挤。
再一次因为背景原因失去论文署名权限后,他破防了,蹲在体育场的角落里难过得直掉泪。
是慕晚舟递给了他一张餐巾纸,和一块巧克力蛋糕。
她当时的笑容很甜:
「别哭了,那么大人还哭,要被别人笑的,快擦擦,我请你吃蛋糕,听说吃甜能让人变得好运。」
他们因为一张餐巾纸结缘,后来成为了大学公认的金童玉女。
那时的一幕幕像慢电影似的,从他眼前一一闪过。
她软着声音朝他撒娇哄他吃下酸柠檬,她对着追求者笑嘻嘻地坦言自己男朋友的名字叫景怀南,她硬着心肠狠心说分手时的痛苦和决然。
记忆力里的女人和眼前的慕晚舟,隔着五年的岁月互相重合,人还是那个人。
可她的眼底,再没有当初的眷恋和柔情。
只有面对陌生人的客气和礼貌,景怀南觉得胸腔里的憋闷仿佛随时都能炸开,将他炸得尸骨不存。
他没有接那面纸巾,反而再一次握住那枯瘦的手腕,隔着朦胧的视线,轻声问:
「好,我不哭,那你能不能......尽快想起我?」
说到最后,像是怕她骤然消失一般,掌心用力,手下意识收紧。
慕晚舟本能地产生抗拒,被攥住的手腕开始剧烈挣扎:「放开!你放开!」
看见她眼底逐渐加深的戒备,景怀南的那颗心都快要碎了,他不但没有松开手,反而扯着女人的手腕,想将人搂进怀里。
「晚舟,我是景怀南,我是景怀南啊!」
慕晚舟挣扎得猛地一僵,双眼无意识睁大,嘴里不住地呢喃:「景......怀南?景怀南?」
男人的双眼燃起一簇希望的火焰,紧挨着脸,不住地点头:
「对!是我!」苍白的面容上升起一抹狂喜。
然而,对面的慕晚舟每念一句,脸上的血色便褪去一分。
到最后,突然抱住头,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啊——」
景怀南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他看着慕晚舟声撕裂竭的面容,有些发愣。
直到身侧一股大力将他猛地撞开,他才蓦然惊醒,一回头,正对上医生那张隐含怒气的脸。
床上的慕晚舟看到来人,毫不犹豫地扑进他怀里,浑身瑟缩着不敢抬头。
没有任何保留,全然信任的姿态。
亲眼见到这一幕,景怀南放在两侧的手几乎要捏断,可他并不敢再刺激她。
只能咬着牙问:「你是谁!」
秦医生没有理会他,只轻拍着慕晚舟的背,一声声哄着:「晚舟别怕,我在,没事的。」
他的声音好像有魔力,在他的轻声安抚下,女人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
她抬起头,眼神戒备地看着景怀南,像是在看一个坏人,语带嫌恶:
「秦医生,这个人坏,让他走!」
景怀南胸口的滚滚热意被这一句话全部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