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寒厌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王振文,心中郁结没了大半,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大仇得报的痛快滋味。可他同时又迷茫了,昨日苏绾跪在他姐姐灵前认错,他为什么不是这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没扫清郁结,反而更堵了似的。一声尖叫让他从思绪中抽离,沈敬寒看见了在人群中失声痛哭的苏绾。“谁让你来的?”沈敬寒走到苏绾面前厉声问她。苏绾一怔,连
苏绾独自一个人在屋里想了许久,她手里没有任何筹码能抗衡沈敬寒,所以她得去找她父亲的那些好友或是门生弟子,总有人会愿意帮她为王家说话,总会有人帮她查当年的事。
“娘娘,王爷吩咐过不准您出府,您还是请回吧。”
苏绾被拦在大门处,刚刚燃起的希望也被浇灭了。
沈敬寒是不是觉得戏弄自己好玩?
他为什么要一次次的给她希望,又残忍的阻断她所有希望?
苏绾闭上眼睛,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沈敬寒一夜未归,苏绾就连找他解释都没有机会。
可第二天上午,沈敬寒却突然命人接她去城西菜市口。
苏绾下了轿子,入目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人在激愤的喊着什么,有人交头接耳的分享消息。
婆子拉着苏绾往人群里挤,到了最前方正好看见她舅舅王振文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圆台上,而沈敬寒正高举长剑,猛地向她舅舅刺去。
长剑在阳光下闪着寒芒,如毒蛇一般钻进了苏绾的眼睛。
“不要!”苏绾吓的闭上了眼睛失声尖叫。
苏绾整个人都是颤抖的,她想跑,可身边的婆子却死死的拉着她。
她害怕!她害怕!她不要待在这里了!
苏绾抱着头痛哭,在人群之中那么狼狈。
沈敬寒厌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王振文,心中郁结没了大半,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大仇得报的痛快滋味。
可他同时又迷茫了,昨日苏绾跪在他姐姐灵前认错,他为什么不是这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没扫清郁结,反而更堵了似的。
一声尖叫让他从思绪中抽离,沈敬寒看见了在人群中失声痛哭的苏绾。
“谁让你来的?”沈敬寒走到苏绾面前厉声问她。
苏绾一怔,连哭都忘记了,入眼的就是他深蓝衣袍上染了森森血迹。
立刻吓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苏绾恐惧的看着沈敬寒,牙关都有些打颤。
他杀人了!他杀了她舅舅!她亲眼看见了的!
苏绾下意识的就要跑,可忽然看见他对她伸出了手,苏绾吓的两眼一翻,直直向后倒去。
“谁让她来的?”沈敬寒怒吼了一声,接住了苏绾摇摇欲坠的身体。
苏绾做了个梦,她梦见苏清河在牢狱之中被人百般折磨,最后被人一剑刺穿了胸膛。
那杀了苏清河的人突然转过头对她森森的笑,脸竟然变成了沈敬寒的模样。
“不要!别杀我爹!”苏绾惊醒,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姑娘终于醒了。”青苹眼睛哭的核桃似的:“姑娘,您快吓死奴婢了。”
苏绾茫然的看着青苹。
从青苹的口中得知,王家上下一百零五口,除王振文外,十二岁以下之人全部流放,其余男子发配充军,女眷充妓。
苏绾不服,王家还有她外祖母,还有她的一众表亲,她们什么都没做过,凭什么要受王振文的连累?
可苏绾提不起去找沈敬寒质问的勇气,只要她一闭眼,就能看到沈敬寒提着剑浑身是血向她走来。
可苏绾不去找他,他却来找苏绾。
苏绾躲在床里侧,根本不敢看他。
沈敬寒冷脸看着苏绾。
不知道苏清河怎么养大她的,胆子竟然这么小?
苏绾头埋在膝盖上,半天才鼓起勇气道:“我舅舅死有余辜,可王家其他人何其无辜,求王爷网开一面饶了他们。”
沈敬寒定睛看了她一会儿,目带讽刺:“不自量力,连自己都顾不及,还有闲心管别人的闲事。”
苏绾猛地抬头对沈敬寒喊:“他们不是别人,是我的家人!”
苏绾盯着沈敬寒,他一身家常长袍,没了白日里的旺盛杀气。
沈敬寒凤目一敛,不再理会苏绾,转身就走。
临出门,又突然回头呵斥道:“以后少去见吴侧妃,安静的在你的华庭居里,别再惹是生非。”
苏绾看着沈敬寒的背影,苦笑了一声。
其实他说得对,她确实不自量力,可她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