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而来,让人无从躲避。“微臣,微臣……”苏国公战战兢兢,如风雨飘零的小舟,在狂风巨浪下,上下翻飞,找不到可以靠岸的据点。“说不出来了?”“欺君之罪,你可知下场几何?”他怒不可遏的怒吼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的很远很远。
苏卿沫看似在随意的聊着,可心神一直注意着周围。
对危险的直觉,让她死里逃生不知道多少回。
她今天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更是打了苏国公府的脸。
那柳氏又怎会轻易放过她呢?
要说这世间什么人最可靠,唯有死人是也!
长源街是去皇宫的必经之路。
那么刺杀也会在这条街上进行。
徐明则的到来,更是会打乱他们的计划。
但是凭借那女人自大的性子,今天多半不会罢手。
那么,水云间就是最好的动手地点。
“咻……”
一道破风声,势如破竹,带着嗜杀,穿越人群,直指黑衣首领的眉心。
徐明则猛的回头。
只见苏卿沫左手拎着绳子,右手拿着一柄飞刀,纤指执白刃,如手持鲜花枝,俊目流盼,樱唇含笑,举手毙敌,浑若无事,说不尽的妩媚可喜。
黑衣人嘴角得逞的笑容还没上扬,只见箭矢被一柄飞刀给射偏,而一根细如牛毛的长针插入他的眉心。
他惊恐的发现,他不能动了,浑身唯有两个眼珠子还能动。
苏卿沫拍拍手,仿若刚才满身杀意,清冷淡然的人不是她。
“爹,这人就拜托您了,这不是给我们送现成的把柄吗?这人是好人啊!”
围观的吃瓜群众嘴角微微抽搐,这般胡说八道,也唯有苏大小姐了。
许景言看着苏卿沫,第一次眼里露出一抹郑重的神情。
他得回去和他老爹谈谈。
金銮殿。
自从徐明则离开后,大殿内静如寒蝉。
苏国公跪在大殿的中央,心中骂骂咧咧,这孽女,为什么不去死?
她死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她为什么要挡自己的路。
脚步声‘哒哒哒’由远及近。
一身白衣的苏卿沫,袅袅婷婷,穿过大殿两边的大臣,独立而遗世,像那九重之巅的仙子,落入凡尘。
“臣女苏卿沫,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皇帝的声音洪亮而低沉,仿佛是低吟一曲让人心醉的乐章。
龙袍上绣着金色的龙纹,上下翻飞间,不禁让人想起天上的巨龙。
苏卿沫微微皱眉,她在皇帝的声音中,听出一抹压抑的心疼和不知所措。
为什么?
苏卿沫抬眸望去,大殿上的皇帝同样在打量她。
四目相对。
那双漆黑而深邃的眼眸里,带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悲伤、心疼、不知所措,种种交织在一起。
苏卿沫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是看透一切。
她那黑亮的眸突然亮了起来,那一笑,沉鱼落雁。
更有安抚之意。
“你……终于来了。”
“是,我来了。”
两人的话,像是一道谜题。
但更像是彼此见面后的心照不宣。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想这时候跑上去当炮灰。
“苏国公,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说你的嫡长女病故,然而……”
皇帝一步一步从高座上走下来,帝王的气势像狂风巨浪,带着不可匹敌之势。
席卷而来,让人无从躲避。
“微臣,微臣……”苏国公战战兢兢,如风雨飘零的小舟,在狂风巨浪下,上下翻飞,找不到可以靠岸的据点。
“说不出来了?”
“欺君之罪,你可知下场几何?”
他怒不可遏的怒吼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的很远很远。
看到苏卿沫身上的伤,皇帝心疼的直抽抽。
胸腔中有一团火在燃烧,他眼里冒着焚烧一切的火,抿紧的嘴唇里藏着咬的死生物的牙齿,咯吱作响。
众大臣吓得一抽,赶紧跪地喊道,“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保重龙体?
苏卿沫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一些画面。
原书里,此时的皇帝已经身中慢性毒药,那毒药不断的蚕食着他的生机,只等着适当的时候,加入最后的药引。
皇帝将生机耗尽,无力回天。
梵古国的内战,也从皇帝倒下的那一刻开始。
当时,有了苏国公支持的二皇子,已经遥遥领先。
啊,对了,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原主的未婚夫,梵古国的四皇子,他被人陷害,边关一战胜利后,在回国的路上,被人设伏,身中数箭,毒发身亡。
原本被大臣看好的四皇子,在得到他身死在路上的消息后,大臣们也知道大势已去。
一向势大的二皇子,以残忍的手段杀不服者,最终踏着鲜血,拿下了皇位。
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主呢?
如今她苏卿沫来了,那就让他一个个计划都胎死腹中吧!
到时候那脸色,应该很好看。
“陛下,为这种人发火不值当,别吓坏了小闺女。”徐明则赶紧上前撸毛。
陛下也不知怎么,这段时间的怒火有些旺盛,但太医也查不出所以然,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皇帝压了压喘不过气的胸口,看了看徐明则,又看了看苏卿沫,点点头道,“好,朕不发火,丫头,你该叫我父皇。你和老四有婚约,是迟早要完婚的。”
“就算你不是老四的媳妇,你也依然是朕的闺女,和朕的公主无二。”
丞相桑钦阳倏的睁开眼眸,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不着痕迹的在皇帝和苏卿沫身上划过,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看来那道传言是真的。
“陛下,这不妥,请陛下收回成命。”柳汉遥再次跳了出来。
这小贱人成了皇帝的闺女,那她外孙女还怎么出头?
被这贱人永远压一头,她还怎么成为二皇子妃。
说什么都不能让这小贱人攀上高枝。
皇帝的脸阴沉沉的,怒火已经开始燃烧,苏卿沫眉眼间透着一抹淡然,安抚着皇帝道,“父皇,娘亲在遗书中已经告诉了我始末。您歇着,这种跳梁小丑,交给闺女哈!”
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便宜爹,可不能就这样嗝屁了,不然就不好玩了。
夺嫡多没意思,皇帝还年轻,就该让他在这位置上发光发热,谁敢打这位置的主意,爪子给剁掉。
苏卿沫转身,风淡淡的从她的眉眼间消失,锐利的双眸中,隐隐透着舔血的龙,已经展开了那发着寒光的尖牙。
霜白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是似笑非笑的讥讽。
莲步轻移,纤细的手指在掌心画圆,空气仿佛被凝滞,滞的让人心寒。
“柳小大人,柳大人和苏国公,一对翁婿,共用一个外室,你该如何称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