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沫一双漆黑的瞳眸,在眉毛下面炯炯发光,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嘴角勾起丝丝缕缕的嘲讽,“这玉珏上乃慢性剧毒灼骨销魂。“是极慢性的一种毒药,需在体内潜伏一年半才发作,毒发便纠缠入骨,在体内永远不可能消除,每年的冬季按时发作,直到把人折磨至死。卿沫起身来到一幅字画的面前,随手一挑,字画落入她的手中,转身回到桌案前,眼神晦暗
皇后解下腰间的玉珏,递给了卿沫。
黑如点漆的深色之中,满是冰冷。
这块玉珏是皇帝亲自督促内务府打造的,她一块,轩儿一块,陛下也有一块。
她和陛下那一块是一对的。
合起来正好是龙凤呈祥。
卿沫接过皇后递过来的玉珏,在鼻尖闻了闻。
空间里仪器的警报声响彻天际,一一咋咋唬唬喊着,【主人,主人,剧毒,剧毒!】
“可查出来什么毒?”
【灼骨销魂,很阴毒的一味毒药,能上毒药排行榜前五十。】
卿沫一双漆黑的瞳眸,在眉毛下面炯炯发光,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嘴角勾起丝丝缕缕的嘲讽,“这玉珏上乃慢性剧毒灼骨销魂。”
“是极慢性的一种毒药,需在体内潜伏一年半才发作,毒发便纠缠入骨,在体内永远不可能消除,每年的冬季按时发作,直到把人折磨至死。”
卿沫起身来到一幅字画的面前,随手一挑,字画落入她的手中,转身回到桌案前,眼神晦暗不明,“这上面的药物残留和母后玉珏上的残留出自同一本源。”
“也就是说,只要母后每次来御书房,就等于在服用一次慢性毒药。”
从这一点看,下毒之人,对皇后的起居很是了解。
卿沫能猜到的,皇帝和皇后自然也能联想到。
皇帝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查,给朕好好查,朕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是。”暗处传来一道声音,随即消失在暗处。
卿沫不着痕迹往暗处瞥了一眼,从进御书房的那一刻,她就察觉到时有时无的气息,想来这就是那人了。
皇帝的影卫,专门保护皇帝安危的。
“沫儿,你母后可会有事?”皇帝拉着皇后的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眼底闪过一抹疼惜之情。
他和皇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皇后更是陪他从年少步入中年,更是从有到无,一路坎坷中走来。
哪怕后宫佳丽三千,但皇后依旧是他心中,那独一无二,不可或缺之人。
“父皇,你要相信沫儿。”
卿沫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丹药,分别递给了皇帝和皇后,“父皇、母后,这是百解丹,解世间一切毒物。但你们所中毒药太过阴毒,伤了根基。”
“所以还需辅以针刺术来恢复生机。”
那块玉玦被卿沫的纤纤玉手一抹,上面的毒药尽数除尽,她再次还给了皇后,提醒道,“母后,这块玉佩继续带着,以免引起背后之人的警觉,而打草惊蛇。”
能在皇宫,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下毒,那背后之人的势力和心计,非同一般。
“母后明白。”皇后接过玉珏,再次挂在了腰间。
“至于这几样。”卿沫指了指那带着毒药的物件,“上面的毒药我也已经处理过了。”
又从兜里掏出两块玉佩,分别递给了皇帝和皇后,“这两块玉佩父皇母后随身带着,当有毒物靠近你们的时候,它会变成黑色。”
“如若遇特殊情况,无法呼救,那就打碎这玉佩,里面我藏着一枚解毒丹,可保父皇母后性命无虞。”
皇帝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
那双星目,笑起来如弯月,肃起来如寒星,此时眼底盛满了笑意,“还是沫儿想的周到。”
突然皇帝想到这御书房还有一件物件没查到出处,“那最后一件?”
“在四皇子的身上。”
在所有的毒浮出水面后,卿沫大胆的猜测道。
“哦?何以见得?”
皇帝的语气很是平静,反而带着一种欣赏,更有鼓励。
“父皇的毒是剥夺生机,父皇一旦龙体欠安,那么得利的是谁?父皇的儿子们,或者说那些站队的朝臣们。”
“母后的毒,不会立马发作,父皇出事,母后再出事,那么再蠢的人都会怀疑,所以要延长发作的周期。然而毒药发作,唯有死,那么得益的又是谁?”
“父皇出事,群臣势必要另立皇帝,四皇子占了一个嫡,按照君主继承制,首先立嫡。四皇子就是第一人选,如果你是幕后之人,你会放过他吗?”
“想必此时设伏四皇子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怎么说?”皇帝发现,卿沫的政治敏锐程度丝毫不亚于那些老狐狸,反而能从她的话语中,看到一个事物的另一面。
卿沫看了看挂在御书房的舆图,指了指梵古国和擢日国接壤的位置,正是漠北国的位置。
“漠北国虽然是一个弹丸小国,由游牧民族一路成长为一个国,他们的战马比我们中原的更加壮实,他们的勇士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这就是他们的优势。”
“四皇子此次已经去了四个月,漠北犹如鸡肋,吃起来肉不多,没什么好吃,丢掉又觉得可惜。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通商,他们缺少物资,而我们缺少草原的战马。”
“每年到了秋日,边关骚扰不断,无非就是草原不适合种植农作物,他们没有食物果腹,唯有战争,才能夺取粮食。想要粮食可以,用他们的战马来换。相信或许明天的朝堂,就有人要提议让四皇子班师回朝了。”
“而雁南归是回朝的必经之路,也是设伏的最佳之处。”
卿沫纤细的手指,重重的点了点雁南归。
在原书中,四皇子权凌轩就是在雁南归被设计,身重剧毒,加上受伤严重,没有熬到龙渊城就薨了。
朝堂上支持四皇子的人,得到他的死讯,知道大势已去,死的死,辞官的辞官,以丞相死的最惨,被五马分尸。
皇帝的眼底藏着一股狠戾之气,让人汗毛直竖,冷笑道,“好的很,敢觊觎朕的龙椅,朕倒要看看,他们有几个脑袋够朕砍。”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
今天的这一番谈话,决定了以后很多人的命运,也拉开了皇宫那没有硝烟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