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夏的怒气似海水汹涌,直接淹没了她的理智,她上前就抓住了马季雅的校服前襟,将她重重地抵到了墙上:“有什么冲着我来,为什么动方隽?!”马季雅的后背传来一阵痛感,可她的心情却好的不得了,因为程夏失控了。“哈哈,方隽……”似乎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很好笑,她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你还
马季雅的笑容扩大,映在她那张略显狰狞的脸上,显得尤为诡异。她厚重的眼镜片下一双眼睛闪着疯狂的光芒。
“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是,是我做的,是我在茗道的时候抽走了信纸,又提早返校把信贴在了公告板上。这样不好吗?我让全校的人都看到了,我们校草校花,他们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啊。”
程夏紧紧握着拳头,强忍着没有马上发作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以为我们就算不是朋友,至少不是仇人,更何况,方隽并没有得罪你,你们根本就没什么交集。”
“他没有,你有啊。”马季雅一字一顿地说。
“我?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我自认对你还可以,你没有朋友,我就做你的朋友,带你一起学习一起玩,给你买吃的送你女孩子喜欢的小物件,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马季雅“啧啧”地摇头:“你看,你还是这么的傲慢,自以为是。自以为对我很好,自以为为我付出了很多,可是程夏,你对我的好真的就是无私不求回报的吗?
你不过是想利用我,打造你‘人美心善’的人设罢。别人不重视我,偏你对我好,不就显出你的不同、你的特别来了吗?不就更能让人夸你了吗?说穿了我不过是你的垫脚石而已。”
程夏不知道一直以来马季雅竟然都是这么想的。
马季雅在班里几乎没什么朋友,虽然她成绩好,但不善言辞,因为说话太直接,不给人留情面,无意中得罪了不少人。
她们熟悉起来还是在一次体育课上,有个活动需要两两配合,没人和马季雅做搭档,程夏就站了出来。
她没想那么多,不过是觉得她一个人站在那有些可怜,是,当初她就不该“同情心泛滥”,人家可怜不可怜,难堪不难堪的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以至于让她反咬一口,推自己进了这样的境地。
“那是你以己度人,只有自己心里龌蹉,才会看什么都觉得脏。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从来没有那些坏心思。”
马季雅突然“呵呵呵”地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鄙夷:“你当然不会承认,你从我这里拿走了那么多,你不照样过得心安理得,享受着别人对你的赞美和夸奖?!”
程夏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甚至一度怀疑要么是马季雅要么是自己,她们中总有一个失了忆。
“我从你那拿走了什么?我什么时候拿过你东西?”
“拿走了什么?”马季雅的脸上瞬间染上了怒气,“既然你要和我装傻,那今天我就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高二上学期,年级推了我参加全市高中生英语演讲比赛,报名表都送到了我的手上,莫名其妙就换成了你,你不知道英语老师找我说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心情,你也不知道,为了这个比赛我准备了多久,练习了多久……”
程夏马上打断了她:“我根本不知道老师先推选了你,如果知道,我会拒绝的。”
马季雅嗤笑了一声:“别说的这么好听,你不还是去参加了?还拿了一等奖回来,这些荣誉本应该是我的。”
程夏摇了摇头没说话,她知道马季雅已经陷入偏执,无论她再怎么解释她也不会相信。
“还有高二下学期,老师选送了我的作文去参加省里的征文比赛,明明说只选了我一篇,为什么后来又加你的?
肯定是你,你最会卖乖讨好,是你哄的语文老师又推了你那篇对不对?结果,你是一等奖,我却只有二等奖,为什么,为什么要抢属于我的荣誉?为什么你老是和我过不去?为什么?”
马季雅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几乎是对着程夏吼出来的,她的一双眼睛恨恨地瞪着她,通红地似乎沁了血。
“马季雅,你真是没救了,你总是把责任都往别人身上推,如果你自己足够优秀,不管我参不参加,你都能取得好成绩,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我不需要你的说教,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马季雅说着,突然又笑了起来,“你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你看看,我不过就出手这么一次,就足够你失去一切了。”
她的笑容带着十足的恶意,笑得程夏的心里一阵胆寒。
“你不是什么都有了吗?鲜花、掌声、朋友、老师的疼爱,哦,还有方隽,全校最优秀的男生也喜欢你。我知道你最在意的就是方隽,那我,就让你彻底失去他。”
午后的阳光从窗台上倾洒进来,将马季雅那张带着邪恶笑意的脸,映照得仿佛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她说的没错,程夏最在意的就是方隽,方隽是她的软肋,无论马季雅怎么误会诋毁她,她都无所谓,但她不能招惹方隽。
程夏的怒气似海水汹涌,直接淹没了她的理智,她上前就抓住了马季雅的校服前襟,将她重重地抵到了墙上:“有什么冲着我来,为什么动方隽?!”
马季雅的后背传来一阵痛感,可她的心情却好的不得了,因为程夏失控了。
“哈哈,方隽……”似乎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很好笑,她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你还不知道吧?给你写那封告白信也是我怂恿的。
自从知道你要出国,他就没办法正常思考了,是我告诉他,只要和你告白,你就有可能留下来,他竟然,信了!哈哈,太好笑了,那么聪明的他,竟然相信了,看来他是真的慌了……
哈哈哈,我还在想他会用什么方式和你告白,依他的性格,多半是写信,结果,真的被我猜中了。不过就算不是写信也没关系,我总有办法的,哈哈哈……”
此刻的马季雅就像一个疯子,一个被黑暗禁锢太久的疯子,憎恶着所有的阳光和明亮,仿佛要笑着将所有的一切都毁灭掉。
她一直笑着,边笑边流泪,神情癫狂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