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豹懊悔不已,若自己没有给那女人饼子,岂不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与他一样自责的还有余澄澄,若不是自己心软带她回营地,陈豹也不会认识她,更不会给她饼子。“豹子,此事我也有责任,你放心,口粮的事,我来想办法。”余澄澄不能让陈豹一人承担。“没事,几个黑面饼子而已,值不了几个钱,等到了云虚州的馆驿,我找他们多拿几个就是。”“这一路上我们还是得多加小心,能买得起贵鸯楼胭脂的,肯定跟皇室脱不了干系!”余澄澄提醒道。
在确保所有中毒者都喝了解药后,余澄澄才闲下来。
“他娘的,这毒到底是谁下的?别让本大爷找到,要不非砍了他不可!”
李虎痛骂一句,拳头狠狠捶在木板车上,仿佛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怨恨。
“首先排除,肯定不是我们的人。”
冯常信誓旦旦地说。
余澄澄也认为不是官差,更不可能是犯人,孙家人和瑞王府的口袋比脸都干净,他们不可能有毒药。
“难不成是上次想让豹子下毒的那个太监?”
余澄澄联想到了上次陈豹受伤的事。
“对,一定是,他见我不答应,自己亲自动手了!”
陈豹也立刻反应过来,顺着余澄澄的话说。
四下一片安静,众人似乎都在思考这件事。
猛地,陈豹打破宁静,大声道:“不对,昨晚我一直在守夜,并未睡觉,若有人靠近咱们营地,我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这有什么,我听说宫里有一种迷香,还能篡改人的记忆呢!”
冯常不以为然,认定了就是陈豹的失职。
“都别吵了!”李虎怒斥一声,对陈豹道:“不管如何,这袋粮食不能再吃了,等到云虚州,你就用自己的钱给买些粮食补上吧。”
李虎并没有因为和陈豹的关系而徇私,昨晚守夜的是陈豹,不管怎样都是他的失职。
他这么做,也算是堵住幽幽众口。
“是。”
陈豹在意的自然不是这些钱财,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昨晚一夜清醒,难不成真像冯常说的那样,自己的记忆被篡改了?
他本想将整袋的黑饼子直接丢在树下,但想到昨晚那女子说,这附近都是逃荒来的难民,他怕其他人误食这些有毒的饼子,索性挖个坑把饼子埋了。
将饼子尽数倒出后,他在袋子口处发现了一抹嫣红。
“余姑娘,你过来一下。”
陈豹记得这袋是通体灰色的,不可能有红色的印子。
见余澄澄过来,陈豹将红印指给她看。
余澄澄用手指摸了摸,又嗅了嗅,这东西怎么那么像在原主房间里看到的胭脂?
“怎么会有胭脂?”
一旁的楚樱潭朝余澄澄指尖看去,对这些东西,她是最熟悉不过的。
她跑过来嗅了嗅,笃定道:“这是贵鸯楼的胭脂,价格不便宜,百姓是根本用不起的!”
队伍里的女人虽然很多,但都是犯人,没有人会藏了盒没什么用的胭脂,就算有,也不会轻易拿出来使用。
这胭脂的主人……
若不是队伍里的犯人,只能是昨晚余澄澄救下的女人!
“坏了,我昨晚是当她面打开袋子的!”
陈豹懊悔不已,若自己没有给那女人饼子,岂不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与他一样自责的还有余澄澄,若不是自己心软带她回营地,陈豹也不会认识她,更不会给她饼子。
“豹子,此事我也有责任,你放心,口粮的事,我来想办法。”
余澄澄不能让陈豹一人承担。
“没事,几个黑面饼子而已,值不了几个钱,等到了云虚州的馆驿,我找他们多拿几个就是。”
“这一路上我们还是得多加小心,能买得起贵鸯楼胭脂的,肯定跟皇室脱不了干系!”余澄澄提醒道。
她还是怀疑是上次险些杀了陈豹的太监所为。
昨晚那女人多半是宫女假扮的。
埋好饼子,几人回到营地这边时,中毒的两家人已经尽数痊愈,只有个别体弱者和小孩儿还没醒。
看着着场景,余澄澄懵了。
是灵泉水太神还是这些人的中毒太浅?
竟然好的这么快?!
余澄澄挑了几个人把了下脉,果然都好了。
到底怎么回事?
“余姑娘真是神医啊!”
楚枫跑过来道谢。
“多亏了余姑娘。”
李虎也惊叹了,这余家大小姐的医术堪称了得!
“澄澄,看来你在百草谷真的学了不少本事!”
方洛希欣慰极了,余澄澄的本事越大,自己也能越放心。
“娘,这不算什么。”余澄澄谦虚道。
她对自己的本事还不清楚,这绝不是凭她一己之力能办到的事!
被周围人夸的,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也就这么一瞬,她发现慕天脚边的地上有些红色的痕迹。
微微看去,他的掌心还滴着血。
余澄澄猛地抬头,一把抓住慕天的手腕。
“这伤口怎么回事?”
余澄澄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刚才不小心划的。”慕天面不改色道。
“诶呀,天儿,受伤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
方洛希看到慕天的伤口,惊呼一声。
这慕天虽然是她夫君捡来的养子,但方洛希对他也是极好,当成亲生照顾。
“走,去包扎。”
余澄澄说着,带慕天来到一旁,他们找了个敝人的地方。
“慕天,你把眼睛闭上,不许偷看。”余澄澄命令道,语气十分强硬。
慕天乖乖抓做,闭上眼睛。
余澄澄还是不放心,解下发带把他的眼睛蒙上。
少年全程没有一丝反抗,乖的像个小奶狗。
细细想来,虽然他身份成谜,但他乖啊!
这一路上,自己和余家多亏了他。
若他能保持下去,乖乖做好余家的小少爷,那自己也一定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等到边疆安顿下来,再给他娶个漂亮媳妇。
余澄澄从空间里拿出酒精,嘱咐道:“有点疼,忍着点。”
说罢,她轻轻用棉签蘸着酒精,来清理伤口。
动作细致入微,轻手轻脚,生怕弄疼面前的小奶狗。
“嗯。”
慕天闷闷点头,的确有些痛,但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好在伤口不深,估计一周就能好,以后小心点,别总受伤,咱们现在不比在国公府,受伤了很麻烦的。”
余澄澄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叨慕天,慕天自动忽略余澄澄后面所有的话,注意力停留在一个生词上。
“一周?”
“啊,就是七天的意思。”
余澄澄都忘了,他们这个时代没有「一周」这个叫法。
“这个不重要,你只要记得有姐姐在,一定会尽快治好你,并且绝不会让你留疤。”
余澄澄又取出云南白药,均匀涂抹后开始缠纱布。
“毕竟我们天儿的手那么漂亮,姐姐可不舍得让你留疤。”
余澄澄又念叨一句。
别说,慕天的手确实很好看,骨指分明,又细又长的。
因常年习武,虎口上有拿武器留下的茧子,但不影响整体美观。
听着余澄澄的话,慕天原本应该高兴,毕竟她这么关心自己。
但他特别讨厌余澄澄用一副姐姐姿态面对自己。
不过这些,余澄澄并没有察觉到。
她怕天气太热伤口感染,最后又给慕天打了针破伤风,才终于完事。
见两人回来,大部队继续向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