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平时从来都是仰着头、骄傲的商如雪。薄屹居高临下地睨着商如雪,嗓音寡淡:“把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再对商娴说一遍。”商如雪浑身一怔,似是才发现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她愣愣地看过去,正对上商娴茫然的一双眼。商如雪笑起来,甚至笑得前仰后合:“阿娴、阿娴……”她将手从栏杆中伸出去,想要抓住商娴的衣衫:“阿娴,快让王爷放了我吧,我什么都没有做过,都是父亲做的,是他想要杀了王爷,是他三番两次送去毒药,我什么都没做……”
两个截然相反的声音在商娴的脑袋里撞着,冲着,打得不可开交。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看着薄屹,
罪魁祸首就站在她面前,却是一脸的担心和茫然。
商娴瞧的真切,薄屹的担忧不是假的。
可是他把她的心分成两瓣了他知道吗?理整家獨費付βγ
刑部。
薄屹带着商娴来到关着商如雪的大牢前,刚站定,里面那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子就猛地抬起头。
她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栏杆,死死地盯住薄屹:“王爷,王爷,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
商娴皱起眉,极力才辨认出那个女子是她的长姐。
是那个平时从来都是仰着头、骄傲的商如雪。
薄屹居高临下地睨着商如雪,嗓音寡淡:“把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再对商娴说一遍。”
商如雪浑身一怔,似是才发现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她愣愣地看过去,正对上商娴茫然的一双眼。
商如雪笑起来,甚至笑得前仰后合:“阿娴、阿娴……”
她将手从栏杆中伸出去,想要抓住商娴的衣衫:“阿娴,快让王爷放了我吧,我什么都没有做过,都是父亲做的,是他想要杀了王爷,是他三番两次送去毒药,我什么都没做……”
商娴见她神情有异,深深皱起眉:“阿姐,你怎么了?”
商如雪顿了顿,眼神飘忽:“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薄屹也终于发现不对,喊来狱卒。
“她为何这样?”
狱卒低着头:“七王爷,这……昨日我们拷打了商远道,被商如雪看见,那之后她就一直在自言自语了。”
薄屹拧了眉:“没叫太医来看看?”
“看了,太医说恐是受了刺激,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好了。”狱卒道。
沉默半晌,薄屹挥了挥手:“下去吧。”
商娴缓缓蹲下身,看着抱着自己的商如雪躲在角落,心上仿佛被重击。
虽然记忆模糊,记不清以前的事,但到底是姐妹,见此如何不难受?
商娴握着栏杆的手收紧:“放我阿姐出来。”
薄屹看向她,有一瞬的怔愣。
“放我阿姐出来,我可以随你去南疆。”商娴咽了下喉咙。
若薄屹说她父亲三番两次刺杀他都是真的,那么她是无论如何都救不了她父亲的。
至少,至少要将她长姐救出来。
薄屹双眸黑如墨,眼神深邃。
片刻,他淡声回:“好。”
商如雪被薄屹放出来,送去了郊外一处闲置的屋子,派去了大夫和侍卫,是给她治病,也是严加看管她。
与此同时,他也命人收拾行装,准备启程去南疆。
薄屹翻阅了很多古籍,试图在其中寻找南疆巫女的线索,但也只是找到这样一句话。
“南疆有族名巫,其女皆通魑魅之术,可蛊人心神,深居荒芜之地。”
荒芜之地是何处?
薄屹没能找到答案。
离开前,商娴去看望了商如雪,阿城陪在左右。
阿城坐在马车上,嘴里衔着根狗尾巴草,腿耷拉在马车外晃悠。
其实他不怎么愿意来,因为商娴伤了薄屹,但偏偏薄屹不准他说,还要他贴身保护她。
谁保护谁?
商娴舞刀弄枪起来,十个暗卫都不是她的对手,他保护她?
但到底是薄屹的命令,他不敢不听。
马车停下,阿城掀开帘子:“到了,商姑娘。”
昨日阿城叫了商娴一声王妃,差点被她的眼刀活生生剐死。
商娴走下来,刚要踏过门槛,门前的两个侍卫就齐齐鞠躬:“王妃。”
她脚步一顿,阿城立刻在几步之外也站住。
不过这次商娴没有给两个侍卫眼刀,只是站了须臾就走了进去。
阿城在身后撇了撇嘴。
怎么同样都是侍卫,差距这么大?
商娴走进庭院,商如雪就站在院中那棵树下,安静地抬头看着似要发芽的树枝,嘴边漾起一抹笑。
是啊,春天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