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尴尬地笑了笑,一边滚着轮椅的轮子往外走,一边道:“不好意思。”幸亏今天骨科的病人并不多,不然程今宴浪费医生这么长时间都要ᴊsɢ有负罪感了,她滚着轮椅出了外面,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停在拐角的位置上,安静地等着。因为这里等待区的人不多,所以来来往往的人都免得了要对她行一次注目礼,大概是在好奇她怎么坐着轮椅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没有个人陪同。所幸张铭泽回来得早,药方的人都在忙着配药,他托后面负责电脑上统计的同事拿了药,又买了两张冷敷贴。
不止程今宴,连张铭泽都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
虽然Gavin平时就比较跳脱,但是正常情况下他的行为举止还是很正常的。
好半天,程今宴才缓过神来,解释道:“刚刚在后花园崴伤了脚,张医生送我来拍片子。”
“什么!?崴伤脚?”Gavin一副‘要死了’的表情,程今宴不解的向张铭泽投去疑惑地目光,对方也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看不懂事件的走向。
总不可能是Gavin见色起意吧?可是无论是他的赫赫功名,还是他那张得天独厚的脸,都很难让人产生这种离谱的想法。但是如果是真的……
张铭泽的目光又落到程今宴身上,如果是她的话,也许真的有这种可能也说不定。
可能是两个人的目光太赤裸裸,Gavin的粗神经都察觉到了异样,他连忙干咳两声,装模作样道:“脚受伤了是得好好保养的,这样,你们先等着结果,我……我先去办公室看看。”
“好。”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Gavin不敢多做停留,连忙朝另一边的楼梯间走去,等进了楼梯间,他按开手机,给远在国外的白茜打去电话。
刚听到电话接通的声音,Gavin就急忙开口:“茜茜!完了!侄媳妇废了!”
“唉?”伴随着白茜的惊呼声,一道男声从电话那头响起:“你说什么?谁废了?”
在喧嚣的背景音里,乔璐宜的声音显得格外严肃与迫切。
Gavin愣了片刻,然后拿起手机确认一眼,号码正确,没打错,他又把手机放在耳边,质问:“你是谁?为什么会拿茜茜的手机?”
然后他很快想到了更严重的事,“现在美国那边不是半夜十二点吗?你们在一起?”
电话又回到了白茜手里,他听到那人接通另一个电话的声音,依稀还能听到他在吩咐准备直升机之类的话。
白茜无奈:“是我侄子,你刚刚说侄媳妇废了?怎么回事?不是拜托你照顾好她的吗?”
Gavin惊魂未定,他还没来得及哀恸自己预想中的讨好白家这个说一不二的太子爷计划告吹,就连忙回复道:“你想听糟糕的,还是更糟糕的?”
白茜:?
“什么叫糟糕的和更糟糕的?”
Gavin苦着一张脸,只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糟糕的是侄媳妇崴了脚,刚拍了片结果还没出来;更糟糕的是有个想撬墙角的照顾她。”
“什么!?”喧嚣的背景音渐消,白茜已经走到外面,她的声音也恢复了一贯的冷厉:“那你还有空在这里嘴贫?去抢人啊,侄媳妇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Gavin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正是因为知道,才觉得棘手。
看刚刚张铭泽的眼神,他丝毫不怀疑,自己现在去抢人绝对会被两个人当做见色起意之徒。
“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侄子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呼啸的晚风隔着手机传到Gavin耳中,他已经听到了那边一堆人上车的声音,看来是聚会提前结束了。
连是什么情况都没问清就散了局,不用白茜说,他也看得出来这个侄媳妇非同寻常了。
挂断电话之后,Gavin站在楼梯间又给自己加强了几分心理建设,一鼓作气走了出去,刚好程今宴的报告结果出来了,张铭泽站在自助机前取报告,Gavin脸不红心不跳的走到程今宴身后,很自觉的帮她推起了轮椅。
坐在轮椅上的程今宴一脸惊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僵硬着脖子回过头去,Gavin回了她一个纯天然无公害的笑脸,可是唇角的弧度比起第一次见面不知道僵硬了多少。
程今宴礼貌地回了一笑,默默地把头转了回去。
张铭泽取完报告,一回头发现两个人正站在自己身后,吓了一跳,他惊讶地看着Gavin,疑惑道:“Gavin医生?”
“不用管我,毕竟……是病人的家属,理应照顾一下。”Gavin僵硬道。
张铭泽和程今宴对视一眼,两个人眼中都是疑惑。但是Gavin的社会地位摆在那里,两个人就算脑子里的疑问再多,也不敢再问他,只能默默地任由Gavin跟着他们。
一路无言地回了门诊,张铭泽把报告和片子交给医生,再三叮嘱他认真看看,他看了又看,最后又拿着片子去了另一个房间讨论。
程今宴不由得绷直了背,担心是什么疑难杂症。
没多久,那个医生又拿着片子回来,松了口气道:“没什么事。万幸没伤到骨头,是软组织韧带损伤,24小时内冷敷然后热敷就好了,我给你开点消肿阵痛的气雾剂和活血化瘀的药,很快就能好了。”
张铭泽和Gavin都是医生,表情还这么严肃,让他提心吊胆的生怕误诊,这才找个同事反复确认。
听到结果,几个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又马上想到得赶紧处理一下,张铭泽接过药方去缴费拿药,Gavin则是去找冰袋。
两个人风风火火的出了门,留下程今宴和给她看病的医生四目相对。
片刻,她尴尬地笑了笑,一边滚着轮椅的轮子往外走,一边道:“不好意思。”
幸亏今天骨科的病人并不多,不然程今宴浪费医生这么长时间都要ᴊsɢ有负罪感了,她滚着轮椅出了外面,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停在拐角的位置上,安静地等着。
因为这里等待区的人不多,所以来来往往的人都免得了要对她行一次注目礼,大概是在好奇她怎么坐着轮椅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没有个人陪同。
所幸张铭泽回来得早,药方的人都在忙着配药,他托后面负责电脑上统计的同事拿了药,又买了两张冷敷贴。
见他蹲下去,程今宴吓了个激灵,连忙道:“我自己来就好。”
“我来吧。”在这种时候,张铭泽还是很坚定的,他不容置喙地用冷敷贴包裹住程今宴的脚踝,表情认真而凝重。
程今宴脑子里不自觉地就蹦出了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医生眼里无性别。
此时张铭泽认真的模样就让她不由得产生了自己就是一个木头人的感觉,不带一丝情欲或者什么让她不舒服的眼神,明明是足以让人尴尬得脚趾扣地的动作,却因为他的认真莫名得让程今宴也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