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老板叫住了她们,面露难色的说:“这绸缎,半价给你们,就当开个张好了~”季云漫得意的笑了笑,低声对小野美上说道:“小野太太,如果这料子是半价的话,那还是比较划算的。”量完尺寸后,小野美上看着季云漫,心里不禁多出一丝好感:“谢谢你啊段太太,今天要不是你秋田君又要怪我乱花钱了,你看,你们陪着我,自己却什么都没买,要不去我家坐坐吧?”对于小野美上主动提出的提议,季云漫欣喜不已,她没想过会那么顺利,而齐潇潇则是堂而皇之一起跟了去。
轿车停下,司机打开车门,车停在了一家高端定制衣服的店门口,这家店装修得非常好,金光闪闪的柜子里挂满了衣裳。
小野美上似乎来过这家店,和老板很熟络。
“小野太太,我觉得这张料子,更适合您一些。”老板拿起一匹挂在店内最高的料子。
季云漫伸手摸了摸,料子一般,价格却那么贵。
“这块料子啊,整个上海只有我一家有,不穿在您身上真是可惜了。”
这个老板简直就是明摆着欺负小野不懂中国的料子,好卖个好价钱,季云漫笑而不语。
小野摸了摸料子,放在自己的身上比试着,问季云漫:“段太太,好看吗?”
这时,齐潇潇从身后推了季云漫一下,示意她上前说话,季云漫没办法,只好接过话头说:“好看是好看,就是价格不太合理,像这样的料子,价格最多是标价的一半。”
老板用着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季云漫,听口音是个地道的上海女人,肯定会看出其中的端倪,那万一她拆穿了自己,这到手的鸭子不就飞了?
想到这,老板赶紧说:“小野太太,这衣服呢,是穿给自己看的,只要您觉得合适,我相信这位太太也会觉得好看的,这价格嘛是真的少不下来,这位太太,您不懂不要乱说好不啦?”
季云漫一听,彻底不想再说什么,直接从小野美上手中拿下了绸缎,放在了店里的桌面上,挽着小野的手说:“小野太太,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其他地方也有这样的料子。”
“等等!”老板叫住了她们,面露难色的说:“这绸缎,半价给你们,就当开个张好了~”
季云漫得意的笑了笑,低声对小野美上说道:“小野太太,如果这料子是半价的话,那还是比较划算的。”
量完尺寸后,小野美上看着季云漫,心里不禁多出一丝好感:“谢谢你啊段太太,今天要不是你秋田君又要怪我乱花钱了,你看,你们陪着我,自己却什么都没买,要不去我家坐坐吧?”
对于小野美上主动提出的提议,季云漫欣喜不已,她没想过会那么顺利,而齐潇潇则是堂而皇之一起跟了去。
“段太太,齐小姐,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小野太太脱下外套就钻进了厨房。
季云漫见状,直接起身追了进去:“我来帮您。”
齐潇潇迅速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只有两层楼,秋田宽平时办公都是在家,那么所有重要的资料都会在书房,可是书房在哪里?
一楼?还是二楼?
齐潇潇忍不住起身看向二楼的两个房间,观察着一切有可能的地方,她动作熟练的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德国最先进的监听器,拧开了他家里电话的传声筒,把监听器放了进去。
刚刚放置好,身后就传来季云漫的声音:“潇潇,吃水果了。”
齐潇潇故作镇定的将电话放回原位,看向走过来的两人,小野美上端了一盘切好的桃子,里面的核都剔除得干干净净。
季云漫看向齐潇潇,齐潇潇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结果水果盘子惊讶道:“小野太太,您真贤惠,您年轻时一定很漂亮吧?”
齐潇潇继续进行着下一步的计划,小野美上听到这里,眼睛都亮了,赶紧放下水果和甜品拉着齐潇潇和季云漫就往二楼去。
“小野太太,您这是带我们去哪儿?”齐潇潇明知故问道。
小野推开主卧的门,指了指墙上的结婚照:“你们看,这是我和他刚结婚的时候,在我们日本最有名的一个照相馆照的,还有还有...”
小野美上边说边走到床头柜旁,拉开第一层抽屉,拿出一个已经生了锈的铁盒子,里面全部都是她和tຊ秋田宽的合照,照片有些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第二层抽屉似乎露出了一个牛皮文件袋,但齐潇潇看得不是很真切,她不确定里面装的是什么,如果是那个爆炸计划的话,那么她连窃听器都不用装了。
齐潇潇装作窃喜的走上去,接过盒子一张一张的看着:“天呐,那么多啊,您真细心,那么多年了还留着,等以后我结婚了,我也要去照。”
话毕,她咬了咬牙,将食指对准了铁盒子链接处翘起的铁皮上,使劲一戳。
“啊!”齐潇潇的指尖被铁皮划破,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涌。
小野惊慌失措的放下盒子:“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止血纱布和药。”
小野美上离开房间后,齐潇潇迅速的拿出牛皮文件袋,将上面的线解开,抽出了一角文件,发现并不是什么爆炸计划,而是清共的计划。
这不是她要找的东西,所以她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就在这时,季云漫凑上来问:“你是故意的吗?”
“不然怎么支开她?”齐潇潇失望的把文件放了回去,左右看了看,刚刚经过二楼时,没有书房,那么就只剩下那个密码箱了。
“可你不是已经装好了吗?”季云漫又问。
“如果能找到文件资料,会更好。”齐潇潇说完,走向了另一边的柜子寻找着,季云漫心如悬壶的站在门边,听着小野的动静,目光时不时的朝齐潇潇身上看。
“找到了吗?小野快上来了。”
“急什么。”齐潇潇无语,继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翻箱倒柜,每一样东西她都能按照原样放回原处,就连取出来时的方向都一模一样。
此时,楼下小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边走边喊:“来了来了,纱布来了!我给你包扎一下。”
季云漫赶紧迎到门口去接,齐潇潇竟然也若无其事地跟了出来,她伸出受伤的手说:“没事的小野太太,一点小伤,不碍事儿!”
“都是我不好,这个盒子那么多年了,我也不舍得扔,我明天就把它换了。”小野一边自责着一边给齐潇潇处理着伤口。
季云漫完全控制不了齐潇潇,也不知道她下一步还要做什么,这和当初说的根本不一样。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她还是会有些害怕,反正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也不用再多待了。
想到这,季云漫出声:“小野太太,不是您的问题,是潇潇她自己不小心,我们就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一起逛街。”
“好,实在是抱歉,还让齐小姐受伤了。”小野美上也没有再挽留,而是一直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从小野美上家出来后,季云漫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你的胆子也太小了,行了,你回去转告段亭泛,剩下的工作交给我,让他不用管了。”齐潇潇简单的撇下一句话,就扬长而去。
对于季云漫来说,这次的任务是一个起点,一时间,成就感涌上心头,原来,为国家做事,是这样的感觉。
回到家后,饭菜的香味扑鼻。
段亭泛从厨房里走出来,身上的围裙还没取,季云漫有些惊讶:“你,还会做饭?”
“我们什么都要学,包括做饭。”段亭泛把最后一个菜放在桌子上:“快去洗个手,过来吃饭吧。”
“好!”
季云漫入座。
段亭泛将倒好的红酒递给她:“来,庆祝你,第一次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
“谢谢段科长,我会继续努力的。”季云漫按捺不住内心的小雀跃,坦然接受了段亭泛的夸奖。
过了一会儿,季云漫又补充了一句:“噢!不对,应该是谢谢孤雁同志。”
“不错啊,小裁缝,学得挺快。”
季云漫沾沾自喜道:“那是孤雁同志教得好~”
......
不觉间入冬,上海开始下雪了。
寒风呼呼地从家里的窗户缝里钻进来,冷得让人发慌,季云漫站在衣柜前,看向那两条一模一样的围巾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关上了柜门。
上海街头。
人们都换上了厚实的衣服,走路时恨不得把头都缩进脖子里,以前的这个时候,爸爸总会烤上几个地瓜,吹凉了再给季云漫端到房间里,然后父女二人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
季学林模仿那些刁钻客人的模样,总是能把季云漫逗得嘻嘻哈哈的。
时间过得真快,让人根本来不及悲伤,细细想来,这还是爸爸离开以后的第一个冬天。
“阿姨!”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季云漫回头,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扯住了她的衣摆,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季云漫蹲下来,目光与她平视:“怎么啦?小朋友?”
小女孩指向不远处的巷子里说:“那边有个叔叔找你,让我带你过去。”
季云漫的目光随着小女孩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熟悉的影子在巷子里若隐若现,季云漫摸摸小女孩的头对她说:“好,我看见他了,谢谢你啊,外面冷,快回家吧。”
“嗯!”
小女孩点点头,然后朝巷子走过去。
沈书庭取下帽子,四周观察了一圈后低声说:“修鞋铺可能暴露了,我们正计划转移,日本人最近要清共,所以你别再来找我了,等过段时间我安定下来会联系你的,注意安全。”
沈书庭的语速很快很着急,他说完后,根本没有等季云漫回答就加快了脚步,离开了巷子。
季云漫的心跟着凝重了起来。
清共党?
那段亭泛是不是也有危险?想到这,季云漫快步地往码头走去,去的路上,季云漫一直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隐晦地告诉段亭泛。
又或者,直接告诉他。
可事关沈书庭的身份,季云漫不得不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