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棠神色从容:“佛纳万物生灵,苏小姐身在高位不知也无妨,只是误在佛祖前造下口孽才好。”听了这话,苏曦月目光一狞:“你!”时锦棠行了礼:“没有其他事,还请苏小姐回去吧。”说完,她便要转身回庵里。可刚走几步,便听身后的苏曦月说:“时锦棠,若害你宋家没落到如此地步的人还在长安城中,你还能心无旁骛的诵经拜佛吗?”时锦棠步伐一滞,愕然回头:“你说什么?”苏曦月微扬着下巴,犹如睥睨蝼蚁一般:“你只知宋家被判欺君,可知道为何被判欺君,又是谁告他欺君吗?”
相府。
“你真看清楚了?”
苏曦月端着茶杯,蹙眉看着来回话的小厮。
小厮点点头:“看清了,是时锦棠没错儿,王爷还想带她回去,不过她好像不大愿意。”
这话像是推到了苏曦月的醋瓮,酸味撒了满心。
她做梦都想得到的男人,时锦棠却还不知好歹的回绝。
“砰”的一声,苏曦月把茶杯砸在地上,惊的小厮和灵芝浑身一怔。
她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后停住脚。
良久,苏曦月视线落在地上的茶杯碎片上,一丝诡谲从她眼中一闪而过。
往后几日,宇文恪每回去念慈庵找时锦棠都吃了个闭门羹。
直到发现站在禅院墙外,听见她诵经的声音,心才平静了些许。
一夜大雨后,雪也开始化了。
正当时锦棠以为余生便要这样渡过时,一位不速之客的到访让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次跌入深渊。
听小尼姑说有人找自己,时锦棠以为又是宇文恪,但听是个女子,她不由疑惑。
自她进了琼花楼,曾经的贵家小姐玩伴早就没了情分,如今又会是谁来找自己。
时锦棠揣着满心不解,朝庵门外走去。
一开门,便见一个披着水红色团绒披风的倩影立在阶上。
她微蹙着眉,走上前:“你是……”
话未说完,对方转过身来。
竟是苏曦月!
她穿着碧霞云纹袄,外罩着披风,云鬓如墨,妆容精致,与此刻的自己相jsg比恍如仙子与乞丐。
苏曦月也打量着时锦棠。
只见她发间没有半点珠饰,只靠一支木簪挽着低髻,即便不施粉黛,眉眼也美的惊心动魄,还有那臃肿的粗布袄都遮不住的玲珑身姿,任何一样挑出来恐怕都能迷住男人。
苏曦月绷着脸,眼尾掠过丝嫉妒:“宋姑娘,别来无恙。”
时锦棠对这曾经羞辱过自己,且差点和宇文恪成亲的人并没有想多聊的心思。
她虚虚行了个礼:“苏小姐有何事请说,我还要回去诵经。”
闻言,苏曦月嘲讽一笑:“呦,真把自己当尼姑了?我竟不知佛门之地还能容下你这下九流行当的伎子。”
时锦棠神色从容:“佛纳万物生灵,苏小姐身在高位不知也无妨,只是误在佛祖前造下口孽才好。”
听了这话,苏曦月目光一狞:“你!”
时锦棠行了礼:“没有其他事,还请苏小姐回去吧。”
说完,她便要转身回庵里。
可刚走几步,便听身后的苏曦月说:“时锦棠,若害你宋家没落到如此地步的人还在长安城中,你还能心无旁骛的诵经拜佛吗?”
时锦棠步伐一滞,愕然回头:“你说什么?”
苏曦月微扬着下巴,犹如睥睨蝼蚁一般:“你只知宋家被判欺君,可知道为何被判欺君,又是谁告他欺君吗?”
时锦棠看着她,只觉心提到了嗓子眼。
权力纷争,她从前从不过问,宋峰不愿家人担忧也鲜少说起。
时锦棠覆在腹前的手慢慢攥紧:“是谁?”
苏曦月走到时锦棠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一字字吐出:“宇文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