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男人流放岭南,女眷则充了官妓。那靖七虽然四处奔走,求爹爹告奶奶的,到底势单力薄,无力回天。而且受外祖家拖累,他在国子监的名额被人顶了。罢!前世债,今世还!顾长平大步离去。……“爷,爷,七爷,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啊?”靖宝惊得从床上坐起来,脸上还有未曾睡醒的茫然。只听得外头兮兮索索几声后,阿蛮走进来,眼睛红红的,欲言又止。“出了什么事?”靖宝问。阿蛮吸了吸鼻子,“爷,有人给咱们捎信,说陆府的四姑娘……她……她被石家两兄弟糟蹋,自尽了!”
陆氏初闻娘家噩耗,三魂去了两魂;又被撂在府外半天,两魂又丢一魂,吃了几口饭菜便喊胸口疼,撂下筷子。
靖宝倒是饿狠了,用汤泡了饭,狠狠地吃了两大碗。
等下人撤了饭菜,他把陆家的事情简单说了下,陆氏听得泪直流。
做梦都没想到,陆家会有这么一天。
靖宝宽慰了几句,哄她喝了安神汤,方才离开。
回到自个院里,他疲倦的倒在临窗大炕上,垂死般的伸了个懒腰,连衣服都没脱,头一歪便睡着了。
阿蛮心疼的紧,正要上前帮他脱衣裳,忽听外头有咳嗽声,她赶紧走出院子。
阿砚立在院中,看着自个亲妹子,叹了口气,“催了几次,吴府那头还是没有消息来,还得让七爷拿个主意。”
“累一天,七爷睡着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
“那你也早点睡,我走了!”
“哥!”
阿蛮叫住他,神秘兮兮道:“要不要我帮侯府算上一卦,卜卜凶吉啊?”
阿砚只觉得脑仁一阵一阵疼:“你有一次算准过吗?”
阿蛮撇撇嘴:“……”
……
半夜,雨又落下来。
黑幽幽的夜色中,顾长平一身公服,从轿子里下来,管家早早等在门口,迎他入府。
进了屋,换上家常衣衫,净面洗手后,他在榻前坐下。
丫鬟拎来食盒,一一摆在小几上,四菜一汤,做得都极为精致,一碗白米饭还热乎着。
顾长平夹了一筷萝卜,刚咬一口,齐林急冲冲进来,额头一层薄汗:
“爷,被你料准了,陆家果然出事!”
顾长平把口中食物嚼细,咽尽,又用茶漱了口,才道:“说吧,出了什么事?”
爷这性子,比从前又慢了许多!
齐林上前一步:“侯府的四姑娘,没了。”
顾长平脸上半点波澜都没有,“怎么没的?”
齐林咬咬牙,“她……她被石家两兄弟轮流糟蹋,夜里用一根银簪子挑了手腕儿,血尽而亡。”
顾长平眉头紧锁。
前世,四姑娘是上吊而死,吊死在槐树上。
齐林见爷没了声响,又道:“那四姑娘虽是庶出,但长得极好,听说是个绝色,又是许过亲的,性子烈的很,不愿意苟活。”
“去了,倒是干净!”
齐林:“……”
顾长平黑沉眸光隐着怒意,修长手指点了两下桌面,低声问道:“四姑娘的未婚夫是谁?”
“听说是临安府靖家大房的七爷,叫靖宝。”
“老太太六十大寿,七爷必是进京的,去把这个消息传给他。”
顾长平剑眉紧拧,顿了顿道:
“顺便捎句话,就说陆家曾老太爷,曾帮先帝挨过一刀,有从龙之功,儿孙虽不成器,却也不至于死得这样惨,真真是寒了地底下先祖们的心。”
齐林有些犹豫。
爷从来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和宣平侯虽然有交情,但交情不深,好端端的干嘛要说这些话,报个讯儿已是仁至义尽。
“还不快去!”
“是!”
齐林一走,顾长平再无食欲,起身走出去。
门外不知何时,起了浓浓夜雾,四周的一切都看不分明,如同眼前的局势。
前世,宣平侯府被抄后,宫里的陆娘娘寻了个机会自尽了,宣平侯府再无依靠,只有一败到底。
陆家的男人流放岭南,女眷则充了官妓。
那靖七虽然四处奔走,求爹爹告奶奶的,到底势单力薄,无力回天。
而且受外祖家拖累,他在国子监的名额被人顶了。
罢!
前世债,今世还!
顾长平大步离去。
……
“爷,爷,七爷,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啊?”
靖宝惊得从床上坐起来,脸上还有未曾睡醒的茫然。
只听得外头兮兮索索几声后,阿蛮走进来,眼睛红红的,欲言又止。
“出了什么事?”靖宝问。
阿蛮吸了吸鼻子,“爷,有人给咱们捎信,说陆府的四姑娘……她……她被石家两兄弟糟蹋,自尽了!”
“什么?”
靖宝突觉心口万箭穿心,想挣扎着下地,两条腿却抖颤个不停。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