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习惯。”江天隅看她笑,莫名也笑的眉眼弯弯。“刚好,这边光线也不好,我们出去吧,在外面看看。”唐心幼憋着笑,从仓库走出去。露台凉棚下,江老爷子和周老两人窃窃私语。“你刚才看没看那女孩的面相,我看着行为举止应该是个老实稳当的孩子。”江老爷子早年间纵横商场,看人的眼光当得起一声毒辣。“我瞧着也不差,只不过一点,年纪轻轻的,我也没听说谁家有个出息的女弟子,可能就是个年轻人,拿玄学当个爱好……”周老话说到这里,江老爷子笑容垮塌下去了。
江家的仓库里藏品太过琳琅满目,唐心幼不是贪得无厌的人,选了符纸和朱砂,和一柄雕刻着桃花的桃木剑。
测算,捉鬼,风水,符箓……那些的手段里唐心幼最专符箓,拿柄桃木剑主要看中它雕花好看,图个肤浅。
唐心幼扯了扯自己的小裙子,等干完这一票,一定逛街到脚软,仙气飘飘的小裙子不买它一柜子不算完。
仓库里斜斜照下来一缕光,落在唐心幼的脸上,在她皮肤很白,从头到脚反射出瓷白的光,身上杏色齐肩小裙子闪闪发亮,纸包裹里放着的符纸和朱砂,手里握着黑色的桃木剑,不知道是不是鞋跟有些高,或者她的站姿原本就很挺拔,手里握着剑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女侠。
“选好了?”江天隅见她只拿两三样东西。
“选好了,你别动。”唐心幼说着捏住了江天隅的下巴。
她和江天隅对视,看着那只不染凡尘的白色瞳孔。
江天隅没忍住眼眸向下,躲开她的目光,修长的眼睫低垂,弯弯翘翘,看着挠心似得让人痒痒。
收回手,唐心幼偏着头,笑的像只狐狸,“没跟女孩对视过?害羞了?”
“嗯,不习惯。”江天隅看她笑,莫名也笑的眉眼弯弯。
“刚好,这边光线也不好,我们出去吧,在外面看看。”唐心幼憋着笑,从仓库走出去。
露台凉棚下,江老爷子和周老两人窃窃私语。
“你刚才看没看那女孩的面相,我看着行为举止应该是个老实稳当的孩子。”江老爷子早年间纵横商场,看人的眼光当得起一声毒辣。
“我瞧着也不差,只不过一点,年纪轻轻的,我也没听说谁家有个出息的女弟子,可能就是个年轻人,拿玄学当个爱好……”周老话说到这里,江老爷子笑容垮塌下去了。
他被勾起了伤心事,江天隅眼睛中的那个妖邪,始终是个隐患。石头网
江家小公子,天降奇才,是商海中一颗将星,带着江家公司开疆拓土,扬帆,最招人喜欢的,他品行端正,相貌俊朗,非要说一个缺点,就是病恹恹的,冷了热了都要大病一场。
“就这吧,你别动,你低一些。”
阳光下,唐心幼踮起脚尖,手扶在江天隅肩膀上,却还达不到平视,江天隅只能陪着她弯下腰,为了不被取笑,江天隅强逼着自己睁开眼睛。
“怎么长这么高呀。”唐心幼一只手捧住他的脸。
露台上两位老爷子都看傻眼了……
“一晃眼,小公子真长大了。”周老掩笑道。
“天隅是不是没打伞,站在阳光下了!”江老爷子从藤椅上起身,手忙脚乱。
临近正午,阳光正盛,江天隅的眼睛对着的阳光不一会儿就开始刺痛,这个症状从一出生就有,年幼的江天隅就曾向父亲要求过,打算做一个眼球摘除手术。
江天隅的那只眼睛不过是畏光,平时仔细一点就是了,平时真的担心,带着独眼眼罩遮光也能解决,江老爷子一直不同意做摘除手术,江天隅不能在这么大的事上忤逆长辈。
不过江天隅下手狠,真是从小不变。
“忍一忍。”唐心幼说道。
阳光下,江天隅眼睛中逸散出的邪气煞气被阳光驱散,莹白的瞳仁中有一丝丝金光泛出,没等唐心幼看清楚,江天隅眼睛疼得受不了,他闭上眼睛时,额头已经疼出虚汗了。
“不对!”唐心幼扶着睁不开眼睛的江天隅回到阴凉处,她思索着,江老爷子已经从露台走过来了。
老爷子健步如飞:“胡闹,你身体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面色苍白的江天隅握住老人的手,也不多说,只是轻轻拍拍老人的手背,江天隅从来冷漠,就算是家人,都鲜少与他有肢体接触,忽然被孩子握住手,江老爷子眼眶一热。
“江老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江先生的眼睛颜色是生下来就如此吗?”唐心幼问道。
不知道她何来一问的江老爷子看看江天隅,江天隅说:“您告诉她吧。”
江天隅没说唐心幼许诺治疗他眼睛的事情,昨夜他亲眼见过鬼,家里人脉资源江天隅都清楚,只要老爷子请的那些玄学大师确实都有真才实学,玄学界的泰斗巨擘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寄希望于何处都算病急乱投医。
不过平时大师们说的天花乱坠,却没办法让他见鬼也是真的,唐心幼已经做到了他们无法做到的事情。
“天隅出生在端午节夜里,那天晚上雷雨交加,产房天空一半紫光,一半是银光,天隅出生那一刻,还有一道天雷落在产房上,只是这孩子没早产,他妈怀他的时候吃的营养品也都是最好的,无端的天生体弱,一睁眼,眼睛颜色就这样了。”
江老爷子话中满是叹惋。
想通的唐心幼一拍手掌:“天雷!一半紫光,一半银光,那天是不是有什么大的妖物斗法?”
周老垂眸,略微一想:“对,那天是华夏御守金龙陨落的日子,有一只大妖现世,金龙半神之躯,拼着金身被妖物侵蚀,和妖物同归于尽。”
“妖物侵蚀……半神龙神,金龙在世上还有没有信物?”唐心幼忙追问。
“有一片金鳞,一直由我代替玄学界供奉,为什么会提及金龙信物?”周老有些疑惑。
捧住江天隅的脸:“江天隅家中气运鼎盛,面相福泽深厚,本来就不该招致邪灵窥伺,他眼里藏着东西邪气外漏,煞气盈满,道理上来说,经年累月受邪煞侵蚀的身体,就算是张天师转世,也该变成容易招邪祟,见邪祟的体质了,但是江天隅不一样,一般的鬼怪不敢靠近他。”
“对!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周老像是遇见知己,哪怕是中元节,几个体质特殊的弟子带着江天隅去鬼市逛街,江天隅眼睛像是被罩住了,怎么都看不见鬼怪,眼见为实,他都看不见,只能认定玄学界人士都是骗子。
“他的眼睛对着太阳,是金色的,正金色不该是妖怪敢用的颜色。”唐心幼道。
“金光?我们怎么没见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周老眼睛放出光芒。
江老爷子听的云里雾里,却明白照这个思路,他儿子有了新救法儿。
“龙神受了重伤,选在福寿昌盛的江天隅的眼睛,筑巢温养,我猜的对或不对,周老拿龙鳞过来,一试便知。”唐心幼的眼睛也不同寻常,才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细微处。
“如果是龙神,天隅的性命……”江老爷子笑逐颜开,他迫不及待想听到一个好的结果。
“凡人的躯体,灵气温养神灵不够,十二年神灵苏醒一次,吸食人类精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往年害怕壮大妖邪,不敢用的天精地华,现在都能给天隅用上,帮助龙神早日苏醒,从天隅眼睛中移居,自然破解。”周老二话不说,已经给徒弟打电话,让人抓紧把龙神的鳞片拿过来了。
龙神陨落以后,玄学界式微,要不是这二十年没什么大妖作乱,玄学没用的老骨头们,早就被折腾个干净。
欣喜若狂的周老偷瞧了眼淡定自若的唐心幼,“小友一眼看破玄机,将来前途无量呀,敢问师承何门?”
“乾阳山。”唐心幼自报家门。
“乾阳山?乾阳山不是破败了吗?”周老疑惑,曾经乾阳山风头无两,但是现如今也只剩下三五个歪瓜裂枣弟子,守着山门,靠着景区营业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