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敲开哪扇门,门里人一定惨遭毒手。上半夜旗袍女还在拉去阴司报到的公交上,现在出现,只能说明她越狱了,越狱也要报复的人,是怎么样的深仇大恨。不多时,她来到两个道士的门前。咚咚的敲门声回荡在长长的走廊里。房间里传出回音:“谁呀?干嘛”“是我……索命。”女鬼声音阴森沙哑。生平不做亏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门。锲而不舍的女鬼还在一下一下敲着这扇门,咚咚咚——咚咚咚——连敲三下,急促得像是催命报丧。
“救命呀!有鬼呀——”呼喊声不断,三个男人挤成一团,拼了命去抠车门门缝。
车门关紧,车子行驶在平坦的城市中心路段,平缓前进。
他们指甲在门缝里抠的鲜血淋漓,地上升起一股尿骚味。
旗袍女鬼嫌弃的踢了他们一脚。
无论如何涕泗横流,百般哀求,车上除了那些阴恻恻的眼神,没有任何回应给他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不要,我不要死在这里!”有一个人精神太脆弱了,看着面前的魑魅魍魉,痛哭流涕的样子可怜又可笑。
“救命呀,谁来救救我!”
“我不想死!”
哭嚎不已的三个大男人已经吓破胆,瑟缩在公交车门前,一直发抖。
吵吵嚷嚷的,唐心幼想睡一会儿都不行。
旗袍女鬼欣赏着自己的指甲,对身后座位上的唐心幼说道:“法师,又见面了。”
“哦,是你呀,肉柴不好吃。”唐心幼酒还没醒透,面颊上带着绯红,艳若桃李,眉目含情的说。。
回想起被团成团子的耻辱,旗袍女鬼咬着牙,脸上是渗人阴森的笑:“法师,酒喝多了,眼睛应该没瞎,你看看你周围,醒醒酒。”
上车前唐心幼就知道这辆车的非同一般,她眼睛都没睁开,“我在前面下车。”
“你说下车就下车?”旗袍女嗤笑一声,这班车可是阴司送孤魂野鬼去阴曹地府的特供公交路线。
笑死个人,她以为她是什么大罗神仙,想来来,想走走?
车窗外黑漆漆的,唐心幼低着头,从背包里拿出黄表纸,画了一道阴元符,“司机师傅,下车,补票!”
阴元符是一种帮助鬼怪,封锁阴气辅助炼化的一种修炼符箓。
车厢里立刻此起彼伏的鬼怪声音,切切嘈嘈,全是由阴元符引起的,三个人不知道鬼怪为什么骚动,只以为死期不远,吓得瘫软成烂泥。石头网
也不知道司机是个什么类型的鬼,长了八条胳膊,听说有人补票下车,眼皮都没抬一下。
旗袍女鄙夷的笑了一下。
直到阴元符裹挟的鬼怪能嗅见的香气飘散开,八条胳膊的司机一脚刹车,三个在前面车门处缩着的小混混,惯性摔倒,磕破了脑袋,血液从发丝间流到脸上。
司机伸出一条胳膊,胳膊拉长,拉长,长到唐心幼面前,它接过阴元符,阴元符作车票物超所值,司机乐意为唐心幼劳神,它示意唐心幼,还有三个跟着她上车的人。
“带着他们逛一圈吧。”
……
晚间的风很凉。
唐心幼脚步有些蹒跚,好在订好的酒店就在面前。
在大堂办理入住手续,排在他们前面的两个穿着道袍的道士。
“累了一天了,快点快点。”
“你说干婚礼司仪的是都这么累吗?”
“你好意思跟婚礼司仪比吗?”
“为什么不好意思?我挣得比司仪多呀。”
“小声点!”
那两个人聊天都鬼鬼祟祟的。
……
唐心幼走进酒店房间,洗漱一通,倒头就睡,她还有淡淡的醉意,睡得很熟,很舒服。
眼看已经是后半夜了,屋里没亮灯,窗纱染上月光的颜色,朦朦胧胧,房间里静悄悄的。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踩在屋子里的地板上,像是有人不停的踮着脚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自己滚出来!”这是唐心幼被打搅的第二夜。
房间角落里,黑咕隆咚的地方,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滚,或者我送你滚!”唐心幼就不明白了,这些鬼都是抖M吗?怎么就爱挑她这个刺头下手。
男鬼畏畏缩缩,“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两位道长给我做媒的,进来就迷路了,我这就走。”
“什么大师?做什么媒?”人都死了,还想娶媳妇?。
男鬼有些羞涩:“我死前就是光棍,听说有两位大师,只要给钱,就能给介绍媳妇儿。”
从床上坐直,唐心幼抓起床边的桃木剑,扔了出去,插在鬼的身上。
桃木剑属阳,鬼怪碰见,就不能动弹。
“你一只鬼,哪里来的钱?或者那个劳什子大师,喜欢冥币?”唐心幼赤脚走到男鬼身边,男鬼脸都疼的裂开了,阳气烧灼他受不住。
他在地上打滚,“是我从活人身上偷来的,法师饶命,饶命!”
“饶你可以,我有要求,第一告诉我,你说的大师哪儿来的女鬼介绍给你,第二把钱还回去。”
男鬼畏首畏脑,“还钱好说,我要是知道哪儿有女鬼,我不就自己脱单了吗?”
“那你现在带我去见见那两位大师。”唐心幼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小命握在唐心幼的手里,男鬼不得不从。
唐心幼拿好房卡,关上门。
酒店走廊的灯好像是坏了,一闪一灭,发出电流的滋啦声音。
她的脚步声回响在空荡狭长的空间里。
所谓冤家路窄,接连两天和唐心幼见面的旗袍女鬼游荡在走廊里,一间一间敲门,酒店空房多,她总得不到回音。
比起昨天夜里旗袍女鬼玩笑的态度,此时此刻,她瞳孔血红,嘴唇紫黑,煞白的脸上怨气溢出,死白中透着黑气。
只要她敲开哪扇门,门里人一定惨遭毒手。
上半夜旗袍女还在拉去阴司报到的公交上,现在出现,只能说明她越狱了,越狱也要报复的人,是怎么样的深仇大恨。
不多时,她来到两个道士的门前。
咚咚的敲门声回荡在长长的走廊里。
房间里传出回音:“谁呀?干嘛”
“是我……索命。”女鬼声音阴森沙哑。
生平不做亏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门。
锲而不舍的女鬼还在一下一下敲着这扇门,咚咚咚——咚咚咚——
连敲三下,急促得像是催命报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