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起的玻璃碎片扎进了高歌的手背,但愤怒让她没有多余的心情感知疼痛,她把斧头还给李观棋,从背后抽出长剑,踩过玻璃渣一脚跨进了超市。门内的人被这两斧头制造出的动静吓得不轻,也顾不上宰狗,纷纷提着菜刀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超市内的光线很昏暗,高歌几人背光而立,伴随着寒冷风雪一起带进来的,还有收敛不住的肃杀之气。对面一共有六个人,五个男人错开站在前面,一个女人在后面躲着,那些人的中间,围了一口大铁锅,底下用砖头垒起的小灶已经燃起了火苗,球球就在旁边被根绳子拴住了脚,背上的毛被粗暴地扯掉了好几撮。
幸存者以为世界总是幸运的,殊不知那是难得的谬误。
球球消失了,从外头回到房间不过十分钟的距离,再推开门时,却看不到任何踪影。
几人心急如焚,将志科锁在房间里,便提着武器出了门。
本打算让成轩也和志科一同待在房间,但成轩焦心球球的安危,索性就由高歌带着了。
“不用找了,”刚一出门没走两步,高歌就喊了停。
小狗的脚印只在刚才他们打雪仗的那一片区域,并没有向外延伸,相反,从他们的门口,有两串脚印,一直踩到了隔壁的慧丽超市门口。
高歌怒从心头起,她没有去招惹那伙人,但现在看来,那些人并不打算和平共处。
李观棋和成轩站在高歌身后,自然也看到了那串脚印。
三步并作两步直走到超市门口,高歌伸手拉住两边门把手,猛烈地摇晃了几下,超市的U型玻璃门锁并不能让门毫无缝隙,却也不能轻易扯开。
门声响动成功惊扰了门内众人,但他们并没有现身,门内被抓住的球球却听到了声响,嗷嗷叫了几声。
听到球球的声音,成轩急得眼泪都要逼出来,李观棋提着斧头蹲下身,在高歌推开门缝时用力劈锁,想要将门锁劈断。
门锁纹丝不动,高歌却不想浪费时间,她从李观棋手里拿过斧头,示意两人退后。
高歌往后站了几步,然后单手抡起斧头朝玻璃门砸了下去,只甩了两次,玻璃便哗啦啦碎了一地。
溅起的玻璃碎片扎进了高歌的手背,但愤怒让她没有多余的心情感知疼痛,她把斧头还给李观棋,从背后抽出长剑,踩过玻璃渣一脚跨进了超市。
门内的人被这两斧头制造出的动静吓得不轻,也顾不上宰狗,纷纷提着菜刀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超市内的光线很昏暗,高歌几人背光而立,伴随着寒冷风雪一起带进来的,还有收敛不住的肃杀之气。
对面一共有六个人,五个男人错开站在前面,一个女人在后面躲着,那些人的中间,围了一口大铁锅,底下用砖头垒起的小灶已经燃起了火苗,球球就在旁边被根绳子拴住了脚,背上的毛被粗暴地扯掉了好几撮。
意外的是,高歌在其中,竟然看到了杨树。
“果然是个漂亮妹子,”为首的男人眼角耷拉着,目光却放肆地上下打量着高歌,随后转头拍了拍杨树的肩膀,“你小子行啊,挺聪明,一会狗肉多分你一块。”
杨树躬身赔笑:“谢谢大哥。”
被称作大哥的男人笑得一脸猥琐,他完全无视了高歌身后的两人,肆无忌惮地和其他人说着下流话:“长得倒行,就是穿得有点多,是不是啊?”
他身边的几个人一哄而笑,纷纷应话附和着为首的男人。
高歌偏头看向身侧的李观棋,只听见李观棋轻声说了句:“后门。”
超市开在后面小区门的边上,从后门出去就是小区内的一条路。高歌了然,然后回道:“你去。”
没留给所有人反应的时间,高歌率先提着剑冲了上去,见状,李观棋也不耽搁,直接退出去往小区里跑。
剑身的长度隔开了菜刀的攻击,高歌不想杀人,但也并不手软,她使着剑专砍向几人的手腕,等对面的人吃痛松手,刀一落地就抬起剑刺向那人的肩膀。
很快,李观棋绕后面进了超市,提起斧头的背面就是一记重锤,被砸中的男人往前跌去,手中的菜刀竟刚好砍向了前面的同伙。
四个人伤的伤倒的倒,只有杨树和林秋水,站在一旁的角落里没有动作。
李观棋蹲在球球身边,刚把它腿上的绳子解开,球球就嚎叫着跑开。
应该是受了很大的疼痛折磨,球球不理会几人的呼喊,径直朝着没有人的后面跑去。
后门刚被李观棋砸开,没有上锁。
成轩越过地上的几人,只给高歌留了一句“阿姨我去找球球”便追着球球的方向跑开了。
绳子被李观棋拿在手中,他利落地将四个男人的双手全都绑起来拉了一溜,便听高歌的话去找成轩了。
此时,高歌与杨树林秋水夫妻俩面面相觑,杨树自知不是高歌的对手,想也没想就跪下了。
“我就是为了活命,求求你放过我们,以后!我以后肯定躲得远远的!”
听着杨树的乞求,高歌将地上的菜刀都踢开到远处,才冷冷地问话:“是你让他们来对付我的?”
杨树低头不语,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是他告诉这群人趁机抓了球球,也是他想借这些人的手来欺辱高歌,甚至杀了高歌。
但还没等高歌说话,杨树突然闷哼一声摔趴在了地上,身后,是流着泪的林秋水。
而杨树的后脑勺上,赫然插着一把菜刀!
杨树不可置信地抬起手摸向身后,只摸到冰冷的刀把。
“为什么…”杨树的话还没说完,便瞪着震惊的双眼彻底咽了气。
林秋水的双手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她的嘴唇颤动,说不出一句话。
良久,林秋水呆滞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她慢慢弯下身子直到跪坐在地上,伸出还在发抖的手环抱住杨树尚有余温的尸体,急促地喘了几声后,将额头抵在杨树身上开始放声大哭。
高歌没说话,也没上前,她不知道林秋水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知道,林秋水此时需要的并不是她这样一个外人无用的安慰。
“姐,您看那个出主意的已经没了,能不能放了我们。”
方才为首的男人此时浑身是伤地坐在地上,虚弱地小声求饶。
刚看到球球被绑在烧水的铁锅边时,高歌冲动地恨不能砍死他们,但如今冷静下来,她还没想好这几个人的去处。
“不行!杀了他!”林秋水突然起身,嘶吼着扑向这伙人,“凭什么你还活着?都去死!”
眼看林秋水想捡地上的菜刀,高歌急忙上前制住她的双手。
高歌一只手钳住林秋水的一双手腕,另一只手虚搂着她轻拍她的后背,高歌轻声安抚她:“冷静一点,我不会放走他们的,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冷静。”
林秋水泄了劲儿,将头窝在高歌怀里低低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