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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婉别急,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方向阳很冷静,完全没丁点的慌乱。
  只因眼前这一幕,在前世时,他早就不知复盘过多少回了。
  自然知道什么才是最优解。
  “……”
  纪晓婉还是很生气。
  只是见方向阳表现得如此平静,她莫名多了几分的信任感。
  也就没再多说些什么,仅只白贝轻咬着红唇。
  “齐三省,你觊觎我妻子很久了吧?”
  将手中的柴刀往背后的腰带上一插,方向阳稳步就走上了前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只知道你把老婆输给了我。”
  一听这话,齐三省的眼神顿时就游离了起来,只是,嘴却依旧是硬着的。
  “不,你知道。”
  “从我妻子来到村里的那一天起,你就在盘算着如何占有她。”
  “只是,你拼不过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把晓婉娶回了家。”
  “你不甘心,所以,你设计了一个大阴谋,那就是诱骗我去聚赌。”
  “为了迷惑我,你甚至忍了两年,直到昨天,才故意用言语激怒我,让我把妻子押上赌桌。”
  “至于他们几个,都是你串通好的同谋,我没说错吧?”
  方向阳心火在狂燃着,可脸上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宛如是块万年寒冰一般,冷冽得吓人。
  “是又怎样?你输了,按道上的规矩,你特么的就得认!”
  齐三省想否认。
  可在方向阳那深邃得有若虚空般的眼神注视下,他的心突然一乱,竟是鬼使神差地承认了。
  “你承认了就好,现在,是到了tຊ该好好算一下总账的时候了。”
  方向阳笑了,笑得格外的瘆人。
  前世,他虽没再回过家乡,可在发家后,却是第一时间就派出了心腹,回乡里调查当年的事。
  在找到了其他几名赌鬼后,终于搞明白了真相。
  遗憾的是那时候齐三省早已在八十年代初的一次流氓斗殴中被人给干掉了。
  方向阳并没能亲手复仇。
  这,一直就是他前世时的最大憾事之一。
  现在,终于有机会能一雪前耻了,他又怎能不为之兴奋如狂。
  “你特么的想怎样?”
  齐三省被方向阳笑得有些心中发毛了。
  但他到底是混道上的,戾气并不缺。
  在他看来,对方根本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说呢?”
  方向阳并没急着动手。
  这一刻,他足足等了四十多年啊。
  又怎能不好好享受一下亲手复仇的快感。
  “小子,你特么的还嫩着呢,也配跟老子耍狠……”
  齐三省觉得自己有必要展现一下自身的狠戾了。
  所以,他伸出了右手,用食指点向了方向阳的胸膛。
  “呼……”
  这时候,方向阳终于出手了!
  他的右手快速一抬,一把就扣住了齐三省的手腕。
  当年干保安时所学的擒拿手迅速启动。
  “哎呀,小子,你特么的……”
  方向阳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些,齐三省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已被摁倒在了地上。
  手腕处传来的剧痛当即就令他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但,更惨烈的打击还在后头呢。
  只见方向阳空着的左手向后只一抹,就已将柴刀握住,刀背向下,顺势就是一个狠砸。
  重重地敲在了齐三省的小腿上。
  “嘭!”
  一声巨响过后,齐三省的右边小腿顿时就粉碎性骨折了,扭曲得不成样子。
  “啊……”
  这下子,齐三省再也骂不出声了,就只剩下惨嚎的份儿。
  然则方向阳依旧没放过他,飞起一脚,重重地就踹在了他的身上,只一下,就将他给踹得横飞了开去。
  “向阳,你……”
  “大哥……”
  ……
  方家一干人等都没想到方向阳下手会这么狠戾,顿时都惊呆了。
  至于跟着齐三省一道来的那些街溜子们,也都被吓坏了,全都不自觉地向后倒退了几步。
  “向南,去,把大伯他们都给喊来。”
  “今天来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方向阳根本没理睬齐三省的翻滚惨嚎,声线冷厉地断喝了一嗓子。
  “啊,好、好的。”
  此时此刻,方向南早就被自家兄长的狠戾给吓坏了,哪敢有丝毫的耽搁,一溜烟地就蹿出了院门。
  “不、不关我们的事,我、我们只、只是帮闲的。”
  “方老弟,事情都是齐光头干的,跟我们无关。”
  “老、老弟,冤有头债有主,这是你跟齐光头的事,我们不管了,不管了。”
  ……
  见方向阳那满是血丝的双眼望了过来,几名街溜子顿时都吓尿了。
  这位,真特么的是个狠人啊。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在事情说清楚前,你们最好都给我老实站着,否则,老子认得你们,老子手中的刀可认不得你们!”
  在农村,你不够狠,那就站不起来。
  对付这帮街溜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比他们还要狠。
  这样,他们才会怕你。
  否则,一帮无赖报复起来,那真就没完了。
  “啊,好、好。”
  “行,我们不走、不走。”
  ……
  见方向阳满脸杀气地在那儿掂量着手中的柴刀,几名街溜子心中都毛了,根本提不起丁点反抗的勇气。
  “怎么回事,嗯?”
  没多久,一名面色威严的白发老者就领着一群村干部赶了来。
  他正是方向阳的大伯方明忠,村支书。
  “大伯,您来得正好,事情是这样的……”
  光打断齐三省的一条腿,可不足以报前世的血仇,方向阳要的是彻底将对方钉死在耻辱架上。
  如今,自家大伯既是已到,他自然不会有丝毫的含糊。
  紧着就将前因后果全都道了个分明。
  “你们几个都给我老实交待,事实可有出入,嗯?”
  方明忠越听越怒,但却并未发作,而是冷眼扫向了那几名街溜子。
  “方支书,这可不关我们的事,都是齐光头干的。”
  “是啊,我们就只是被他胁迫,不得不帮一点小忙,这事情跟我们真的没什么关系。”
  ……
  几名街溜子早被方向阳吓破了胆,这会儿哪敢有什么旁的心思。
  “齐大队长,瞧瞧你们齐家人干的好事,今天,不给我们方家一个交待,这事情就不算完!”
  搞明白了真相后,方明忠立马就斜眼看向了生产队大队长齐保华。
  “老支书,三省这事情做得确实不地道。”
  “不过,方向阳就这么打断了三省一条腿,也未免太过分了些吧?”
  齐保华很无奈。
  下洋村一百三十多户中,方家占了近百户,齐家人就只有四十户出头,在实力上,跟方家真的没法比。
  但,不管怎么着,作为齐家的话事人,他肯定得为齐三省说上几句话。
  哪怕他心里头其实也很讨厌齐三省这么个无赖子弟。
  “齐大队长,你没听清我刚才说的话吗?是齐三省先动的手,我这是自卫反击。”
  “他们几个都可以为我作证。”
  方向阳当即就冷冽地笑了。
  “是啊,是啊,是光头先动的手。”
  “没、没错,确实是这样的。”
  ……
  先前,方向阳在打断齐三省小腿时,也是这样笑的。
  此时见这位又冲着哥几个笑了,一帮街溜子们哪还稳得住神。
  他们可不想什么时候也被方向阳敲断了腿。
  “你、你们说慌,七叔,是方向阳先动的手,哎呀,疼死我了,哎呀……”
  见一帮狐朋狗友们全都在那儿睁着眼睛说瞎话,齐三省顿时大急。
  “呸,你特么的活该!”
  “齐光头,你个狗东西,我方家的人你都敢谋算,找死吧你!”
  “齐保华,你他娘的敢包庇,就别怪我们方家不讲情面了!”
  ……
  这时候,方家涌来的人越来越多,搞清楚究竟后,怒骂声顿时就响成了一片。
  “向阳,借一步说话成不?”
  面对着方家人所施加的庞大压力,齐保华的额头上顿时就见了汗。
  他知道,若是不能摆平方向阳的话,齐家这回铁定得吃大亏。
  “行,齐大队长,您这边请。”
  私了?
  这个,可以有。
  概因方向阳也正好有事需要用得着齐保华。
  “向阳,给我一个面子,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如何?”
  齐保华其实很清楚齐三省的腿就是方向阳故意打断的。
  但却并不打算追究。
  毕竟齐三省在公社里早就臭名远扬了。
  如今腿断了也好,省得将来惹出更大的麻烦。
  “您既然这么说了,那我肯定得答应,不过,我也有个小小的要求。”
  “待会,我会让我家老二去村委会打个销售村里养殖鱼虾的证明,麻烦您给盖个公章。”
  “这事情应该不难吧?”
  必要的妥协肯定少不了。
  毕竟不可能真把齐三省当场干掉。
  这等时分,死揪着不放根本没啥意义。
  走着瞧也就是了。
  “哦?”
  村里确实有口鱼塘,只是,眼下还没到收获的季节。
  就算到了,销售的事儿也是村委会去办,哪轮得到方向阳。
  很显然,这个证明可没那么简单。
  齐保华犹豫难免。
  “这样吧,证明文件,我让大伯家的向英去找您开,放心,我只是用来以防万一的,轻易不会动用。”
  放之后世,除了某些特殊地段之外,村委会就是个屁。
  但凡有点能耐的人,都不会将这玩意儿看在眼中。
  可在现如今这么个特殊的年代,村委会的权力还是挺大的。
  哪怕方向阳是重生者,一样也得在权力面前低头。
  “……”
  齐保华迟迟没开口,显然心中正在权衡着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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