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双手摇成了花手,丝毫不要面子,“拿不住拿不住,不瞒阙爷您,键盘都跪过了,巴掌也挨了不少,我是捧心坎儿里护着,他还是铁板一块。”
阙之渊笑了,“你不是说睡的不错?”
何言一把捂住了脸。
“这事儿不难,人是感官动物。身体服了,心就差不多了。要还不行,只能是你技术问题,别往别人身上找原因。”
何言:“???”这什么强盗逻辑!
倒也不妨一试……
于是这一晚,月黑风高小雨淅沥,何言摸进了盛垣的卧室。
盛tຊ垣的戒备心很强,卧室门是反锁的。但这难不倒何言。
他提前找了个开锁视频教程观摩了两遍,凭一根铁钩弄开了盛垣的门。
卧室的窗帘没拉严实,淅沥的雨水拍打在玻璃上,折射出窗外昏黄的路灯光亮。
借着那一点光亮,何言看到盛垣侧躺着背对着自己,细窄的腰身塌下一个完美的弧度,搭着条薄薄的毯子。
仙品!
何言嘶哈着蹑手蹑脚探进去,刚一靠近床边,就被猛然一道大力掀翻了出去。
盛垣早就惊醒了。
在何言自作聪明用钩子撬开门锁的时候。
盛垣什么人?盛家鼎盛时期接手这盘大局,年仅二十就开始独当一面。多少竞争对手看着,想方设法要除掉他,瓜分盛氏商业地盘。
白天保镖不离身,夜晚警惕性极强,自从登位,盛垣从来不曾放下戒备睡过一个觉。
何况这么大动静。
何言靠近的时候,盛垣知道他没有威胁性,但是身体的条件反射让他本能反应,用尽全力把人甩飞了出去。
何言还是凭着拳击手的基本功,在低空翻了个半身才勉强撑住身体,减缓了点压力砸在地上。
“哎哟!你谋杀亲夫……”何言捂着肩膀脱口而出。
盛垣一身睡衣站在他的面前,青灰色的丝缎材质勾勒出他的流水肩膀,眼神里没有一点困倦。
“恶人先告状?大半夜撬我门锁,你想干嘛?”
何言含泪抬头,露出一脸委屈:“我如果说天气凉了想给你盖下被子,你信吗?”
盛垣一言不发抱着胳膊凉凉盯着他看了足足半分钟,然后绕开他走到楼下厨房。
再上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两个榴莲!
何言的眼睛都瞪直了!
“不是……盛董,Boss,老大,咱不能这么玩啊会受伤的会……”
“怕什么受伤?你不是说过吗,你自己就是最好的医生。”
两个榴莲稳稳当当放在何言的面前,盛垣慢条斯理摘掉厚实的手套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不为难你,光脚站上去就行,一直到罗闻起床的时间。”
六点!他要在榴莲壳上站两小时二十分钟!
“有话好说啊盛董!”何言一把抱住了盛垣的腰身,“你听我解释,是阙爷!阙爷教我这么做的!”何言出卖兄弟毫不犹豫。
盛垣才懒得听他狡辩,大手一挥拍开他的手爪子,“我闻不了榴莲味儿,我去隔壁卧室睡,你好自为之。对了,把榴莲肉剥出来再站壳,别白糟蹋了。”
门哐几关上,何言闭了闭眼,心情极为沉痛。此刻他觉得可以在头顶上悬一条横幅,上书:
【沉痛悼念乱听损友建议而英年早逝的何院长】
敢不站吗?不敢。
盛垣出了门站在宽阔的走廊犹豫了一秒,右转进了何言的卧室。
罗家别墅二楼卧室有的是,好几个都空着,但主要是何言的卧室有铺盖被子,省的再倒腾房间。盛垣这么告诉自己。
何言的被窝里还残留着余温,盛垣钻了进去裹紧被角,依稀还能闻到何言身上特别的味道。
他莫名其妙轻笑了一声,安心的闭上了眼。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忘记反锁门了。这是盛垣接手盛氏集团以后,第一次睡觉没反锁卧室的门。
第二天一早,罗闻的叫声响彻整个别墅——
“是谁把厨房两个榴莲给我拿走了!”
何言真的老老实实站了半夜榴莲壳!
走出盛垣的卧室的时候,脚底板疼的只想砍了。他琢磨着美人鱼当年拿自己的嗓音和老巫婆换取双腿的时候,走路也就这么个疼法吧。
他双腿发软跟个幽灵似的飘到罗闻的面前,顶着俩大黑眼圈,“都给你剥好了,别嗷嗷。”
罗闻看着他手里的盘子吓了一跳,“不是,何院长,倒也不必这么客气,帮我剥榴莲剥了一整夜?”
何言没功夫搭理他,转身上楼想要补个觉,就听见开门的声音,盛垣一身着装整齐匆匆下楼。
“起这么早?”何言问。
“公司有急事,我得回去一趟。罗少爷,借你家车用一下,过两天我让人给你还回来。”盛垣说话间已经走到玄关口利落换鞋。
“要不你把我也带走吧!我在这山沟沟里都快成和尚了!”
罗闻扑过去想要抱大腿,却被何言一把拎住了后衣领子。
“老实待着,身体养好之前我俩谁也别想走。”何言说话从盛垣手里拿走车钥匙,盛垣抬头疑惑看他。
“我送你去。你开车我不放心。万一路上有电话呢?”
“太好了赶紧走!”罗闻仰面朝天在沙发上打了半个滚。小爷我今天放假了!
何言却拉着盛垣的手坐了下来,“安心吃早餐。我们等等阙爷,他来了我们再走。”
罗闻一骨碌翻身起来,“不需要!”
这边何言电话都已经打完了,“嗯,好,麻烦阙爷了。”
罗闻:……
一把辛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