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来书院?”“来了,不过在书院舍馆里躺着呢!估摸几天下不了床了。”向暮不禁对公子彦生出一股由衷的佩服感,那么重的伤啊,人公子彦硬是不见躺着休息一时半会儿,仍是行走自如,只是脸色难看了点。这和李川肴的娇嫩简直天壤之别。两人闲聊渐入佳境,忽地被一声怒吼打断。“什么狗东西,竟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不少学子闻声赶去,向暮和薛小安对望一眼,也跟着过去凑热闹。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逐鹿书院学子正将一个老者提起,抬起捏得咔嚓响的拳头就准备朝老人身上招呼。
柳彻告别后,不二就回来了。
悄咪咪到向暮身边,不二给了向暮个安心的眼神,向暮知道,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已经被成功解决了。
便喊了谭继和公子彦一道吃中午饭。
“饭后二位可有什么打算?”向暮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漫不经心只是向暮伪装出来的假象,她内心实则是希望这两个不速之客能够早点回家。
谭继唉声叹气,“我父母已故,又未曾成亲,回家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干脆就着暮子少爷的马车一道回书院算了。”
向暮皱眉,目光又转向专心致志吃着饭的公子彦。
重伤未愈,公子彦看起来面无血色非常虚弱,但是这人生的好看,虚弱的外表反而让他多了几分病娇的美感。
见向暮打量自己,公子彦放下碗筷,“我家在雍州路途遥远,并且也没有暮子少爷这般财大气粗,能在骊州城直接买一间别院。”
“那你住哪儿?”
“驿馆。”
“你们总该回去收拾点东西吧?”向暮提示。
谭继终于一拍脑袋,“对对,一回书院又得关上一个月,老夫还得回去收拾东西。”
说着忙猛扒了几口饭菜,狼吞虎咽一番就告辞离开。
向暮心情不错,炮灰终于被赶走了一个,但剩下的这位……
向暮的视线再次落到慢条斯理吃着饭菜的公子彦身上。
公子彦淡然道,“我有没有东西需要回驿馆收拾你不知道吗?”
向暮这才记起,那日离开书院时,公子彦是什么都没拿的。
这可真是个潇洒自在来去如风的人。
公子彦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辛苦暮子少爷下午去书院时载子彦一程。”
“也不是不可以。”向暮低头吃着饭菜,“但本世子从来不载来路不明的人。”
“子彦乃地地道道雍州百姓,乡试拿了雍州第一,这可都是官家文书记载得清清楚楚的,何来来路不明之说?”
“哦?”向暮意味深长道,“一个励志考取功名的书生,会弄出你身上那样的……刀伤?”
公子彦镇定自若,“这有何奇怪的,深更半夜出门嬉闹,碰到些拦路抢劫的恶徒不足为奇吧?”
“所以子彦少爷的伤是被打劫之人所留下的?”向暮挑眉,“那这劫匪倒是用心,还给剑上淬了毒。”
“所以说是些鼠目寸短的小劫匪嘛,要是本公子打劫……”公子彦顿了顿,“必将抹上剧毒。”
见向暮依然神色不明,公子彦丢了碗筷站起身,摊开双手。
“暮子少爷爱信不信,昨夜子彦确实遭遇劫匪,现下身上是一点盘缠都没有,还劳烦暮子少爷接济几天。”
说着,十分恭敬的给向暮施了一礼。
话说到这份儿上还能怎么办呢?这家伙毕竟是目前唯一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主儿。介于他皮相好又是个书里没有威胁的小炮灰,向暮也懒得再去为难人家。
是以下午出发去骊山书院时,便将公子彦给一道带上了。
只是公子彦伤重,靠在车厢内一直都眉头紧锁,看起来挺难受的样子,后面两人便没再说话。
*
今天是骊山书院归院的日子,难免书院前车来车往热闹非凡。
但在这份热闹中,向暮发现了不同寻常。
一月中的第一天入院,虽然大多学子还未来得及换上院服,但也不至于二十来人穿着别的书院院服吧?
二十几个高大健壮的学子穿着深青色的院服在骊山书院走动,让向暮想不注意他们都难。
“逐鹿书院的学子。”薛小安八卦地凑到向暮身边,“离骊山书院不远,就百里路而已,但是逐鹿书院没有咱们骊山书院名气大,且为朝廷培养的武将偏多。”
向暮明白了,逐鹿书院更偏向于是一个武术学校。
但是在这样的太平盛世,武官终究是没有文官吃香。
并且这个逐鹿书院向暮在这本小说中连见都没见过,可见是一个多么微不足道的小学校。
“他们来我们书院干什么?”
“观摩学习呗!”薛小安十分得意,骊山书院虽然不比京城国子监的名气大,但也算是大魏名扬四海的一个存在,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读书的。
自己能进书院都不知道花了自家爹的多少银子呢!
向暮见了薛小安那洋洋得意的模样不仅莞尔,往他身后看了眼,“怎么不见李川肴?”
“他呀。”薛小安解释,“上次李川肴带头大闹青楼,虽然咱们被免了牢狱之灾,但是薛父还是生气了,在家狠狠打了李川肴板子。”
“他没来书院?”
“来了,不过在书院舍馆里躺着呢!估摸几天下不了床了。”
向暮不禁对公子彦生出一股由衷的佩服感,那么重的伤啊,人公子彦硬是不见躺着休息一时半会儿,仍是行走自如,只是脸色难看了点。
这和李川肴的娇嫩简直天壤之别。
两人闲聊渐入佳境,忽地被一声怒吼打断。
“什么狗东西,竟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不少学子闻声赶去,向暮和薛小安对望一眼,也跟着过去凑热闹。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逐鹿书院学子正将一个老者提起,抬起捏得咔嚓响的拳头就准备朝老人身上招呼。
谭继!
向暮和薛小安同时一惊,薛小安忙出声,“住手!”
然,那壮汉学子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似的,有力的拳头狠狠向谭继砸去。
谭继一胡子头发花白的老头儿,那一拳他显然承受不起,众人都吓得提了一口气。
好在壮汉学子的拳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人摁住。
竟是林潇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出来。
“我们是逐鹿书院过来交流学问的学子,是你们骊山书院请我们来的,怎么?这就是你们骊山书院的待客之道吗?”那名被摁住手的学子冷声道。
林潇嘴角微扬,冰冷的看着他,“能来我们骊山书院交流学问是你们的荣信,谁给了你们胆子在我们书院作威作福?”
被几个逐鹿书院学子摁着不能动的谭继老泪纵横,“他们打我。”
此时向暮和薛小安才注意到谭继脸上早有了淤青,一只眼睛还高高肿了起来眯成了缝儿。
“打的就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东西!”一个逐鹿书院的学子甚至还嚣张的对着谭继吐了口唾沫。
林潇眼中冷光一闪,手上一个使力,那名被他抓着手的壮汉学子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胳膊竟活生生被林潇给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