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叶婉君会是什么模样,太医都说她只余半年,那份憔悴不用见面也能浮现眼前。那她这半年……到底要怎样过才能不留遗憾?嫁给梁扶川吗?梁怀远被困在一团又一团的丝线当中,剪不断也理不乱。但他清楚一件事,那便是梁扶川对叶婉君感情。他阖上发沉眼皮,轻轻叹息:“但朕知道你并不爱她,同理,她也不爱你。”“你们是以利益才纠缠在一起,或许是朕的皇位,或许是她被流放去宁古塔的族人。”
这本不是什么过分的理由,但话落之后,周围却莫名安静了下来。
梁扶川不动如山,静静等着梁怀远答案。
而梁怀远迟迟不语,面容隐在一片晦涩当中。
众臣们不知辛木是叶舒青后来编造出来的名字,只当是谁家小姐,也没有多问。
也不知过去多久,坐在主位上的梁怀远终于有了动静。
他抬起头来,脸上无悲无喜:“今日就先议到这儿,众爱卿且先回,高河王进来说话。”
大臣们没有异议,很快告退。
梁扶川依言踏进殿中,身后殿门缓缓关合。
宫人们也被遣散,偌大的朝阳殿里只余梁怀远与梁扶川二人。
梁怀远眸光深暗,只是跟梁扶川说道:“你知道她在哪里。”
语罢,梁扶川唇角微勾。
他并未隐瞒,直接点了头:“辛木是臣弟的王妃,臣弟当然知道她在哪里。”
“她不是!”梁扶川话音刚落,就被梁怀远厉声否决。
他如鹰般的目光紧紧勾着梁扶川,近乎咬牙切齿:“她是叶舒青,是朕的皇后!”
面对帝王的雷霆之怒,梁扶川也没有半分慌张。
他神情始终是似笑非笑着,平静问梁怀远:“皇上为何要说臣弟的王妃是您的皇后,是旁人这样告诉皇上,还是臣弟王妃自己与皇上说过?”
“臣弟分明记得,臣弟王妃从始至终都在跟皇上解释,说她从未见过皇上,也不是先皇后。”
“是皇上不肯相信,硬将臣弟王妃带进宫中令她饱受非议,令她忧思过度病情又加重!”
“如今臣弟凯旋,愿以军功换与她做几年夫妻,难道皇上这都不准许吗?!”
从头至尾,梁扶川的情绪都没有太激动。
他仔细观察着梁怀远眉眼的变化,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意味深长。
而梁怀远有心反驳,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看着淡定从容梁扶川,千言万语都只化作一句:“她还好吗?”
只提到这里时,梁扶川眸中才覆上一层冷意。
他声音发沉:“她好不好,皇上应当最清楚才对,怎会来问臣弟呢?”
梁怀远再度无言,放在膝上的手默默攥紧成拳。
他当然知道叶婉君会是什么模样,太医都说她只余半年,那份憔悴不用见面也能浮现眼前。
那她这半年……到底要怎样过才能不留遗憾?
嫁给梁扶川吗?
梁怀远被困在一团又一团的丝线当中,剪不断也理不乱。
但他清楚一件事,那便是梁扶川对叶婉君感情。
他阖上发沉眼皮,轻轻叹息:“但朕知道你并不爱她,同理,她也不爱你。”
“你们是以利益才纠缠在一起,或许是朕的皇位,或许是她被流放去宁古塔的族人。”
到底是能登上龙椅的人,三言两语就说出了根本。
梁扶川自然知道瞒不过他,也没有准备瞒。
因为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那把龙椅。
他只是固执的认为,只有登上九五之尊的高位,才能得到想要的人。
为此他倒是愿意去搏一搏,反正也闲散太久。
梁扶川眼底闪过勃勃野心,问梁怀远:“所以,龙椅和辛木,皇兄愿意给我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