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和惠妃昔年相依为命,最看重惠妃这个母妃。她借着偶遇惠妃的名头,然后遇到大皇子,将盛清瑶所做之事告诉大皇子——赤裸裸的真相在前,如今的大皇子对盛清瑶不比上一世里深情如许,甚至平添几分厌恶。大皇子知晓盛清瑶谋害皇嗣,回到府中,自然不会放过盛清瑶——毕竟谋害皇嗣这样的事情,是会牵连整个大皇子府的。但她之所以亲自走这一遭,自然是因为一些恶趣味了。上一世里,大皇子数次因为盛清瑶或者与盛清瑶有关的人对她叱责,那么今生她便要盛清瑶因她的缘故而承受上一世里她所经历的一切。
“娇娇完了吗?”
“既然娇娇完了,那就该孤了。”
盛唯娇迅速闭上了眼睛。
太子又道:“接下来孤有些忙,大抵不能时时陪着你,孤将暗一派到你身边,你若是想出去了,他会跟着你。”
盛唯娇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她原本想着第二天早起的,结果实在精力不济,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匆匆用了早膳,盛唯娇准备带着小鱼去东宫外转转。
不想刚刚出了朝阳宫的门,然后就看到一群东宫的妃嫔围在清波池旁边,一个个的脸色煞白,上吐下泻,也就最中间的太子妃要好些,但也没好太好。
盛唯娇好奇的走近,“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女单纯稚嫩的声音响起,太子妃豁然看向她。
东宫一众妃嫔也看向盛唯娇。
那日里但凡去到揽月居的人都知晓李昭训曾对盛唯娇出言不逊,这之后李昭训就从良媛降为昭训,不仅仅如此,李昭训还要天天去到揽月居外当众受罚。
外人不知,还纳闷李昭训何时得罪了太子妃。
直至今日李昭训身死,太子身边的人明晃晃的告诉众人,是李昭训谋害皇嗣,太子方才将李昭训给沉了塘。
不仅仅将人沉了塘,还要让众人瞻仰,自然是为了震慑。
任何想要伤害皇嗣的人,这就是下场,甚至可能比李昭训还要惨。
毕竟李昭训只是想了想,连盛唯娇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落得一个沉塘的下场。
曾经或多或少诅咒过盛唯娇腹中孩子,亦或是有这样心思的,见状都狠狠打了个寒颤。
王奉仪曾经同盛唯娇做对,之前李昭训对盛唯娇出言不逊的时候,王奉仪也是帮凶,她也曾同李昭训一同被罚,只是因为她位份低,降无可降罢了。
但看着眼前的李昭训,王奉仪忽然浑身发抖,好像下一个落得这样下场的就是自己一样。
她忽然感到深深的后怕与悔恨,悔当初不该为了巴结盛清瑶,配合盛清瑶对盛唯娇落井下石。
悔初入东宫的时候,跟着盛如月一同在太子妃面前编排盛唯娇。
她忽然又想到盛如月,盛如月似乎也被沉了塘。
忽觉眼前一阵阴风刮过,王奉仪抬眼的时候,就听到盛唯娇的声音,她被吓得当即......尿了裤子。
其余的人不至于像王奉仪那样,但也是心绪复杂。
李昭训虽然不是盛唯娇给弄死的,但盛唯娇是当事人,眼下她做出这样一副无辜懵懂的模样,不免就让人觉得十分诡异。
盛唯娇拨开人群,待看到李昭训时,她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十分惋惜的说道:“真是可惜,李昭训一个好好的人,仅仅因为失足落水,就成了这样。”
“诸位姐妹们往后走路的时候一定要好生注意,免得跟李昭训一样失足。”
“太子妃,您说对不对?”
太子妃死死的盯着她,良久才道:“盛良媛所言极是,只是这里的场景多少血腥了一些,盛良媛如今身怀有孕,若因此被吓到了,晚上做起了噩梦就不好了。”
“怎么会?”少女一如既往的天真烂漫,“我怎会被吓到,到底都是侍奉殿下的姐妹,我只会为李昭训感到惋惜,还想着他日为李昭训在佛祖面前上上一炷香,让佛祖保佑她以后在阴曹地府里不要太害怕。”
“不过妾身眼下还有事情,便先走了,妾身告退,太子妃好好观赏。”
她屈膝行礼,然后缓缓退出众人视线。
虽然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但盛唯娇的脚步依旧轻盈。
少女天真又烂漫,无辜又懵懂,但恰恰是这样,方才让人觉出其深处的可怖来。
那种面对一个活生生生命的天真,就显得漠视一般。
人命在她眼里似乎无足轻重,而盛唯娇也只是一个刚刚及笄,初入东宫的少女罢了。
这样的人,够狠,又有宠爱他日诞下子嗣......
太子妃的目光越发阴狠,她看了看李昭训,脸色一白,又吐了出来。
虽然这些年太子妃已经看过许多次这样的场景,可每每看到,她还是忍不住想到自己。
想到自己或许也有一日会被太子这样对待。
“呕——”太子妃呕吐不止。
而另一旁,盛唯娇已经走出了东宫。
这是她第一次出东宫,但因为东宫紧邻惠妃的宫殿,而上一世里,她作为惠妃的儿媳,曾同大皇子一起进宫看望过几回惠妃,所以并不陌生。
上一世的今天,惠妃突发恶疾,因身边的宫人躲懒,叫太医叫得迟了些,故而等太医过来的时候,惠妃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因着这,她和大皇子一同进宫看望惠妃,她还在惠妃身边侍疾了几天。
惠妃为人谦和,因知晓大皇子平素里待她冷淡,便对她几多宽慰,私下里也常说大皇子。
两相比较下来,大皇子简直不像是惠妃生的。
至于盛唯娇这一日里之所以过来寻惠妃,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劳什子无用的善心。
毕竟惠妃只是病重,又不会死而已。
她之所以过来,是为了偶遇大皇子。
大皇子和惠妃昔年相依为命,最看重惠妃这个母妃。
她借着偶遇惠妃的名头,然后遇到大皇子,将盛清瑶所做之事告诉大皇子——赤裸裸的真相在前,如今的大皇子对盛清瑶不比上一世里深情如许,甚至平添几分厌恶。
大皇子知晓盛清瑶谋害皇嗣,回到府中,自然不会放过盛清瑶——毕竟谋害皇嗣这样的事情,是会牵连整个大皇子府的。
但她之所以亲自走这一遭,自然是因为一些恶趣味了。
上一世里,大皇子数次因为盛清瑶或者与盛清瑶有关的人对她叱责,那么今生她便要盛清瑶因她的缘故而承受上一世里她所经历的一切。
这种恶趣味想想就让人觉得开心。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坏女人,因为不仅仅如此,她还要借着惠妃让大皇子对自己产生不一样的感情。
然后将他弃之如敝履。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好人不一定能得到好报,但做一个坏女人起码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盛唯娇如同她自己所设想的一般,偶遇了刚刚发病的惠妃,她为惠妃叫了太医,因为叫得及时,所以惠妃的病情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但即便如此,惠妃的情况也不太好,她脑子晕晕沉沉的。
惠妃让人去唤了大皇子,她又对盛唯娇道:“姑娘是......”
盛唯娇道:“妾身是东宫的盛良媛。”
“多谢盛良媛。”惠妃道:“也不知为何,我瞧着盛良媛,就觉得眼熟,就好像从前认识一般。”
盛唯娇的心绪有些复杂,惠妃对她算是好的,她从来不像宫里的其他娘娘一般,对她拿捏婆母的架子,甚至很多时候,因为大皇子的缘故,她总觉得亏欠她。
盛唯娇道:“大抵是前世里认识吧。”
她和惠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但前去大皇子府的宫人却来同惠妃道:“大皇子今日不在府上,他去了东宫,听闻是太子召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