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海山敛眸:“我和偲希先走了。”不耐和不满的话一落下,他就带着喻偲希越过滕思雨离开。带起的风甚至刮的她脸颊生疼,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看着两人肩并着肩离开的背影,滕思雨骤然没了辩驳的力气。此刻,她才明白过来。就算自己和褚海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在他心里,只有喻偲希才是那抹皎洁。等滕思雨回过神来时,其他人都走了。屋内空空荡荡就剩下她一个人。她矗立着,打量喻偲希的杯子桌上摆着的搪瓷缸,是褚海山那个职称的人才能分的保温杯;
屋里落针可闻。
大伙面面相觑,有同志难以置信的开口。
“滕同志,你说你是团长的媳妇?我们怎么从没听团长说过?”
滕思雨身子一颤,看向褚海山。
希望他能承认他们的关系。
可褚海山什么都说。
滕思雨又想起结婚证,可这次回来,她根本没在家里发现那两张纸。
是褚海山收起来了?还是……已经销毁了?
这时,褚海山冷淡的声音传来。
“滕同志,今天是偲希回家的日子,你不要再耽误时间。”
短短一句话,亲疏远近一目了然。
团内同志看滕思雨的目光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褚海山敛眸:“我和偲希先走了。”
不耐和不满的话一落下,他就带着喻偲希越过滕思雨离开。
带起的风甚至刮的她脸颊生疼,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看着两人肩并着肩离开的背影,滕思雨骤然没了辩驳的力气。
此刻,她才明白过来。
就算自己和褚海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在他心里,只有喻偲希才是那抹皎洁。
等滕思雨回过神来时,其他人都走了。
屋内空空荡荡就剩下她一个人。
她矗立着,打量喻偲希的杯子
桌上摆着的搪瓷缸,是褚海山那个职称的人才能分的保温杯;
墙上的挂历,也是只有部队才会发的……
还有铁架床上的床单、要有票才能买的衣柜……
他将自己能得的所有东西都给了喻偲希,房子里的一点一滴,都彰显着他对喻偲希的用心良苦。
而她和褚海山家里的一切,全是她想方设法置办出来的。
上辈子到这辈子,褚海山从没往里面添过任何东西……
想到这里,眼前的每一样东西,仿佛都嘲笑着她的可笑和可悲。
滕思雨狠狠闭了闭眼,离开这里去试飞队报到。
一进试飞队的门。
一个剑眉星目、正气十足的男人就走了过来,伸出手。
“新同志好,我是周贺光,试飞队的队长。”
滕思雨眼神骤然一震。
周贺光,前世她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一场事故悼念会上。
褚海山用沉重的嗓音念着他的生平——
“周贺光同志在职期间经历了八百七十二架飞机的试飞,为飞行团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今次因发动机故障牺牲,授予其烈士称号……”
那次事故甚至上了新闻,牺牲的除了周贺光,还有受飞机爆炸影响的民众……
滕思雨重重握住他的手,语气敬重。
“滕思雨,周队长,久仰大名!”
周贺光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直接带她进基地开始训练。
直到傍晚,滕思雨才结束一天的训练,准备去食堂吃饭。
身后却陡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滕思雨同志,你出来一下。”
是褚海山。
滕思雨五味杂陈,但还是出了门。
没想到刚走出训练基地,就听见贺海山的警告。
“滕思雨同志,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一次。”
又是为了喻偲希!
滕思雨心口像是被石子磋磨一样疼,说话难得尖锐:“褚团长的意思是,我应该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而不管不顾?”
“滕思雨同志!”
褚海山脸色发沉,语气也重:“我和喻偲希之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龌龊。”
“我身为飞行团团长,底下的同志遇到困难,于情于理我都有义务出手帮助,如果你再这样蛮不讲理……”
“我的飞行团里,也容不下你这样的同志!”
说完,褚海山就收回冷淡的视线,转身离开。
全然没关怀过滕思雨一句。
夕阳还在天空释放着温热,可滕思雨的心,却如同坠入冰窖。
她看着褚海山离开的方向伫立许久,直到什么都看不请,才转身离开。
滕思雨不想会那个窒息冰冷的家,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不觉就到了父母的墓前。
看着上面的黑白照片,滕思雨缓缓跪下,头轻轻靠在墓碑上。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出声,倾诉这些年的思念和苦楚:“爸、妈,我和褚海山的婚姻,好像走不下去了……”
可话落刚落,她不远处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海山,你怎么今天有心情陪我来看团团?”
滕思雨骤然抬眸望去,却看见褚海山和喻偲希相携离开的背影。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滕思雨提着心站起来,直直朝着他们先前停留的方向走去。
然后,她就看见了那个小小的墓碑。
而墓碑上刻着——褚海山幼子团团之墓,母,喻偲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