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银捏紧了掌心。她身侧侍女见此,立即鄙夷地看向云知梦:“蛮夷之人!主母就是王爷将来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正妻!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你一个妾室,自然要称我们小姐主母!”这话如惊雷般砸在云知梦头上。她猛然抬眸,声音颤抖:“可风吟说……我是他的妻子!”“妻子?”陆婉银忍不住讥讽地勾了勾唇:“无媒无聘,算哪门子的妻!”“我跟风吟早已定下婚约,就算你现在如何得宠,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他一时新鲜宠过便罢。”
云知梦一愣,心猛然缩紧。
那夜的被打翻的聘礼又一次浮现脑海。
但比起这陌生男子,她自然更相信谢风吟。
见她许久未答话,男人有些不耐:“转过身来,我不喜欢对着后脑勺说话。”
云知梦一咬牙,猛然转过身去,对上了男人的眼。
男人面容俊美,一双幽深的眼却泛着血丝,在看清她模样的那一瞬间,表情骤变。
若要形容,便如同见鬼了似的。
云知梦趁着这个空档,脱身就跑。
跑得急,在拐角处差点撞到人,云知梦后仰一步,避开了人,却令自己摔倒在地。
还未起身,一道呵斥便传来:“大胆!竟敢冲撞我家小姐!”
“对不起,是我跑得太匆忙了。”
云知梦一边道歉一边起身,看清眼前是一个身穿华服的秀丽女子及其侍女。
秀丽女子看她的眼神冰冷无比,让云知梦为之一怔。
不禁开口问:“你是……”
陆婉银打量着她。
分明穿着京城的衣服,梳着汉人的发髻,气质却十分独特,和京城女子格格不入。
陆婉银便忆起,京城皆传言谢风吟极度宠爱一个苗疆带回来的女子,恨不得将月亮都摘下来给她。
看来传言是真的!
陆婉银收回视线,矜傲开口:“我叫陆婉银,乃是当今丞相之女,再过两个月,你该称呼我一声主母。”
云知梦一听她的名字,便是一颤,原来她就是谢风吟的婚约对象,可……
云知梦皱起了眉,茫然道:“什么是tຊ主母?”
陆婉银一愣,她竟连这都不知道?
她倒是被谢风吟保护得太好,不谙世事。
陆婉银捏紧了掌心。
她身侧侍女见此,立即鄙夷地看向云知梦:“蛮夷之人!主母就是王爷将来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正妻!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你一个妾室,自然要称我们小姐主母!”
这话如惊雷般砸在云知梦头上。
她猛然抬眸,声音颤抖:“可风吟说……我是他的妻子!”
“妻子?”
陆婉银忍不住讥讽地勾了勾唇:“无媒无聘,算哪门子的妻!”
“我跟风吟早已定下婚约,就算你现在如何得宠,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他一时新鲜宠过便罢。”
云知梦脸色煞白,心脏猛然一阵刺痛,像被毒蝎子狠狠蛰过。
这些天心中隐隐的不安有了答案,那个谢风吟总是避而不谈的答案。
“梦梦!”
这时,不远处传来呼唤声,是谢风吟。
陆婉银冷冷看她一眼,裙摆一扬与侍女扬长而去。
云知梦仍呆愣在原地。
直到谢风吟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
他目中温柔笑意一如往常:“梦梦,怎的跑到这偏院来了?让我一番好找。”
云知梦张了张唇,又合上。
最终却只是轻轻拽了拽谢风吟的衣袖:“风吟,我想回家了。”
她告诉自己,她和谢风吟有同心蛊连着,她不该听一个陌生女子的一言之词就质问他。
回到王府。
晚饭过后,云知梦身上的毒又一次发作。
剧痛遍布五脏六腑,似要将它们撕裂一般,云知梦面上血色尽褪,冷汗从额间渗出。
“梦梦!”谢风吟声音又惊又惧,将她抱起。
谢风吟紧紧抱着她:“别伤着自己,可以咬我。”
云知梦疼的失了理智,便朝着他肩膀狠狠咬下……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夜色已浓如墨。
云知梦恢复了清醒,虚弱地躺在谢风吟怀里,歉意道:“对不起……”
谢风吟轻摇头,眸中是心疼与懊悔:“是我照顾不周,才令你染上了毒,若是我再小心一些……”
“不是你的错!”云知梦攥紧他的衣服,依恋他的体温。
听着他一如既往的心跳,云知梦心想,同心蛊就在这儿,他没变心。
可不知为何还是会想到白日那陌生女子。
她哑声问出口:“风吟,你会爱我一生一世吗?”
她们苗疆女子,从来只一生一世一双人,同心蛊于男子是测验是否变心的工具,于女子却是此生不渝的枷锁。
谢风吟握紧了她的手,笃定道:“当然。”
云知梦便浅浅笑了。
谢风吟轻柔地拂过她的发,直至云知梦沉沉睡去才离去。
走出门,门一关上,谢风吟安然自若的神色却骤然一变!
心脏一抽,他猛地攥紧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