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些人的小算盘怕是又要落空咯!三人走出房间,音乐声丝丝缕缕飘来,裴行之还在和贺川纠结自己的打扮:“你说我戴眼镜好还是不戴眼镜好?金丝眼镜斯文败类你觉得怎么样?”贺川惜字如金:“随便。”“那我要不要在领口别朵花,这样显得我浪荡又多情?”“随便。”“那我……”“随便。”盛庭霑平心静气:“再说一句话,你今年年终奖扣一半。”裴行之委委屈屈闭上嘴。终于得了清静的贺川呼出一口气。
“我的宝,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晏欢小心翼翼确认:“你和我开玩笑的吧?”
黎婳反问:“你觉得呢?”
轻松的语气让对面的人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别大晚上的和我开这么恐怖的玩笑,差点被你吓得失眠。”
黎婳轻笑,有几分不解:“怎么恐怖了?”
晏欢语音高了两度:“把主意打到盛庭霑身上还不恐怖啊?得罪过他的人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你知道赵家和明家吗?”
黎婳回道:“知道,前两年经营不当破产,离开京市了。”
晏欢把自己从尽欢娱乐老总晏老爹那里听来的消息讲给黎婳:“那只是明面上的说法啦。”
黎婳心里一跳,就听晏欢继续说道:“真正的原因是,上一任盛董,盛庭霑他大哥盛庭佑出事,有这两家人的痕迹。不过没有直接出手,就是参与其中递了些消息。”
“可这两家人,已经被他搞得家破人亡,两本户口本都快撕秃了,拼了老命才留下两根独苗苗送国外避着,这辈子不敢踏回国半步。”
“赵家老爷子以前还当过他书法老师,但把头磕破了想求他网开一面,都见不到他人。”
“盛世那时候几方夹击,黑的白的国内的国外的都觊觎这块肥肉,他却能从那样的境地中起死回生,能是什么正常人吗?那是超级大变态!”
“就算他这两年不经常露面了,听说性子也收敛了不少,可还是没人敢惹他半点。”
黎婳听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停下来大喘气,知道她担心自己肖想惹不起的人,用轻松的语气逗她玩:“也有优点不是?至少身边干净。”
晏欢一副你太天真的口气:“你要说这方面,那是没听过他什么花边新闻,我家也没打听出什么消息,所以都说盛家九爷不近女色,薄情寡性……”
她话音一转:“但盛琅不也有个好名声吗?管屁用!”
“只要他不想被爆出来,京市谁敢爆他的料?”
黎婳作为一个合格的听众,附和道:“说得……也是。”
“我爸肚子都大成那样子还有不长眼的小姑娘扑呢。”晏欢更来劲儿了:“他那种身份地位的男人,想攀附他的海了去了,而且肯定都是难得一见大美人。再说了,他都28了,我可tຊ不信他有外面传的那么守身如玉冰清玉洁。”
黎婳点头:“说得有道理。”
“是嘛!要我说,要么就是他权势滔天,就算私下玩得花也没人敢说半句。”晏欢放低声音,贼兮兮和她八卦:“要么……”
黎婳听她说了这么多话,替她口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要么什么?”
“这还用说,自己硬件条件跟不上,有心无力不行呗!”
黎婳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咳咳——”
晏欢一连声的“是吧是吧”寻求认同,黎婳耳根发红,艰难开口:“有……有道理。”
刚因为男色上头而惨遭破产的晏欢满是羡慕:“我要他那么有钱还有权,我男朋友就是次抛不带重复的!等我以后接手家业,我一定要把漂亮小奶狗小狼狗通通养个遍!!”
黎婳:“……”
……好远大的志向。
“哎呀,扯远了。”晏欢憧憬一番,收回话题:“总而言之,一般人惹不起这尊大佛。”
黎婳轻叹:“是啊。”
她对他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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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黎婳第一次来明水公馆。
公馆原先为一位G国富商所有,后来转手多次,被现在的主人拍下,保留了原有的欧式风格,尖顶拱门,复古壁画,花岗岩墙壁,古典不失优雅。
这里只承接最顶级那一小撮人的宴会。
富人圈里层级分明,隐形壁垒难以打破。以往,黎婳是没有机会来到这里的。
不过盛老夫人筹备的宴会,似乎没有那么多门第上的讲究,黎婳在宴会厅也扫到几张熟面孔。
宴会厅灯火矇昧迷离,西洋乐弦音袅袅,清朗月色从头顶的挑高玻璃穹顶倾泻,融进衣香鬓影的沉醉。
黎婳长得漂亮,一进来就被人盯上了,一个接一个过来搭讪。
她拒绝几个后,顺手拿了杯香槟,上前和认识的人寒暄。
再有人向这几人打听她的时候,就会被隐晦告知与盛琅的关系,没一会儿,黎婳就如愿得了清静。
盛琅问候的信息发来的时候她正独自挑了个偏僻的地儿听自己喜欢的大提琴演奏。
黎婳拍了演奏的图发过去,盛琅回她一张堆满文件的会议桌。
她回了他四个字【加班愉快】
盛琅收到信息,被她没良心的劲儿逗得一乐,转而投入繁重工作。
老夫人喜欢热闹,时常办些聚会,他怕黎婳第一次参加会不习惯,看这样子玩得还挺开心。
这头的人发完消息,面无表情收了手机,专心听起演奏。
她喝不惯香槟,便让侍应生将酒杯收走。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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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休息室内,裴行之正了正领带,看了眼时间,提醒闭目养神的人:“差不多该下楼了,君姨今晚故意不来,你要是也不露面的话这就不合适了啊。”
真皮沙发上的人睁开眼,神色瞬间清明。
处理完堆积的事务,盛庭霑从盛世直接来了公馆,身上还穿着出门时的西装。
男人藏青西装仍旧熨帖笔挺,白衬衣扣至最顶,不过垂落额间的碎发让他俊逸冷峭的眉目间多了丝脱离沉肃端方的慵懒。
裴行之连连摇头:“男颜祸水啊男颜祸水。”
可惜了,他还以为这人是真要听老夫人的话老老实实找个姑娘,没想到还是来走个过场。
连衣服都懒得换一身,摆明了不上心。
今晚有些人的小算盘怕是又要落空咯!
三人走出房间,音乐声丝丝缕缕飘来,裴行之还在和贺川纠结自己的打扮:“你说我戴眼镜好还是不戴眼镜好?金丝眼镜斯文败类你觉得怎么样?”
贺川惜字如金:“随便。”
“那我要不要在领口别朵花,这样显得我浪荡又多情?”
“随便。”
“那我……”
“随便。”
盛庭霑平心静气:“再说一句话,你今年年终奖扣一半。”
裴行之委委屈屈闭上嘴。
终于得了清静的贺川呼出一口气。
正要下楼,贺川敏锐察觉到什么,犀利的视线往廊道摆放的巨大花束后扫去,厉声呵道:
“谁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