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异变突生——那伏地的少女猛然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对着兰溪的胸口便刺过去。匕首上,溢着幽幽的蓝光。淬毒的匕首!变故发生的太快,距离又太近,兰溪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那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瞳孔紧缩。腮雪面色大变,想上前替兰溪挡住,但桑桑堵在她们中间,让她根本过不去!电光火石之间——匕首刺入胸口,发出扑哧的闷响。但兰溪并未感觉到疼痛。萧长卿挡在她的身前。
少女愣了一下,伏跪在地上,眼底闪过嫉恨之色。
桑桑站出来为她谋不平。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那么好命?有这样的家世?你在宫中吃好的喝好的,人家只想有个谋生之处罢了,你为什么这么冷血。”
兰溪漠然的视线落在桑桑身上。
眼底的寒意,让桑桑打了个哆嗦。
桑桑耸着肩,强撑着道:“我说的又没错……”
下一刻,异变突生——
那伏地的少女猛然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对着兰溪的胸口便刺过去。
匕首上,溢着幽幽的蓝光。
淬毒的匕首!
变故发生的太快,距离又太近,兰溪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那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瞳孔紧缩。
腮雪面色大变,想上前替兰溪挡住,但桑桑堵在她们中间,让她根本过不去!
电光火石之间——
匕首刺入胸口,发出扑哧的闷响。
但兰溪并未感觉到疼痛。
萧长卿挡在她的身前。
那把淬毒的匕首,直入萧长卿胸腔,在里面搅动一番后,猛地拔出。
几乎是瞬间,伤口处,血流如注。
萧长卿捂着胸口溢出的血,对兰溪浮起一个牵强的笑。
“兰姐姐,我……”
“别说话!”
兰溪猛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仓皇地命令,“太医!太医呢!快叫太医!”
她大脑一片空白。
声音都在打战。
甚至不知自己此刻,该做些什么……
那行凶的少女眼见一击不中,竟又挥起匕首向兰溪刺来。
被腮雪一脚踹开。
匕首跌落在地,那少女也知今日事败,咬破牙缝中的毒药,不过几个呼吸,在侍卫赶来之前,便已气绝身亡。
匕首上有毒。
萧长卿的唇边,渗出幽绿色的血,他嘴唇几次张动,试图安慰兰溪,可那见血封喉的剧毒,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太医怎么还不来!”
兰溪浑身僵硬,无能的怒骂。
看着那双她从来不敢直视的眸子,在她怀中闭落,那种熟悉的,从心脏传来的痛意,几乎要将她淹没……
……
半个时辰后。
太医宣判了萧长卿的死刑。
“血流过多,无药可治,而且身中奇毒,此毒异常罕见,短期内绝对配不出解药,就算等会短暂醒来,也只是回光返照……还请皇后娘娘节哀……”
兰溪空洞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溢出杀意。
唇齿冰冷。
“你这个废物。”
太医满头冷汗,却不敢多言,行了礼,跌跌撞撞地离开内殿,去客舍和那一群“废物”太医们挤在一起。
太医走后,满室寂静。
床上之人,连呼吸都微薄。
兰溪怔然地看着他苍白无血的唇色,觉得这一切,恍惚如场梦……
不是说了,一起用午膳的吗?
怎么就……
猛地攥住衣袖,四目茫然。
腮雪倚在门边,强忍着哭腔,自责极了,“主子,都怪奴婢,若是奴婢刚才挡住了,郡王爷也不会这样……”
兰溪想安慰腮雪,却痛到无法开口。
怪她。
若她没有抢走那颗太岁,秦先生必定不会离开京城,有秦先生在身边,萧长卿无论遭遇什么刺杀,都不会有性命之危……
不。
不是刺杀萧长卿的,是刺杀她的。
若是萧长卿不认识她,是否也能……安乐平稳一生?
……
“喂,我说你们别急着安排后事啊,谁说他就必死无疑了?”
桑桑开口道:“我们南疆,有的是法子治这种将死之人。”
兰溪猛地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
桑桑绕过屋内的器物摆设,走到床边,掀起萧长卿的眼皮子,打量了一番后,说话也有了些底气。
“我们南疆之人,尤其是住在山野之间的百姓,都喜女不喜儿,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兰溪声音发哑。
桑桑伸出手,得意道:“卖身契给我,我就告诉你。”
腮雪怒道,“我看你是胡言乱语想趁人之危!”
“给她。”
兰溪开口道:“要什么都给她。”
哪怕是谎言,但只要有一点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虽然接桑桑进京,她有好大一盘棋要盘算。
但那点谋算,在萧长卿的性命之前,屁都不是。
腮雪不甘愿地从怀里掏出那张卖身契,扔给桑桑。
桑桑得意地撕掉。
接着,转身坐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因为我们每个南疆女子,只要有传承的家庭,自出生起,都能养一只命蛊。”
“知道命蛊是什么吗?”
桑桑笑得嚣张,“阿爷阿嬷的卖身契也给我。”
腮雪脸色一黑,“没带!”
她是真没戴在身上。
桑桑看向兰溪,“我要你发誓,今日所承诺之事,桩桩件件都得做到。”
“好。”兰溪十分果断。
桑桑满意了,这才道:“我说一句话,就是百两银子,你们给我记着,等会结算。”
她盯着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萧长卿,眼底,闪过一抹炙热。
“南疆女子,自出生起,便会从母亲那里接一只蛊虫,用心头血喂养,寄养在自己的手腕之上。”
“这蛊虫就叫命蛊。命蛊极为脆弱,怕寒怕冷怕风,而且喂养命蛊,还需要女子的心头血,三日一次,次次不能落,但凡有任何差池,这命蛊便活不成了。”
“所以,能将命蛊养大的女子,在我南疆中,千人万人不存一。”
“养大之后,这命蛊就是自己的另一条命了。苟延残喘之际,命蛊可以将人从阎王爷手中拉回来。”
“但女子一旦嫁人生子后,这命蛊就不能用了,所以,才会盼望生个女儿,将命蛊传给他。”
桑桑掀开自己的袖子,露出左臂。
臂上皮层之下,似有暗青色的东西,在涌动。
“我便是那千万中无一的人,这命蛊,便是我母亲传给我的。”
桑桑敛起袖子,再看兰溪时,得意之至。
“这命蛊若喂给公子,便能将他心脉续上,再得一条命。可我救他一命,你们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兰溪强压住狂跳的心脏,看向桑桑,“你想要什么好处?”
只要能救活萧长卿,什么代价,她都可以退让。
“我啊……”
桑桑笑道:“我想让公子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将我娶进门,并且承诺终身不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