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未拨出去的号码,傅严琛代替伽浅拨了出去。“这串号码就是白昼的?我帮你打。”傅严琛拨通电话,点开免提,俯身凑近伽浅,将听筒贴近她耳朵。伽浅隐忍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她抬眸,里面慌张不掩。嘟嘟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如同审判死刑的前的磨刀声,被无限放大拉长。电话没能被接通。伽浅悬起的心重新坠回谷底。“没通,真是可惜了,你还盼望着他能再来带你走?他可能已经死了也说不定。”傅严琛恰好好处的冷嘲热讽击垮她最后防线。
“不要我?那你要谁,白昼吗?”傅严琛掐着她的下巴,恶言恶语道。
明明白昼没有看她,伽浅却觉得难堪到了极点。
发情期的身体不受她控制,她的抵抗在契约下成了欲拒还迎。
傅严琛肌肉健硕的脊背挺直。
他额发汗湿,拢了下眼前的碎发露出性感饱满的额头,眼底一片餍足后慵懒的戾气。
伽浅流着泪,挭起细白脆弱的脖颈。
他哑着嗓子,“你明明也想要我,为什么拒绝?浅浅,我不想这么对你,是你逼我的。”
伽浅无力地扭过头,泪水滚落,拒绝和傅严琛沟通。
“跟我回家,我就救他。”这是傅严琛最后的妥协,他大可以放任白昼死在那里。
她的无声抵抗让傅严琛不满,捏住她下巴逼她看向自己,“说话。”
伽浅睁开红肿的眼睛,那里面除了死气沉沉就是浓烈的恨意,再没有傅严琛的倒影。
“傅严琛,我会恨你。”
傅严琛动作一顿,眉峰不悦地皱起,强势道:“浅浅,不准恨我。”
伽浅挣开他的钳制,别过脸闭上了眼。
她妥协了。
傅严琛心满意足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带她离开前,施舍般给白昼打了个救护车。
*
又是那栋堂皇偌大的别墅,又是同样的卧室,硕大的落地窗外是大片焰红如火的玫瑰,那样鲜红的颜色在伽浅眼里也如同褪色般毫无生气。
她靠在床上,瞳孔失神地望向窗外,睡裙露出的脖颈上,尽是触目惊心的吻痕,最显眼、最昭示占有欲的是瘦削锁骨处,已经结痂的咬痕。
像某种烙印,深深镌刻在伽浅身上,一辈子也摆脱不掉。
傅严琛坐在床边,给她的腿换药。
拆纱布前,傅严琛说:“伤口黏连了,有点疼,你忍一忍。”
伽浅没有回应傅严琛,像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她的腿有些骨折,短时间内没办法下床,傅严琛小心翼翼帮她换完药,缠上新的纱布。
全程伽浅都没吭一声,像是失去全部的感官,也封闭外界全部的感知。
傅严琛起身,伽浅从前那样耀眼柔顺的金色长发,一夜之间大半都褪成了黑色。
除了褪色以外,伽浅暂时没有身体上的不适。
曾经她的鱼尾因为在陆地时间太长而渐渐退化,所以他把伽浅头发的变化也归为长时间在陆地逐渐改变的正常现象。
傅严琛略可惜地撩起一缕,任由顺滑的发丝从指尖坠落,“浅浅,你的头发变黑了,这也是你在陆地长时间生活的变化吗。”
傅严琛无异于自问自答,因为伽浅闭上了眼,拒绝跟他交流一个字。
傅严琛唇角绷了绷,“浅浅,你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话?”
“傅严琛,让我联系哥哥,我要知道他安全。”
终于肯跟他说话,但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问别的男人。
傅严琛脸色阴郁了几分,声音也变冷,“浅浅,不要在我面前提白昼。”
伽浅眼睛垂下去。
不让她联系白昼,她便不愿再和傅严琛说话。
傅严琛心口堵着一口气,再在伽浅面前呆下去他怕自己又会失控。
上次已经吓到她了,傅严琛不想再在他们已经摇摇欲坠的关系雪上加霜。
“算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饭。”
傅严琛起身,拿起药箱出去了。
伽浅睫毛颤了颤,目光落在傅严琛刚刚坐过的位置上,落下的手机。
傅严琛今天不去公司,他在厨房做饭需要一些时间,白昼的号码她也记得。
想知道白昼是否平安的念头强烈驱使着她,她慢慢伸出手,拿到了傅严琛的手机。
该庆幸傅严琛曾经教过她如何使用人类的通讯工具。
她还记得如何拨通电话。
傅严琛没有上锁手机的习惯,轻轻一滑屏幕便解锁了。
伽浅点开拨号界面,紧张地输入白昼的号码。
她在心里祈祷傅严琛暂时不要发现手机落在她这,她只要知道哥哥是不是平安就好了。
最后一个号码输入,即将按下拨通键时,卧室门被推开了。
伽浅下意识抬头,将手机往背后一藏。
傅严琛立于门前,抱臂倚靠在门框静静看着她。
“你在给白昼打电话?”傅严琛走过来,声音没有起伏,表情也淡淡的,像是并不在乎这件事,又像是风波前的平静。
伽浅背在身后,握紧的手心不自觉出了汗。
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她的紧张。
傅严琛轻轻瞥她,伸手将手机从她身后抽了出来,低头看亮着的屏幕。
那串未拨出去的号码,傅严琛代替伽浅拨了出去。
“这串号码就是白昼的?我帮你打。”傅严琛拨通电话,点开免提,俯身凑近伽浅,将听筒贴近她耳朵。
伽浅隐忍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她抬眸,里面慌张不掩。
嘟嘟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如同审判死刑的前的磨刀声,被无限放大拉长。
电话没能被接通。
伽浅悬起的心重新坠回谷底。
“没通,真是可惜了,你还盼望着他能再来带你走?他可能已经死了也说不定。”傅严琛恰好好处的冷嘲热讽击垮她最后防线。
“啪!”
伽浅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眶通红含泪,柔弱的身躯颤抖着,两只手隐忍地攥紧了床单。
“不许说他,你没有、资格!”
白昼不该因为她承受傅严琛的牵连,她恨傅严琛伤害无辜的人,恨他如此偏执无情。
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在傅严琛用小海螺做实验的那一刻开始,她和傅严琛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傅严琛偏着脸,舌头顶了下微微发麻的腮,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危险地眯了下,“你为了他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