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开了药方,先行告退。尹芸指着明棠缈,“夫人,我的好姐姐夫人,将明哥儿交给你的时候我再三提醒,明哥儿他对百合过敏,千万不能他接触百合,可如今你是怎么做的!”明棠缈百口莫辩,“我……”“我一直都知晓你对我不满,我真的宁愿你坦荡一点来打我骂我,或者将我赶出府,你怎么对待我我都愿意接受,可你怎能如此狠心,因对我不满而去对付一个两岁的孩子!”“行了,孩子还在休息,你小点声。”顾沭北拉过尹芸,“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凭什么说是主母做的。”
床榻上,明哥儿双眼紧闭,面色发白但嘴唇却发紫,通身还冰凉,府医正把着脉诊断病情。
明棠缈时不时朝床榻上看,担忧至极。
闻讯赶来的尹芸一进来就趴在床边哭,“明哥儿!我的明哥儿你怎么了,你睁眼看看姨娘啊!”
见到尹芸如此,明棠缈内心更是愧疚难当,没有一个母亲看到自己孩子变成这副模样还能无动于衷的。
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尹芸的哭声中,不过她好像也没有资格去安慰明哥儿的生母。
若非她照看不周,明哥儿也不会生病。
顾沭北拧眉,“怎么回事,中午时我看他还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明哥儿就是突然作呕,然后躺地上口吐白沫,我便立马让雾烟叫府医来,顺便通知了你们。”明棠缈不停揉捏着手帕,内心很是不安。
尹芸回头,红着眼盯着明棠缈,像是盯着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明哥儿这症状,是严重过敏了!”
“侯爷,您可还记得明哥儿一岁那年误食了百合花饼,就是不停呕吐然后口吐白沫,那一次,我们差点就失去了明哥儿!明哥儿如今的症状,就和当年一模一样呜呜呜。”
府医也在此时道:“小公子的确是过敏所致,好在误食不多,现已全部呕吐出来,只是小公子毕竟年幼,这般呕吐不止对他身体还是有些伤害,我且开些孩童适宜的温补药方,明日再来看看小公子恢复情况。”
府医开了药方,先行告退。
尹芸指着明棠缈,“夫人,我的好姐姐夫人,将明哥儿交给你的时候我再三提醒,明哥儿他对百合过敏,千万不能他接触百合,可如今你是怎么做的!”
明棠缈百口莫辩,“我……”
“我一直都知晓你对我不满,我真的宁愿你坦荡一点来打我骂我,或者将我赶出府,你怎么对待我我都愿意接受,可你怎能如此狠心,因对我不满而去对付一个两岁的孩子!”
“行了,孩子还在休息,你小点声。”顾沭北拉过尹芸,“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凭什么说是主母做的。”
尹芸哭声立马小了,哽咽着开口,“你们夫妻一体,就觉得我是在血口喷人,我一介小小的姨娘当然拿不出证据,但你们信母子连心和作为女人的直觉么?”
她悲戚地看着顾沭北,“侯爷,从你要毫无保留地相信姐姐那一刻起,就是我和明哥儿悲剧的开始。”
顾沭北心头一颤,突然就想起尹芸前几日跟他提及过的河莲之死的蹊跷处,竟然都指向了缈儿。
“芸姨娘,明哥儿过敏一事,我能理解你首先会怀疑到我身上,但我的的确确从未做过此事,我会立马排查明哥儿是何时接触了百合花,这期间,我也会日夜守着他,也还请你保重身体。”明棠缈安慰道。
“让杨椿也跟着排查。”顾沭北出声。
明棠缈眼睑微颤,他这意思,是觉得她调查出来的结果有问题,所以找个人监视?
“侯爷,夫人,姨娘,奴婢刚瞧见有个人鬼鬼祟祟在这周围,问她是干什么的她也不说,奴婢就斗胆将人抓过来了。”
芸姨娘的贴身婢女红霞提着一婆子进来。
婆子一进来就跪在地上,目光根本不敢和几人对视,害怕得瑟瑟发抖。
明棠缈看清她的脸,皱眉,“你是后厨的曹大娘,你来我院有何事?”
曹大娘立马磕头求饶,“夫人恕罪啊!昨个儿晚上我本要回家休息了,结果有夫人您院里的人过来说小少爷想吃百合馅儿的酥饼,我就做了些,今日就听见小少爷因百合过敏,我就担心的不行,实在是坐立难安才过来瞧瞧。”
顾沭北猛地看向明棠缈。
明棠缈神情不变,“你且说说是我院的何人同你要了百合酥,那人是何模样,有多高,年纪多少,声音可还记得?”
“那时天太黑,模样我没看清,多高……就一般女子那般高,声音我记得!哦对了,她自称是李妈妈,我是记得府里有个李妈妈,所以才连夜赶做百合酥。”
尹芸捂嘴震惊,“李妈妈,莫非就是那位失去了女儿河莲的李妈妈,我分明记得她近日都不在府里做活,怎么昨晚又突然出现了?”
不知想到什么,尹芸脸色煞白,无助地看向顾沭北,“侯爷,您说是不是李妈妈觉得河莲是因我训斥了两句害死的,所以她就想对我的孩子动手替河莲报仇?”
这次顾沭北一把将尹芸搂在怀里安慰,目光却是紧紧盯着明棠缈,“此事还没有证据,你不要瞎猜测,事实到底如何,找来李妈妈一问便知,杨椿!”
杨椿很快就把李妈妈找来。
顾沭北将一张纸丢给李妈妈,“李妈妈,烦请你念一下这上面的字。”
李妈妈为难,“侯爷,老奴不识字儿啊。”
红霞一把夺过纸,“那就请李妈妈跟着我念,诶曹大娘,这是准备回去呢?我是棠梨苑的李妈妈,明哥儿想吃百合酥饼……”
李妈妈跟着念。
一旁的曹大娘立马指认,“没错就是这个声音,我记得清清楚楚。”
李妈妈小心翼翼询问:“侯爷,夫人,这是发生何事了?这段话里怎么有我?可我也不在夫人院里做活啊。”
尹芸咬牙切齿,“李妈妈你还装!你觉得河莲之死与我有关,且那一晚我为侯爷着想,不得已之下阻了姐姐报官,所以你就对我怀恨在心,你曾在我院里做过活,知道明哥儿对百合过敏,你就装作是姐姐院里的人让曹大娘做了这害死人的酥饼,你还我明哥儿,你还我!”
李妈妈面色大震,“芸姨娘,这可是天大的冤情,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对主子动手!侯爷,夫人,我真的没做过此事啊!”
“侯爷,这是在李妈妈房间里搜出来的。”
杨椿带着一木匣子进来,尹芸抢过来看,一打开,吓得将木匣子掉落在地。
从匣子里面,滚出了一个扎满银针的布娃娃。
明棠缈想要捡起细看,却被顾沭北抢了先,她眼神扫去,登时一怔。
娃娃上面清清楚楚写上了明哥儿的姓名以及八字。
这是……要咒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