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证据还不充足?曹大娘是人证,娃娃是物证,还有人证可还在床上躺着呢!都这样了你还能狡辩,怪不得能教出敢报复主子的……”“你闭嘴!”老夫人猛地拔高声音。大夫人轻哼一声,只是没安静一会儿,又道:“李妈妈和主母都觉得河莲之死蹊跷,再加上主母也提议报官,所以李妈妈就觉得主母才是和她一条心的,结果好死不死的,被芸姨娘找了话头给拦了下来,本来嘛一件看着能查明真相的事情就这么中断了,尤其是事关自己亲生女儿,给谁不气?又气的谁?你们用脑子想想就能知道,怎么还需要我来点明呢?”
“我要请老夫人来评理!”尹芸爆发哭声,“有人这般毒害我儿,今日若不能善了,我也要报官!”
顾沭北目光冷淡看向明棠缈,“夫人,你意下如何?”
明棠缈双手都在微微颤抖,这等邪恶之术她只在书中看到过,虽知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这东西肯定是存在的,但从没想过就存在在自己身边。
还被用来针对一个年仅两岁的孩子!
震惊中的明棠缈没注意到顾沭北语气中那微妙的嘲讽,她点头,“此事重大,需请老夫人出面。”
明玉堂。
老夫人将诅咒布娃娃看了良久,才叫人拿下去烧了,她看向李妈妈,“李妈妈,招了吧,咱们私下里解决总好过报官。”
李妈妈老泪纵横,“老夫人,老奴是真的不曾做过,不管是叫曹大娘做百合酥,还是制作这邪恶之物,老奴全然不知情,老奴这几日一直在家给河莲守灵,为了避嫌都不曾踏入侯府半步,怎么就会出现在曹大娘跟前。”
曹大娘不满了,“我可没听错,实实在在就是你的声音,要不是你要求,我怎么可能连夜做,回去睡大觉去不香嘛我!”
“哎哟这可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不知到底谁在说谎。”大夫人捏着手帕走进来,“曹大娘我是知道的,若是放了班啊,那是绝对见不到人的,也就棠梨苑的人能在曹大娘放班时还要求她做活了。”
“说来说去啊,还是棠梨苑的权力太大了,是个自称棠梨苑的下人,别人都不敢得罪。”
明棠缈抬眼,“婆母就事论事就好,若事事牵扯到棠梨苑,同理的话,也能事事牵扯到你的清风苑。”
大夫人面色一噎,旋即笑出声,“好好好,一码归一码,李妈妈这事,我看她动机挺足,这事跑不了,定是她做的。”
李妈妈差点破音,“大夫人,您定罪也要讲究证据!”
“现在这证据还不充足?曹大娘是人证,娃娃是物证,还有人证可还在床上躺着呢!都这样了你还能狡辩,怪不得能教出敢报复主子的……”
“你闭嘴!”老夫人猛地拔高声音。
大夫人轻哼一声,只是没安静一会儿,又道:“李妈妈和主母都觉得河莲之死蹊跷,再加上主母也提议报官,所以李妈妈就觉得主母才是和她一条心的,结果好死不死的,被芸姨娘找了话头给拦了下来,本来嘛一件看着能查明真相的事情就这么中断了,尤其是事关自己亲生女儿,给谁不气?又气的谁?你们用脑子想想就能知道,怎么还需要我来点明呢?”
大夫人越说越觉得自己找到了这件事的本质真相,双眼都在发光。
“于是李妈妈白日就在家中给守灵,到了晚上就来府里晃悠将那娃娃放个她觉得安全的地方,也终于蹲到要放班的曹大娘,知道打出棠梨苑的旗帜才会叫人不质疑,所以才有了今日明哥儿昏迷不醒的局面,李妈妈,你这真是好算计啊!”
“人证物证俱在,又是如此完整的逻辑链,这次可不比上次有蹊跷,只怕是前脚报官,后脚就把你抓进牢里去咯。”
李妈妈面如死灰。
明棠缈启声,“终究还是大家推测出来的片面之词,李妈妈,你可是一人在家守灵?”
一听明棠缈发话,李妈妈又有了精神,“不是,家中还有我公婆丈夫,还有邻居们都能作证我没有出过门!”
“这样的话……”
“可这样的话,那些不都是李妈妈的人?”尹芸将明棠缈话头截过去,“只要李妈妈发个话,他们不就可以作伪证?其实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尹芸看着明棠缈,“姐姐好像对河莲的死很是在意,一直觉得那些报复我的事不是河莲做的,如今李妈妈出了这种事,你也要不遗余力为李妈妈证清白,又正好这两人做的事,都是于你有益的,到底是她们衷心于你,自发做事,还是姐姐你对她们说了什么,她们才做事。”
“当初河莲死后你坚定说要报官时我就觉得纳闷了,一个处处为侯府脸面考虑的当家主母,怎么这个时候就不考虑了非要报官,事后我突然醒悟过来,是不是姐姐算好了我会阻止,而你提及报官一事就能彻底收拢李妈妈的心,对比下来就显得我多么不堪,让李妈妈怀恨于我。”
“只是你没想到李妈妈会对明哥儿动手,这次才把你牵连了进来。”尹芸又惊恐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还请大家勿当真。”
啪啪啪--
大夫人鼓掌,“我瞧这芸姨娘说话有理有据,真相怕就是如此,主母,你且说说,是你指使李妈妈母女对芸姨娘母子动手的,还是此事真的跟你无关,只是她们衷心于你看不得你受委屈啊?”
明棠缈懂了,原来绕了这么大一圈子,是针对她来的。
她们话里话外都在暗指她掌权太多,叫人不敢质疑忤逆才造成河莲和明哥儿的惨案。
可偏偏,她一无证据自证清白,二是她如今掌权还真如她们所说,能在侯府一手遮天。
“明棠缈,你竟狠心至此。”顾沭北失望至极,“明哥儿,也是真心实意叫过你娘亲的!”
“侯爷,此事全系老奴一人所为,和夫人无关呐!”李妈妈哭着磕头,“都是老奴被仇恨蒙蔽了眼,想为河莲出口气,是老奴一人所为啊。”
尹芸:“李妈妈,你这话就是承认了自己叫人做百合酥给明哥儿吃,也承认了自己做了诅咒娃娃。”
李妈妈不回应,还是一直磕头,“都是老奴一人所为,都是老奴的错,老夫人,请您报官吧!”
明棠缈捏紧了拳,这件事,跟她无关,跟李妈妈也无关,这是一个利用无辜的李妈妈来陷害她的圈套,可她万万没想到李妈妈为了将她身上的脏水洗干净,竟是自己认了这欲加之罪!
“祖母,请给孙媳三天时间,孙媳定会将事情查明真相!”明棠缈头一次露出哀求。
尹芸小声嘀咕,“怎么这次不说报官了,她自己来查明,不就有时间将关键性证据都销毁了么。”
声音虽小,却叫在场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顾沭北起身,“杨椿,去报官,此等恶奴,必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