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烟咬牙切齿,说道:“你鹿家所有人的命都抵不过月清一根手指,你弟弟不过是替你受过!”“要怨,就怨你这个做姐姐的太歹毒,连累了你弟弟!”比利剑还锋利的言语,狠狠搅碎鹿希砚早就破败不堪的心。她身形摇摇欲坠。只听樊烟如恶鬼般的宣判:“你老实在王府做个奴婢,本王还能饶你一命,不然,下一个就是你!”说完,樊烟就甩手离去。
鹿希砚不敢置信地睁大眼,面色瞬间苍白。
她踉跄地朝着那起火处奔去。
到了门口,鹿希砚疯了一般就要冲进火中,试图救出弟弟。
可下一刻,却被人死死拉住手腕……
她回眸,就看见了樊烟。
这一耽误,眼前的房子竟‘吱呀’一声,轰然塌下!
鹿希砚悲痛欲绝,大喊:“墨燃……!!!”
她再受不住刺激,猛地咳出一大口血,昏死过去……
鹿希砚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樊烟得到消息去见她,鹿希砚睁着一双黯然无光的眼问他。
“我什么都还了,你为什么还要害死我弟弟?”
那声音如老妪般绝望嘶哑,樊烟一愣,随即眼底也闪过一抹怒意。
她怎么敢,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她都还了!
樊烟咬牙切齿,说道:“你鹿家所有人的命都抵不过月清一根手指,你弟弟不过是替你受过!”
“要怨,就怨你这个做姐姐的太歹毒,连累了你弟弟!”
比利剑还锋利的言语,狠狠搅碎鹿希砚早就破败不堪的心。
她身形摇摇欲坠。
只听樊烟如恶鬼般的宣判:“你老实在王府做个奴婢,本王还能饶你一命,不然,下一个就是你!”
说完,樊烟就甩手离去。
鹿希砚麻木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在樊烟走后,鹿希砚就挣扎着起身下床,在月色下朝着之前火场残垣处走去。
满地残垣,昭示着之前大火的惨烈。
而她的弟弟,不久前就在这里,在这火光中,消失了。
那个从小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从此之后再不复存在了。
鹿希砚茫然的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火场余迹,巨大的绝望笼罩着她。
鹿久不曾哭过的鹿希砚,再也忍不住的崩溃大哭。
……
樊烟书房内。
“摄政王,扬州的暗探传来消息,在那边似乎看见了林月清小姐。”
樊烟瞳孔一缩,脸色晦涩不明。
“确定无误?”
“那人相貌气质都跟月清小姐如出一辙。”暗探低头如实道。
怎么会?!
林月清还活着吗?
那当年,又是怎么一回事?!
“给本王细细的查,任何一丝消息都报上来!”他声音冷得像冰。
暗探才领命下去,突然一阵穿透黑夜的钟声在整个皇城响起。
樊烟心一沉,一个侍从随即在门外禀报。
“摄政王,鹿希砚去了皇城塔楼敲钟!”
樊烟心一震。
那钟是京城闻名的罪己钟,是开国皇帝为了自省己身建立的。
鹿希砚到底想做什么?!
樊烟起身便朝塔楼赶去。
塔楼下,已经围着一群被钟声吵醒前来查看的百姓官吏。
樊烟刚到,就又听几声沉闷厚重的钟声,响彻几里。
随着钟声响起的,还有鹿希砚沙哑泣血的声音。
“我有罪,罪在不该不自量力爱慕摄政王!”
“我有罪,罪在没有保护好幼弟,让鹿氏一族就此断绝!”
那一声声罪己的钟声,宛如撞在樊烟心上,让他心口一阵窒息。
他冷着脸加快脚步上楼,看见了鹿希砚。
她一身白衣,如纸一般单薄的身子费力地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钟。
“我有不可饶恕之罪,不该苟活人世……”
“鹿希砚,住手!”
樊烟冷着脸,咬牙吼道:“你一个低贱的奴婢也配撞罪己钟!”
鹿希砚转头,依言松开手。
她凄凉一笑:“是啊,我如今只是个低贱的奴婢了。”
她望着樊烟,一步步往后退。
樊烟的心,突然狠狠一缩,怒火中竟掺上一丝慌乱!
“站住!鹿希砚,你又耍什么花样?”
鹿希砚却没有依言停下,直到背抵住了塔楼边的护栏,她才轻声道。
“樊烟,你总以为我心思深沉,坏如蛇蝎。”
“可不管你信不信,我鹿希砚,从没害过一个人。”
樊烟心头一凛,一下想起了暗卫说的话。
可他却说:“鹿希砚,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黎明将至。
看见太阳升起那一刻。
鹿希砚突然轻笑一声。
“你放心,从此以后,再无鹿希砚惹你生厌。”
她平静的一字一句道:“樊烟,如果有来世,我愿用我生生世世不得好死,换永生永世不再遇见你。”
心口一阵窒息的闷痛,传遍四肢百骸!
樊烟望着在塔楼边摇摇欲坠的鹿希砚,呼吸都不由加重。
“鹿希砚,你给本王过来!”
可下一瞬,鹿希砚就笑着往后一倒,直直朝着塔楼下栽去!
樊烟脑中一片空白,他朝前冲去,想抓住那抹白色身影。
可是。
只听‘嘭’的一声。
塔楼下,已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