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阳认为自己根本没有错,这就好像一个家族一样。父母不让孩子做这做那,表面上是为了孩子好,但其实不过都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罢了。父母尚且如此,何况师傅?“师傅!徒儿不孝,还是那句老话,这个案子,徒儿管定了!”语毕,何子阳就拧着一股劲儿,拜了一下刘宝天后,便转身就要离去。“站住!”本来还想休息一晚再做打算的刘宝天,一听见何子阳这么一句不客气的话,顿时气从心中。道,“你给我说清楚,这个案子你到底管还是不管?”
看着师傅生气的样子,何子阳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他明智地没有和师傅顶嘴,而是低下了头。
刘宝天是越说越来气,有些颤抖地指着何子阳说道:“虽然你是我的徒弟,但你却是我一手带大的。这么多年来,我又当爹又当娘,把你拉扯这么大,我容易么?我教你武功,我教你学识。哼,没想到你长大了,不听我的话,竟然还四处给我惹祸!”
“师傅,徒儿错了!”听到刘宝天的这一翻教诲,何子阳马上磕头认错。他早就料到,这件事情根本不能让师傅知道。一旦师傅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不会再让自己插手了。可是,自己千万小心之下,还是被师傅知道了,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要放弃么?不行,破案虽然是何子阳的一个爱好,但同时何子阳还有一个从不说出来的理想。
那就是神案,他要成为一名像包大人一样断案如神的判官。于是,破案不仅仅是他的一个爱好,更是他心中多年的一个梦。
“师傅,请恕徒儿不孝。世俗之间的平民小案,现如今已然无法满足我的需求。在我看来,那些小案难度太低。闲暇之时,为国为展解救黎民百姓到是可以。但却无法再让徒儿的断案能力提升,唯今只有皇家的大案,能更有难度和挑战性。只有参与这种大案,徒儿的断案能力才会得到更多的进步和经验……”
“你……”刘宝天气得说不出话来,没等何子阳将话说完,便指着他说道,“你……,好你有种。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师傅的话了!”
“师傅!”从小到大,何子阳还从来没有见过师傅生这么大的气呢。一时间,因为说了刚才的一翻话后,却多少有那么一点后悔了。“是徒儿不好,惹您生气了!”
“哼,你也知道?”刘宝天甩了甩袖子,转头对杨轩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将杨轩支开后,正堂之中只留下了刘宝天和何子阳二人。
刘宝天深吸了一口气后,终于那紧张的气氛有所缓解。叹了一口气道:“子阳啊,你先起来!”
“徒儿不敢!”何子阳知道,自己惹了师傅生气,还不大违地站了起来,那岂不是太不把师傅放在眼里了嘛。
“没事儿,让你起来你就起来!”也许是气过了头,刘宝天并没有显示出刚才的那种硬气。而是很和蔼地说道,“师傅老了,也没几年可活了!”
“师傅,您这是说得哪儿的话呀!”本来刚刚站起来的何子阳,一听这话不对劲儿,立马上跪一下去。
“你站起来!”刘宝天白了何子阳一眼,道,“我都快花甲之人了,要不是我长年练武,身子骨能这么好么?但话又说回来了,武功再高,最后不也将会成为一堆黄土嘛。你这么不听话,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你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师傅……”见师傅跟他讲起了道理,何子阳也一下子软了起来。
“哎!”刘宝天叹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习惯性地拍了下大腿道,“要不是你们进城的时候,被你一个师弟看到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回来了呢。当他发现你们没有直接回来,却找起了客栈的时候,他就知道你们心里一定打着什么鬼注意。所以才没有直接和你们打招呼,反而是回来向我禀报。”
“哦!”何子阳点了点头,真恨死那名师弟了。要不是师傅不说出那名师弟的名字,恐怕现在何子阳就有去找人家决斗的冲动了。
“哎!”刘宝天又叹了一口气,问道,“师傅的苦心你也明白了,这回,你不会再去管皇家的事情了吧?”
“这个……”何子阳又开始支吾了起来。他可以允许自己隐瞒师傅,但却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期盼师傅。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孤儿,从小到大就在天罡派长大的。
刘宝天刚才也说了,这么多年来,又当爹又当娘的养着他,还教他武功。如果何子阳长大后不听师傅的话也就算了,再想着法地欺骗师傅,那无论如何在良心这一关也过不去。再说了,何子阳也是一名尊师重道的人,这种大不违如何犯得?
“怎么不说话了?”刘宝天只不过是象征性的一问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徒弟还会顶撞自己。可是没想到,自己就是这么一问,那不知好歹的何子阳竟然还执迷不悟。
刘宝天叹了一口气,看来之前的那些肺腑之言是白说了。不怕何子阳顶撞自己,怕得就是何子阳不说话。这小子从小就看着他长大的,说得难听点,一抬屁股拉几个粪蛋儿他都能知道。何子阳此时不说话,看来是铁了心的要管皇家的事了。
“师傅,我……”何子阳再次支吾起来。对于师傅的教诲他何尝不知,只是那惊天大案就可以轻易地放手么?
就在何子阳两难之际,刘宝天挥了挥手道:“你先回房吧,今天我有点累了,这事儿明天我们再议。”
“师傅……”看到师傅一脸的憔悴样子,何子阳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师傅为自己操碎了心,但自己却一点也没有长足的进步,还一味的跟师傅作对。可是,如果放弃了这次案子,那么自己的断案能力将会停足不前啊。
放弃,还是坚持?
何子阳认为自己根本没有错,这就好像一个家族一样。父母不让孩子做这做那,表面上是为了孩子好,但其实不过都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罢了。父母尚且如此,何况师傅?
“师傅!徒儿不孝,还是那句老话,这个案子,徒儿管定了!”语毕,何子阳就拧着一股劲儿,拜了一下刘宝天后,便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本来还想休息一晚再做打算的刘宝天,一听见何子阳这么一句不客气的话,顿时气从心中。道,“你给我说清楚,这个案子你到底管还是不管?”
“管!”何子阳的气势一点也不比刘宝天差,一副倔强的样子,让刘宝天看得火冒三丈。
刘宝天有些颤抖地指着何子阳,气道:“好、好、好!你翅膀硬了,不听师傅的话了。那本门还留你何用?今天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再敢动皇家一案,我就将你门规处置,并且废除你的武功!”
“啊?”何子阳全身一震,顿时吓得后退一步。
倒不是何子阳胆子小,而是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傅竟然下得这样的狠心。
“师、师傅?”何子阳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只是,话刚到嘴边,却听刘宝天又言:“你先回房吧,我要休息了。给你一夜上的时间考虑,明天我会再问你一次。如果你的答案依然还是管,那就休怪师傅不客气了!”
语毕,刘宝天转身离开,一点也没给何子阳辩解的机会。
只是,刘宝天只不过是明面上离开了而已。其实,他转到到了一个拐角处,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而是在暗中观察着何子阳。
此时的刘宝天,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的盛气凌人。反而一脸的慈祥,但眼角中却似乎能够看到一丝湿润。
“子阳啊子阳,别怪师傅心狠。我废了你的武功,也是为你好啊。一个普通人,总比死人要强上百倍。没了武功你依然可以断案,但没有性命……”刘宝天叹了一口气,又想,“可是,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刘宝天暗中观察了一会儿何子阳,见这个徒弟一脸呆滞地离开了正堂后,刘宝天才一个人悄悄地走了出来。
看着何子阳离开的背影,刘宝天又坐到了刚才的位置,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本来这招是我最后的筹码,但却没想到,你这小子把我逼到这种田地。哎,也罢。既然说了出来了,就像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但愿你小子能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要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哎!”又叹了一口气,刘宝天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老了许多,站起了身子刚要回房的时候,却又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门下众多弟子当中,就属子阳的根基最扎实,资质也是最好的。如果真的废了他的武功,恐怕日后天罡派将会失去一个最好的传人啊。可是……”刘宝天开始犹豫起来,这种天人的交战就好像一把利刃在他的心头磨来磨去,不让他死去却又让他活得不消停。
“可是如果不废了他的武功,真得去查皇家一案怎么办?就算天罡门的实力再厉害,能厉害得过皇室么?就算何子阳的武功再高强,能敌得过众多加在一起的大内高手么?”
刘宝天不停地在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无论是废还是不废,何子阳的一生都会因此事而断送。不过后来刘宝天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何子阳真的决定要去查案,说不得自己真的要废了他的武功了。
虽然废了他的武功,可能会断送了他的前程,但也比因为参与了皇家一案而断送了性命强得多啊。对,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刘宝天坚信自己是正确的,但何子阳却不这样想。
在何子阳这边看来,师傅未免对自己也太狠了吧?要知道,天罡门规有定,只有大逆犯上,背叛师门,奸淫妇女等重罪的人才会受此大刑,将其一断送一生武学,不让其人再做恶事。
但是何子阳是这些人的其中一种么?不是,何子阳为了黎民百姓,为了天下苍生。他宁愿几经涉嫌,为得就是能够成为像包大人那样断案如神的青天大老爷。他不图官利,不图名望。他只希望,能够成为当今天下最有能力的断案之人。
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大案,才能够锻炼出真正的办案实力和经验。如果这次皇家一案他不去查,那么留下来的,只能会是一生的遗憾。
不能!何子阳的眼神从迷茫和涣散中慢慢地坚定起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弃这次案件。哪怕,师傅真的会因此而废除他的武功,他也不能就这样放弃。
何子阳对断案的热衷,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小时还对武学热衷的他,竟然长大后将兴趣转移到了破案的方面上来。
看来,自己得离开这里了。何子阳认为,只要自己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后,再回来向师傅负荆请罪也不迟。要不然,自己要是真被师傅给废了武功,那么再想去查这门子案子,可能就有些棘手了。
正当何子阳想马上动身的时候,却突然想到,自己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师傅,会不会有背叛师门嫌疑?到时候,无论自己有千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不行,不能做。武功是师傅给的,既然师傅要拿回去,就拿回去吧!
就因为断送了成为神案判官的理想,也不能做出背叛师门这种事。
“三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就在何子阳左右两难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转头一看,何子阳顿时会心一笑,道:“莫师弟,原来是你,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么?我刚刚从外面回来,因为是深夜,所以不想吵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