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又跑来了,还是在大白天里,也不怕被人给看见了。气呼呼的掀开层层床幔,果真看到宇文湛斜靠在床上,手里还把玩着一个包装精致的锦盒。“晋王殿下,您这毛病何时能改改?”桑枝狠狠的瞪着他,若是他不能识相的从床上起来,她不介意亲自请他。把玩的动作顿住,宇文湛转过脸来,似乎没有看到她眼中喷薄的怒火,只轻轻的勾了勾唇角,淡声道:“没办法,前些日子本王一直腹泻,这身子弱的不得了,站一会就浑身冒虚汗,说不定还会栽倒。”
“主子,任昭仪,还有陆才人来看望您了,要不要见?”
小翠来到寝室,俯下身轻轻地询问着。
桑枝没睁眼,只嘟囔了一句“让她们在小厅等着。”转个身继续睡。
“是。”
小翠下去通禀去了。
到了小厅,对着任素素,陆莉雅二人说道:
“昭仪娘娘,陆才人,我家主子还在睡觉,得麻烦你们等一会了。”
让她们等?凭什么!
任素素气的肺都快要炸了,但还得强忍着,谁让她今儿个来是示好缓和关系的呢!
“不要紧,枝枝刚从冷宫回来,确实是太累了,让她多睡一会,我们等着就是。”
“就是,让枝枝姐……不,是修容娘娘好生休息,我们不急的,不急。”
陆莉雅习惯性的喊出以前对桑枝的称谓,察觉到不对劲赶紧改了,又像是做错了事一样,低头敛目不敢再多说话。
小翠对她的印象一直很好,瞧见她有些拘谨木讷,泡了杯茶,又端来些点心。
“陆才人,您先喝着,吃着,我们主子应该很快就醒了。”
任素素眼前虽然也有茶跟点心,但这个小宫女对她一点好脸都没有,反而是对陆莉雅那个蠢货满眼含笑的,她气恼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刚入口就吐到了地上。
“茶水一点热乎气都没有,喝了还不得闹肚子,去给本宫换一杯。”
陆莉雅端起尝了一口,不热不凉,温度刚刚好,她疑惑的看向任素素。
“素素姐,这茶水没问题啊!”
关键时刻,她拆了自己的台,任素素当即黑沉了脸。
“茶水没问题?那就是你的嘴有问题!”
被她疾言厉色的几句训,陆莉雅抿了抿唇,显得有些委屈。
“昭仪娘娘,您别动怒,您要是觉得这茶水凉了,那奴婢就重新给您冲泡一杯。”
小翠知她是故意刁难,将那杯凉茶换成了热茶。
“您尝尝,现在的温度可合适了。”
任素素斜了她一眼,端起茶杯送到嘴边,不过浅尝了一下,就将手里的杯子摔了出去。
“哎呀!烫死本宫了。”
骨瓷的杯子四分五裂,褐色的茶水将柔白的地毯染得脏污不堪。
“翠玉轩的奴才就是不中用,泡杯茶都泡不好。”
好似看不到地上的狼狈,任素素矫揉造作的抬手轻理下齐眉刘海。
这就是故意在找茬!
小翠气恼不已,刚要开口指责,另一声音快一步响起。
“昭仪娘娘,若是觉得翠玉轩的茶不好喝,你完全可以回你的朝华殿喝去。”
桑枝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冷眼看向表情尴尬的任素素。
任素素讪讪一笑,冲着她讨好的说道:
“枝枝啊!你怎么不再多睡一会,这么快就起来了?”
“小翠,收拾一下。”
桑枝没接她的话茬,只对着小翠吩咐。
任素素的神色越发的难堪,不过却是忍着没有发作。
但是当桑枝只对着陆莉雅说话,却丝毫不理会她的时候,终是按捺不住,放下面子,主动对她开口。
“枝枝,为了庆贺你从冷宫回来,我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看看可喜欢?”
桑枝这才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神冷冷清清,令人头皮发麻。
“枝枝,这礼物……”
任素素有些承受不住她这冷凝。
“昭仪娘娘有心了。”
桑枝没有接,而是朝着小翠看了一眼,小翠领会,过去拿了过来。
已经将她无视到这种地步,任素素就算脸皮再厚也坐不下去了,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就离开了,她若是走,陆莉雅也就不能再坐着,也跟着一起告辞。
到了翠玉轩外面,任素素就是一阵骂骂咧咧,陆莉雅跟在她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翠玉轩内,桑枝送走了两人,转身回寝室继续睡,可刚进房间她就嗅到空气里有丝丝缕缕熟悉的浅淡香气。
宇文湛!
这家伙又跑来了,还是在大白天里,也不怕被人给看见了。
气呼呼的掀开层层床幔,果真看到宇文湛斜靠在床上,手里还把玩着一个包装精致的锦盒。
“晋王殿下,您这毛病何时能改改?”
桑枝狠狠的瞪着他,若是他不能识相的从床上起来,她不介意亲自请他。
把玩的动作顿住,宇文湛转过脸来,似乎没有看到她眼中喷薄的怒火,只轻轻的勾了勾唇角,淡声道:
“没办法,前些日子本王一直腹泻,这身子弱的不得了,站一会就浑身冒虚汗,说不定还会栽倒。”
那幽深的眼眸泛着流光溢彩,桑枝对视了一眼就心虚的移开,摸了摸鼻子,故作镇定的说道:
“晋王殿下想躺就躺着吧!”
大不了等他走后把被褥都换一换就是了。
“修容娘娘,你可知本王为何来?”
宇文湛大拇指在锦盒上摩挲了几下。
为何而来?不会是来找她算账的吧!堂堂晋王被人戏弄不说,还拉了那么长时间的肚子,这口怒气总归是咽不下去的。
在心里酝酿了一番,桑枝脸上挤出几分尬笑,带着些劝慰的意味说道:
“晋王殿下,常言道男子汉大丈夫,头可顶天,脚亦踏地,定要做到心胸宽广……”
宇文湛不言语,只用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桑枝,看她接下来还会有哪些长篇大论。
说到底还不是让他别计较之前下泻药的事,可是他要说的并不是关于这个的,不过他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就那么静静看桑枝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