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妇人走后,南思思道歉地对南姿说,“我婆婆说话毒辣,其实心眼不算坏,我替她向你道歉。”南姿想起罗永豪和别的女人开房的事,有些同情南思思,“你婆婆生病,她儿子怎么不来?”“我老公是工作狂,满脑子都是赚钱。”南思思愁容散去,多了几分得意,“当初我要嫁给永豪,全家人都不同意,说他学历不高,只是个厨师。结果他是潜力股,现在赚了钱,经常给我买珠宝名包。”南姿下意识看向南思思拎住的铂金包。
七八点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到处都在堵车。
南姿时不时看下腕表,担心会迟到。
旁边的靳屿川稳若泰山地开车,“你放心,我会在八点前送你到医院。”
“谢谢。”
尽管南姿很不情愿,但仍是礼貌回应。
客气疏离的气氛在车内飘荡开来,
两人都陷入片刻的沉默。
靳屿川主动出声打破,“你可以连上车载蓝牙,放你爱听的音乐。”
南姿摇头,直白地问靳屿川,“以后你能离我父亲远点吗?”
“不能。”
靳屿川言简意赅拒绝,神情与语气皆是冰冷至极。
南姿听得直皱眉,“靳屿川,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当你的情妇。”
她不想再当一只没有自由的金丝雀,在人前根本见不得光。
‘情妇’两个字,那是她用一辈子都擦不干净的污点。
如今的她只想过平淡充实的生活。
靳屿川紧抿唇,画成一条凌厉的直线,“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我从未把你当作情.....”
嘟嘟嘟!
电话铃声打断靳屿川想说的话。
车屏幕跳出一个名字‘江禹安’。
同时,南姿也注意到了。
靳屿川选择挂断电话。
不到三秒,电话再打过来。
南姿轻叹,“江禹安是个知晓轻重的人,他连续给你打两个电话,应该是遇到紧急的事情。不用顾忌我,你接吧!”
靳屿川凝神接通。
那头传来江禹安的乞求声,“南姿把我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小舅,你能不能帮我?”
靳屿川冷声反问,“你要干嘛?”
江禹安语气诚恳,“我拜托朋友从武夷山买了大红袍,我不能出门,你帮我送给南父,他爱喝茶。”
对话人物的南姿听得非常不舒服。
靳屿川侧目,看向神情阴郁的南姿.
他无情拒绝,“这件事,我不能帮你。”
江禹安陷入无助之中,“小舅,你不帮我,就没人敢帮我。只有南父才能说服南姿,她是个心软听话的女孩......”
“小心。”
南姿看到拐弯处的车子即将撞上来,本能地喊出声。
靳屿川及时扭转方向盘,往右边驶去。
两辆车几乎贴着开过去。
只差一点点,就要发生交通事故。
可南姿一喊,便暴露身份。
江禹安在那边激动地大喊,“小舅,你的身边是不是南姿?”
南姿慌忙地朝靳屿川摆手,示意他不要说出来。
若是江禹安知道她跟过他小舅,肯定受不了吧!
浓郁的阴云笼罩在靳屿川的俊脸,他不情不愿应了声,“不是。”
江禹安显然不信,“刚才明明是南姿的声音,不然是谁?”
靳屿川声线陡然阴冷,霸道地宣布,“我的女人。”
“那你让小舅妈和我说两句话。”
江禹安的声音低了几分,却明显带着怀疑。
靳屿川寒眸扫向身侧的南姿,她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眼里全是无奈的哀求!
靳屿川素来清冷的声线染上几分不耐,“我有电话进来,先挂了,等会再打给你。”
挂断电话后,南姿长松一口气。
车子刚好停到医院门口,天已经放晴。
她火急火燎地推开门,要离靳屿川远点。
两人在一起时,她总有种踩着绳索过悬崖,随时都会摔得粉身碎骨的感觉。
刚到科室,便看到南思思。
她带着一个耳朵,脖子,手指都挂满黄金的老妇人。
南思思介绍道,“这是我婆婆,她都咳嗽了一个星期,我带来让你看看。”
老妇人满脸嫌弃地打量南姿,“现在医院都没人了,居然让一个黄毛丫头看病,也不怕医死人。”
南姿连跳三级上学,毕业年纪小,长相又显嫩。
很多病人都怀疑她的医术水平,毕竟老观念是医生越老越有经验。
南姿懒得辩解,“要是你不信任我,重新挂号换医生也行。”
“女娃子,你懂不懂尊重晚辈,还说我们沾亲带故算亲戚。我说你几句,你都要顶嘴。”
老妇人尖酸讥讽,“你们南家都是破落户,死要面子,故作清高。”
南思思面露尴尬,“妈,你别看南姿年纪小,她是我们家族出了名的学霸,还是从美国留学回来,什么斯坦医学院,世界有名。”
老妇人终于脸色有所好转,“女娃子,你可得治好我,不然我叫儿子告你。”
南思思轻拉南姿的白大褂下摆,“你帮我妈看看吧。”
南姿算是看出南思思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好。”
她公事公办地开了单子,安排拍片,再开药。
等老妇人走后,南思思道歉地对南姿说,“我婆婆说话毒辣,其实心眼不算坏,我替她向你道歉。”
南姿想起罗永豪和别的女人开房的事,有些同情南思思,“你婆婆生病,她儿子怎么不来?”
“我老公是工作狂,满脑子都是赚钱。”
南思思愁容散去,多了几分得意,“当初我要嫁给永豪,全家人都不同意,说他学历不高,只是个厨师。结果他是潜力股,现在赚了钱,经常给我买珠宝名包。”
南姿下意识看向南思思拎住的铂金包。
她不知道该不该告知南思思真相,包是假的,罗永豪出轨了。
南姿犹豫再三,委婉地提醒南思思,“据说男人有钱会变坏,你看着点姐夫。”
“我 老公和那些薄情寡义的男人不一样。”
南思思信誓旦旦地回道,“婆婆打电话催我,我先走了。”
南姿目送南思思离开,忍不住轻叹。
女人最大的悲哀在于,她们认为男友或丈夫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她们认定自己是个例外,上天格外的垂青,因此成为男人的偏爱。
南姿走回办公桌,拿起手机。
看到靳屿川发来一张红色雨伞的照片。
下面还有一条信息:【你忘记拿雨伞了。】
南姿蓦然想起,今早坐靳屿川的车,她只顾匆忙下车,都没拿雨伞。
这是南姿从小就有的坏毛病,容易丢三落四。
她自以为改善很多,奈何遇到靳屿川就会慌不择路,无法保持绝对的理智。
此时,南姿不想和靳屿川有过多纠葛。
于是,她冷冰冰地回复:【雨伞不要了,你丢吧】
那边信息秒回:【丢了浪费,我下班时,顺便给你爸】
南姿感到满满的威胁,气得牙痒痒。
她最忌讳靳屿川接近父亲,谁知一不小心会说漏什么?
以靳屿川不择手段的性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南姿狠戳屏幕,恨不得当作是靳屿川:【你要怎样?】
三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磨得南姿渐渐没了耐心。
在她准备再给靳屿川发信息时,他终于回复:
【朋友说最近有部法国电影拍得不错,我们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