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序川语气淡淡:“我去太傅府一趟。”闻言,穆知念呼吸一滞:“可今日是爹的忌日,你不跟我一块去……”“你先去,我去接梦云。”似乎只有说到江梦云,穆序川的眉眼才有了温和。他越过眼前人,匆匆离去。听着渐远的脚步声,穆知念的心恍如沉入冰窖。良久,她才挪着沉重步伐离开。城外,穆父之墓。风声萧萧。穆知念跪在穆父前烧着纸钱:“爹,女儿来看您了,哥哥……会晚点来。”说话间,穆知念脑海中想起穆父在世时的画面。她体弱多病,穆父每次回来连戎装都未卸下就去看她。
“咵嚓”一声脆响,茶盅从穆知念颤抖的手滑落。
紫兰猛地回神:“奴婢马上去请大夫!”
说完,她转身就要奔出去。
穆知念抓住她,咽下喉中咸腥:“别让哥哥知道。”
紫兰欲言又止,但还是含泪点头,快步离去。
穆知念捂着胸口喘着气,那熟悉的绞痛再度于心脏蔓延。
一炷香后,紫兰带着大夫匆匆赶来。
大夫把着脉,眉头越拧越紧。
他收回手,沉叹口气:“穆小姐,你的胸痹之症已是凶症,连天山雪莲也只能为你续命,却不能……”
大夫不忍再说。
穆知念眸子颤了颤。
紫兰握着穆知念冰凉的手,泣不成声:“小姐……”
穆知念擦去她的泪,苍白一笑:“别哭,我没事。”
然而,她双眼却红了。
次日。
三月十四,正是穆父忌日。
穆知念强作无事,让管家备好香和纸钱后去书房找穆序川。
刚到书房外,便见穆序川出来。
他一袭玄色金线袍,让腰间的红豆荷包更为扎眼。
察觉到穆序川并非要去拜祭穆父,穆知念不由问:“哥哥,你要去哪儿?”
穆序川语气淡淡:“我去太傅府一趟。”
闻言,穆知念呼吸一滞:“可今日是爹的忌日,你不跟我一块去……”
“你先去,我去接梦云。”
似乎只有说到江梦云,穆序川的眉眼才有了温和。
他越过眼前人,匆匆离去。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穆知念的心恍如沉入冰窖。
良久,她才挪着沉重步伐离开。
城外,穆父之墓。
风声萧萧。
穆知念跪在穆父前烧着纸钱:“爹,女儿来看您了,哥哥……会晚点来。”
说话间,穆知念脑海中想起穆父在世时的画面。
她体弱多病,穆父每次回来连戎装都未卸下就去看她。
她胖了,穆父眉开眼笑,她瘦了,穆父对着她的药方叹气。
穆知念垂眸:“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女儿要嫁人了,哥哥……也要娶妻了。”
无奈、惆怅和悲哀糅杂在她心口,搅得她呼吸艰难。
看着燃烧的纸钱,穆知念尾音发颤:“爹,我时常都在想,如果我是你的亲生女儿该多好,哥哥若是我亲哥哥……”
她眼前闪过穆序川的脸。
如果她是他的亲妹妹,她就不会有这些求不得,她就不会像如今这般痛苦。
纸灰飘摇,落在穆知念发间。
她忍着眼眶的酸胀,对穆父墓碑磕了三个头:“爹,女儿不孝,今生活不长,愿来世做您的亲生女儿,承欢膝下。”
纸钱烧完,穆知念才起身准备回府。
这时,一辆马车摇晃而过,停在身后。
穆序川下了马车后,又搀扶着江梦云下来。
江梦云看见几步外的穆知念,柔然一笑:“妹妹。”
穆知念低眉行了个礼,视线却落在穆序川身上。
一股带着凉意的风袭来,扑的穆知念咳嗽起来。
穆序川皱起眉:“你病才好,早些回去,小心着凉。”
闻言,穆知念心底淌过丝暖意,他一点关心,就能满足她所有。
忽然,江梦云也掩面咳了几声:“咳咳咳……”
穆序川忙解下披风,披在她身上:“没事吧?”
江梦云晗带得意的目光瞥向穆知念:“不打紧。”
穆知念凝着穆序川眼中对江梦云的关切,眼眶泛酸。
直至此刻她恍然明白,自己在穆序川心中的分量,早敌不过江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