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在原地,只觉寒意慢慢渗进了骨血间,抽离的痛让他不由踉跄了一步。随行的总管慌忙上前扶住他:“将军,您……”话未说完,穆序川突然转身上马,调转马头朝皇宫方向飞奔而去。0“将军!”风刮过穆序川泛红的眼角,在呼啸的风声中,他听见了穆知念稚嫩的声音。“知念长大后也要像爹一样做大将军,保护百姓,保护哥哥!”“哥哥,你娶妻以后,会不会不要知念了?”“哥哥啊……”一句一句,捱着穆序川喉间撕裂般的悲鸣。他攥着缰绳的手磨出了血,连同骨节都因为用力泛了白。
正值春日,穆序川却觉每一缕风都带着刺骨的凉意。
他怔了很久,才找回理智下马,一步步朝紫兰走过去。
恍惚中,原本一派喜庆的长街哭声骤起,不知谁先跪下哑声喊了声“将军啊”,周围所有的百姓跪地大哭起来。
穆序川像是受着本能驱使嚅动着双唇:“我问你话,知念呢!”
紫兰抬起通红的双眼,声音沙哑的似是哭了几天几夜:“小姐为保住建州城,和敌兵同归于尽,尸骨无存。”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让穆序川眼前一黑。
穆知念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却又在瞬间如烟般消散。
穆序川怔看着面前一行低头落泪的将士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是在宫中陪伴太后吗?”
说话间,声音中的颤抖让他自己都为之一振。
紫兰噗通一声跪倒:“数月前,小姐进宫请缨替将军去建州平乱,小姐说……说将军护她半生周全,唯有还你一个无恙江山,才能报答将军的恩情……”
说到这儿,她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寥寥几句,竟让穆序川有种被扼住喉咙般的窒息感。
他僵在原地,只觉寒意慢慢渗进了骨血间,抽离的痛让他不由踉跄了一步。
随行的总管慌忙上前扶住他:“将军,您……”
话未说完,穆序川突然转身上马,调转马头朝皇宫方向飞奔而去。0
“将军!”
风刮过穆序川泛红的眼角,在呼啸的风声中,他听见了穆知念稚嫩的声音。
“知念长大后也要像爹一样做大将军,保护百姓,保护哥哥!”
“哥哥,你娶妻以后,会不会不要知念了?”
“哥哥啊……”
一句一句,捱着穆序川喉间撕裂般的悲鸣。
他攥着缰绳的手磨出了血,连同骨节都因为用力泛了白。
……
三日后。
穆序川率领穆家军南下建州,扫除剩余流窜的倭寇。
可待大军抵达建州,那里早已是片死城。
营帐内。
穆序川看着沙盘图,因为多日未眠,憔悴的脸庞遍布清渣。
这时,副将走了进来:“将军,我军擒获敌兵首领上野平!”
闻言,穆序川眉目一沉:“带进来。”
话落,两个兵卒压着被五花大绑上野平进来后将他按跪在地。
即便被擒获,上野平脸上也没有丝毫慌张,反倒一副做客般的自在。
他看了眼帐中的穆字军旗,用着蹩脚的中原话戏谑道:“你们朝廷里只有姓穆的将领吗?”
穆序川睨着他,平静的眸子深不见底:“一个月前,是你率兵围困了建州城?”
上野平像是在回想件骄傲的事,侃侃而谈:“那是我最光荣的战斗,尽管对手是个女将,不过我还是后悔,不该把她杀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一怔。
穆序川脸色骤变,冷意在血丝遍布的双眼翻涌。
上野平根本没在意,甚至露出个邪笑:“那女将比城里的女人都要漂亮,要是她肯投降,我就把她带回去做二夫人!”
话音刚落,一把闪着寒光的剑便横在他脖颈间。
上野平终于有了丝慌意,但还是故作冷静看着面前满眼杀意的穆序川:“你要干什么?别忘了,你们朝廷是不杀降将……啊——!”
手脚被挑断筋骨的剧痛让上野平痛苦的哀嚎起来。
穆序川冷眼看着痛的在地上翻滚的人,语气冷冽:“穆家军前,无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