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知念回府时,浑身已经湿透。当夜,她又开始发热,喝下去的药都吐了出来。烛火摇曳,雨水拍打着屋檐。穆知念奋力睁开眼,看见穆序川坐在床边。他紧拧着眉:“我叮嘱过你早些回府,你还不会珍惜自己身子吗?”穆知念眼睫颤抖,说不出话。许是感觉自己话说重了,穆序川语气缓和了些:“我去命人煎药,你先休息。”说完,他起身正要走,袖口却一紧。穆序川转头看去,穆知念抓着他衣袖,梦呓般呢喃:“别丢下我……”嘶哑的软语刺的他心莫名一紧,可想起他们各自都大婚将至,他收回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声闷雷过后,天空飘起了雨。
穆知念回府时,浑身已经湿透。
当夜,她又开始发热,喝下去的药都吐了出来。
烛火摇曳,雨水拍打着屋檐。
穆知念奋力睁开眼,看见穆序川坐在床边。
他紧拧着眉:“我叮嘱过你早些回府,你还不会珍惜自己身子吗?”
穆知念眼睫颤抖,说不出话。
许是感觉自己话说重了,穆序川语气缓和了些:“我去命人煎药,你先休息。”
说完,他起身正要走,袖口却一紧。
穆序川转头看去,穆知念抓着他衣袖,梦呓般呢喃:“别丢下我……”
嘶哑的软语刺的他心莫名一紧,可想起他们各自都大婚将至,他收回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次日。
晌午刚过,便有丫鬟去秋月轩传话:“小姐,太傅夫人请您去府上一聚。”
闻言,穆知念神色一滞。
紧张颗欣喜一下涌上她的心,让她有些无措。
穆知念不由的去想,她的母亲是不是还惦记着自己,哪怕当年抛下她也是有苦衷的。
她强撑起才见好的身体,揣着颗忐忑的心去了太傅府。
太傅府,后园。
杨柳随风摇曳,园中池内的水泛起层层涟漪。
穆知念远远便看见江母坐在厅内,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皱纹,却又增添了几分丰腴的风韵,举手投足间都透出名门的矜贵。6
她犹豫了瞬,才迈着步子走过去,可嘴里的那声“娘”像是卡在了喉咙,怎么也叫不出来。
江母放下手中的茶,起身抚摸着穆知念的脸:“你长大了,眉眼倒有你爹的影子。”
久违的触碰让的穆知念眼眶一酸。
她以为母亲早忘了自己的模样……
穆知念正要开口,又听江母说:“不过更像你的姐姐梦云。”
这话像针刺进她心口,疼痛肆意:“我不记得自己有姐姐。”
江母脸色微变,放下了手:“我今日请你来,是希望你助梦云入将军府,而非翻旧账。”
穆知念眸底闪过丝悲戚。
她不解释当初为何抛弃自己,反而让自己帮助江梦云入府,她甚至都没叫过自己一声女儿。
穆知念握着拳的手骨节泛了白:“哥哥的婚姻大事,我做不了主。”
江母似是听出她言语间的不满,脸色一沉:“你我终归是母女,何必争锋相对。”
说着,她打量着穆知念的衣着:“你虽自小与我失散,但也成了尊贵的将军小姐,何况如今即将和谢景玉成婚,哪点苦了你?”
说着,江母语气多了分怨怼:“你有了良缘,就不能成全梦云?”
穆知念呼吸发窒:“那江夫人要我如何成全?”
江母全然不在意她苍白的面容:“听说沿海一带倭寇突袭,皇上定会让穆序川出兵平乱。”
她看着穆知念颤抖的眼眸,一字一句:“我要你替穆序川出征,让梦云安心和他成亲。”
江母的话犹如响雷在穆知念耳畔炸响。
她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等待十二年的重逢,竟是这般悲哀。
直至离开太傅府,穆知念骨血间的寒意都没散去。
她魂不守舍的回到将军府,可才踏进前厅,便见一丫鬟匆匆来传话:“小姐,将军在马场驯马时旧疾发作,从马上摔了下来……”
穆知念心狠狠一缩。
她来不及思考,立刻跑了出去穆序川的院子。
一进门,穆知念便看见大夫放下沾满血的细布,而穆序川静静躺在床上。
“哥哥!”她抑着心尖刺痛,跑过去握住穆序川的手。
好冷!
大夫宽慰道:“小姐不必担心,将军暂时没有大碍,只是……”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寒毒已融入骨血,恐怕将军再难动武。”
穆知念眸色一怔,心如锥刺。
穆序川身为车骑将军,不能动武俨然比死还痛苦。
大夫走后,她终是忍不住抚上穆序川苍白的脸。
穆序川嚅动着唇:“梦云……”
穆知念颤抖的手堪堪收回,一种说不出的狼狈涌上她的心,让她不敢再细听穆序川的梦呓。
薄暮时,穆知念才脚步沉重的回到秋月轩。
她拿出穆父赠予她的盔甲,冰凉的指尖细细抚过,微红的双眼泛起丝丝辛酸。
穆知念彻夜未眠,天未亮便唤来紫兰梳洗上妆。
紫兰将步摇插入穆知念发间,目露不安:“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穆知念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逐渐清明。
“进宫请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