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似乎是在考虑什么,又不敢轻举妄动。而我却没她这番顾虑。“你若现在出手杀我,说不定还有几分机会,到时拿了我内丹给你那相公,指定能让他脱胎换骨。”我睁开眼,带着朦胧的醉意轻笑:“若是你用了,何愁只有七尾,九尾都是虚的。”胡姬面色大变,“你休想骗我,我才不上当。”她气得转身就走,可没几步又折了回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抱臂而笑。“现在狐族都传遍了,你对上界佛子动情,人家却只当你是踏脚石渡劫,整日买醉解忧度日。”
此时此刻,我们身体相连,尚未分开。
可他已经堪破情劫,立地成佛。
而我,依旧是那个人世间的喜狐。
就连方才颤动的心,涌出的情意也被这道金光打回原形。
“佛子既已成功渡劫,小狐便不再叨扰了。”
我起身想要离开,却突地被他一把扯下,再度贴合。
“你……”我惊愕的低头看他。
可薛宴却闭上了眼,再度睁开时,额间金光淡去。
他的手,也捏紧了我的腰身。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怎的不问问我?”
我笑了,又从他的眉眼中看出了往日属于薛宴的模样,气得腹下一收,令得他闷哼出声,落下一滴热汗。
我伸出指尖划过那滴汗,送入口中轻含,魅惑众生的一笑。
“佛子,难道你还想留下我?也不怕耽误了回天,落了你神位?”
似乎被我的话刺激到,薛宴红了眸子,将我的唇狠狠封住。
“你只有叫的时候最好听!”最得他心意。
薛宴不管不顾的将我扯进深渊,起起伏伏,摇摆不定。
仿佛那无间地狱,竟是爬也不教我爬出来。
这样炙热,这样无度。
几日后,我瘫软在他怀中,动弹不得。
“佛子就是佛子,身体比我都好。”
说起来,我倒是头一回被人折腾成这般。
薛宴沉默着将我抱起,几日几夜没合眼,倒还是从容不迫,不见一丝疲惫。
他将我放在浴池中,水温刚好让我身子放松下来,也散了些疲惫。
“你身上承着天道因果,我不好干预。”
“我便是顺应天道而出,怎么,佛子怕我出什么意外?”
他能看出来的,我又怎会看不出来。
可这是我的道,亦如他也有他的道一般。
金光再度浮现在他额间,我知道,这是上界在召唤了。
我坐在池子里,面色轻松,带着水珠的脸上,被墨发衬得更为明艳昳丽。
秀挺的琼鼻,艳红微肿的唇瓣,那双眼仿佛承载了几世的柔情涟漪。
即便是上界佛子,看了也忍不住差点沦陷。
良久,就在金光将他全部笼罩其中时,他才开口:“保重!”
我勾唇轻笑,看着他原本的元神脱离这具躯壳飞升。
那道足以普照世间的金光曾是我们这样的妖物梦寐以求的。
可现在,我却觉着有些刺眼。
说不清心底那股莫名的涩苦是什么,我冷眼消失在侯府。
而在我消失后,整个侯府也乱成了一团,小侯爷暴毙,长公主疯癫都。
从前那些该还的孽债和因果,一分没落下。
我只算了个大概,便不再去过问。
胡姬找到我时,见我在饮狐族都仙酿,已经醉的不识人。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似乎是在考虑什么,又不敢轻举妄动。
而我却没她这番顾虑。
“你若现在出手杀我,说不定还有几分机会,到时拿了我内丹给你那相公,指定能让他脱胎换骨。”
我睁开眼,带着朦胧的醉意轻笑:“若是你用了,何愁只有七尾,九尾都是虚的。”
胡姬面色大变,“你休想骗我,我才不上当。”
她气得转身就走,可没几步又折了回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抱臂而笑。
“现在狐族都传遍了,你对上界佛子动情,人家却只当你是踏脚石渡劫,整日买醉解忧度日。”
说着她啧啧出声,笑容又贱又欠。
“喜狐一脉不是号称绝不动情,一心只求天道,顺应天道的神位储备么?我看你这下如何飞升啊——”
话音未落,她便被我一尾巴抽在嘴上飞的老远。
不等落地,又被我拽回来,晕晕乎乎地吃了我好几尾巴。
从前她还有几分反抗之力,可现在早已损失过多功力的她,就连招架都无力。
只能任由我将她摔断几棵树,拍裂几块大石。
抽抽地举起手,“我、我错了……”
胡姬鼻青眼肿的抬头,举起手中的几张帖子。
“我是给你送帖子的,这几个人是我挑选最合适的,她们对你的神像许过愿,只要帮助她们,定能再添功德。”
我淡淡的看着她丢下帖子,贴着地面爬也似的就跑。
生怕我再将她拽回来。
可我其实脾气还不错,并无那般暴躁。
又怎会这样小气。
打开帖子扫了眼,我微微一顿,竟然已经都过去三年了。
狐族仙酿,一坛醉一年还真不是虚的。
身影幻动,我出现在洛阳城外,一定挂着四角红灯笼的轿子将我抬进城中。
别院内,我抽着水烟看着面前宽衣解带的女子,吹散口中的烟雾,淡淡出声。
“你已是个死人,怎么还想打破轮回,嫁给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