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不仅有众嫔妃,更有宗室贵族,幸好只是外头的裙子破了,若是当众露出肌肤,那便是大大的丢了皇家的面子。舒贵人失宠自是不必说,恐怕就连她的母家都要受到牵连!太后见到眼前这一幕,也不由皱了眉头。立在一旁的元龄姑姑敏锐地察觉到太后的不悦,上前一步道:“舒贵人既然已经演奏完毕,就先下去歇息吧,来人,送贵人下去。”皇后站起身来,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宫人上前。此时,郭含玉的面上已是毫无血色,惊恐之余,更是羞愤不已。只能无力的任由宫女扶着她,缓缓朝殿后走去。
待郭含玉走到殿中,容妃已经悄悄退下了。
她知道太后看重新入宫的三位小主,郭贵人又是三人中位分最高的。
她便把郭贵人排在了最前头。
郭含玉将琴放好,上前躬身行礼:“太后寿辰,普天同庆,臣妾贵人郭氏,恭祝太后寿与天齐,福星高照!”
她姿态端庄,身姿轻柔,一袭长裙更衬得她仙气飘飘,抬手拨动琴弦,空灵清澈的琴声在殿内悠扬回荡,似泉水叮咚,又似鸟雀齐鸣。
一时之间,众人不由都听呆了。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笑呵呵地看向身侧的皇帝:“皇帝呀,哀家觉着郭贵人的琴技非凡,人也生得绰约多姿,你说,该赏她些什么好呢?”
“皇额娘选的人自然不会差,至于赏赐,今日是皇额娘的寿辰,皇额娘做主便是,只要您高兴就好。”
贺锦衍冰山似的面庞难得露出笑意。
他顺着太后的目光,朝殿中之人看过去,想了许久,才稍微有点印象。
刚入宫的时候,他也曾临幸了郭氏几次。
只是这郭氏太过于附庸风雅,以彰显自己的高洁,他便对她再没了兴致。
没想到今日一曲,倒让他刮目相看了。
太后缓缓开口:
“这郭贵人懂规矩,人也颇有才气,要以哀家说,嫔位也是担得起的,只是她入宫时日过短,膝下也没有孩子,便赐她一个封号吧,皇帝以为如何?”
不过是赐个封号,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
贺锦衍自然欣然同意:“皇额娘说得有理,郭氏德美才秀,徽柔懿然,便赐号为‘舒’。”
“瞧瞧舒贵人,都高兴傻了,还不快上前谢过太后皇上的恩典?”容妃见郭含玉呆呆地立在原地,似乎是惊喜过头了,忍不住打趣儿道。
郭含玉一惊,立刻上前行礼:“臣妾谢皇上、太后恩典,愿皇上万福金安,太后笑口常开,永享繁荣!”
没想到一切竟然这般顺利,也不枉自己苦练琴技了。
这一刻,殿内各种或嫉恨,或打探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齐齐扎在郭含玉的身上。
沈知澜对此倒没有太过意外。
相反的,她其实很佩服郭含玉的勇气。
容妃把她安排在第一位出场,这对郭含玉来说,既是机会,也是挑战。
做得好自然会有赏赐,可若是做得不好,那便是毁了太后的寿宴,这其中的罪责之大,不是凡人能够承担起的。
不过,既然郭含玉已经代表新入宫的嫔妃上前表演了,那接下来应该就没有自己的事了。
安心吃吃喝喝就好。
下面应该还有其他嫔妃要上前表演吧?
毕竟,在皇上和太后面前露脸的机会可不多啊。
沈知澜咽下口中的炙羊肉,伸长脖子悄悄打量着自己周围是否有动静?
没想到只是随意一瞥,偏瞧见坐在她前排的荣书桃,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笑容恶意满满,阴恻恻的眼神彷如毒蛇盯上了猎物。
沈知澜一愣,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顺着荣书桃的眼神朝前方看去,是跪在殿中正准备起身的郭含玉。
她这个神情,是什么意思?
难道接下来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下一刻,只听轻微的“嘶啦”一声,起身到一半的舒贵人僵在了原地,她身上这件本就轻薄的裙子突然裂开个大口子,裙底的衬裤瞬间展露无遗!
殿内一片哗然。
“小主您的裙子!”
舒贵人的侍女佩兰最先反应过来,顾不得在皇帝太后面前失仪,一个箭步冲上前,用自己的身体将郭含玉遮得严严实实的。
在场不仅有众嫔妃,更有宗室贵族,幸好只是外头的裙子破了,若是当众露出肌肤,那便是大大的丢了皇家的面子。
舒贵人失宠自是不必说,恐怕就连她的母家都要受到牵连!
太后见到眼前这一幕,也不由皱了眉头。
立在一旁的元龄姑姑敏锐地察觉到太后的不悦,上前一步道:“舒贵人既然已经演奏完毕,就先下去歇息吧,来人,送贵人下去。”
皇后站起身来,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宫人上前。
此时,郭含玉的面上已是毫无血色,惊恐之余,更是羞愤不已。只能无力的任由宫女扶着她,缓缓朝殿后走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
“惊扰了皇额娘与皇上,是臣妾等准备不周,还望皇额娘与皇上不要责怪舒贵人!”
皇后上前缓和气氛。
寿宴筹备已久,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毁掉几个月的心血,这关乎着整个皇家的脸面。
不过这舒贵人未免也太不中用了,千叮咛万嘱咐,怎么会在衣服上出错呢?
皇后转过身,突然叫住了郭含玉身边的侍女:“舒贵人的衣裳是谁准备的?”
佩兰担忧地看了眼自家小主,垂眸道:“回皇后娘娘,是小主tຊ宫中的芝草保存的……”
“芝草伺候主子不周,拉出去杖毙。”皇后还未开口,皇帝就替她做了决定。
皇后一回头,便看到皇帝沉着脸,表面平静,内里却是怒火中烧,怕是连带着对自己都心生不满了。
“是,皇上!”赶紧息事宁人吧。
皇后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身旁的太监立刻上前将芝草从舒贵人身侧拉开。
“皇上饶命!太后饶命,奴婢…呜呜呜!!”话只说了一半,太监就堵了芝草的嘴,除了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容妃见状,却大步走上前来,一开口,竟是为芝草求情:
“皇上,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辰,太后仁慈,还是不要见血了吧,依臣妾看,这小丫头也是无心之失,让她受点皮肉之苦长长记性,再打发去辛者库便是了,皇上,您说呢?”
太后叹了口气:“皇帝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依容妃所说的吧。”
皇帝撇过头去不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容妃面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转身看向芝草:“还不赶紧上前谢过皇上和太后的恩典?”
太监押着芝草走到殿前,一把扯开她嘴里的布条。
没想到,芝草竟当众哭嚎起来:
“奴婢冤枉啊!求皇上太后明察!是沈答应指使奴婢,故意弄坏小主的裙子!沈答应她威胁奴婢,说奴婢若是不从,她便要了奴婢全家的性命!”
沈知澜:啥?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